一抹難得躍上他嘴角的笑容出現了。
「烈哥。」李為進來好久了,可是他見到他在沉思,便不敢貿然打擾,因為他在沉思就表示下一個欠債目標出現了。
「你回來啦。」他淡淡地打聲招呼,笑容瞬間隱去。
「烈哥。」如果他沒有眼花,那麼他剛才真的看到他在笑!這可是很難得的,因為烈哥的笑容總是帶著算計意味,這麼沒有含意的笑容幾百年都不曾出現過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調查過了,屈亦威回到台灣這些日子,並沒有去找過苗沅沅,他躲在一個朋友家中。」李為報告道。
他猜得沒錯,屈亦威果然是個懦夫。
他落跑了,將問題全丟給苗沅沅。他知道如果他拿不到錢,他會想盡辦法要回來的,反正苗沅沅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那裡,他要拿方便得很。
這樣一個男人,她會愛他嗎?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將他揪出來?」
「暫時不要,就讓他再過幾天好日子。」他揮揮手。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李為答了一聲,轉身離去。
又只剩下他……和高掛天空的那輪明月了。
「敬你。」他再度舉高酒杯。
也許只有明月能夠明瞭他的孤獨……
第二章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天氣晴朗得教人不得有壞心情。
這麼好的天氣配上一張苦瓜臉,豈不是太浪費了。「苗沅沅對著後照鏡,露齒一笑。」不好,笑得太假了。「
她再接再厲,又試了好幾種笑容,最後選定了一種她最滿意的笑容。
「完美,美麗極了。」她從來就不吝嗇誇獎自己的美麗。她的確是很美麗啊!幹嘛不承認呢?太假了吧!
她撫撫堪稱她全身上下惟一的敗筆——頭髮,她的髮質是屬於比較粗硬的那一種,人家說髮質柔軟的人比較好命,沒錯,「愛情海岸」是她一個人努力經營的成果,雖然很多人以為她背後一定有個金主給她撐腰,她不知道她親愛的老爸能不能算是金主。
走出車,鎖好車門,她朝「愛情海岸」走去。
她晃到一家鞋店前,為擺在櫥窗展示的長靴所吸引,她不自覺地貼近玻璃窗,細細地打量那雙長靴。
「是該犒賞自己的時候了。」她自言自語。
忽然間,一個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快速的轉頭。
「亦威!」
由剛才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比例判斷,他應該是站在對街。
她伸長脖子,向對街尋找。
對街來來往往的行人形形色色,可是就是沒有她要找的屈亦威。
再三梭巡未果,她放棄了。
她很能調適自己的心情,把剛才看見屈亦威的事當作是她眼花。
她甩甩頭,又邁開步伐向前走。
「朱朱,我告訴你喲,我剛才好像有看見亦威耶。」苗沅沅一進到店裡就急著找朱亞麗說她剛才所看到的。
「你太想他了啦!他不是還在修碩士學位,又還沒放假,你怎麼可能會在台灣見到他。」朱亞麗潑她一桶冷水。
「所以我才說好像嘛!」她明明知道屈亦威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的,而且就算他回來了,也一定會來找她。
朱亞麗給她一杯檸檬紅茶。
「謝啦!」她將檸檬紅茶端在手裡。「今天出了太陽,正適合喝檸檬紅茶。」
朱亞麗翻翻白眼,十分明白她的邏輯不能用一般人的來想。因為出太陽,所以適合喝檸檬紅茶;因為她爸爸認識屈亦威的爸爸,而她爸爸又曾受過屈父的救命之恩,兩個老子認為兩家聯姻是件好事,所以她就和屈亦威訂了親。
莫名其妙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就變成合情合理。
「你真的愛屈亦威嗎?」
她喝了一口檸檬紅茶。
「當然啦!他是我的未婚夫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覺得你們的愛情怪怪的。」朱亞麗老實說。
「有什麼奇怪的?」
「只憑雙方家長的一句話,你就多了一個未婚夫,你自己說吧,你之前認識他,對他有好感嗎?」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再說我相信屈伯伯不會騙我們的,他跟我爸爸認識了三十年呢,而且我小時候就認識他了。」
朱亞麗看看她。「我只不過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
「遠距離的戀愛不容易維持,何況是你們這種特殊情形。」他們的感情基礎薄弱得像張紙,她實在不看好。
「拜託,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有些人動作快一點,一認識就上床了,甚至很快就結婚了。這個年頭談戀愛的方式千百種,誰規定一定要按部就班呢?」她撇過頭,轉移話題,「今天客人不多喔。」
「現在大部分的人還在上班,你要他們蹺班出來喝下午茶啊!」雖然朱亞麗知道她是故意轉移話題,但她不想再說,她也不會那麼不識趣。
說得也是,才下午的時光,誰會那麼有空出來喝下午茶啊。
「歡迎光臨!」
隨著朱亞麗的聲音,她知道有客人上門了。
好奇心一起,她轉頭想知道這個閒人是誰。
當她轉頭對上一雙冷淡得與今天的天氣完全不符合的眼神,她差點跳了起來。
是他!
她放下檸檬紅茶,走向他坐的位子。
「沅沅姐!」朱亞麗也認出這個客人就是上次替她解圍的男人。
「我來招呼。」她向服務生交代一句。
安祖烈帶著頗有意思的眼神打量她。
「你很閒!」她劈頭就問,實在是他的出現又讓她想起上次他留下的話。
「你這裡的東西很好吃,所以這次我帶朋友來嘗嘗。」
她這時才察覺到他對面還坐了一個人。
她轉過頭去,打了聲招呼。「你好,歡迎來到敝店。」她雖然有滿肚子的火,但待客之道她還是沒忘。
光這一眼,李為便被她驚人的美艷給震懾住了。
跟著安祖烈這麼多年,看過的、交往過的美女也不算少,但是第一眼就被震懾住的,她算第一個。更別提她竟然敢對烈哥說這麼沖的話,他希望她是真的有膽量,而不是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