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回頭又可以消遣方人傑,他甚至笑得從椅背上翻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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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專屬電梯下至地下停車場再到他所謂的醫院途中,方人傑只是悶悶的不說一句話,丫丫則像躲瘟神似的緊靠車門,坐得離他遠遠的。
這種超級品質——靜悄悄,在兩人多次相遇的經驗中,倒是第一次,丫丫已經憋氣憋得想抓狂了,她寧願兩人針鋒相對、惡言相向,也不願如此沉默地各想心事,為了安定心神,她只有拚命的在心中大念唐詩三百首。
終於到了醫院。
匆匆的,方人傑握著她的手快步在醫院中疾走。
他到底要幹麼?丫丫滿腦子問號,莫非他以為地病了?還是,剛才那樣的接觸讓他害怕以為她……懷孕了?為免日後未戀愛過的人都知道,只是「那樣」的親密還不至於會懷孕,更何況他這素有情場老手的「蘿蔔屬」呢!別讓她笑掉大牙了。
「林丫丫!」正當她想阻止他再繼續大步前進的同時,從旁傳來一個疑惑的叫喚聲。
方人傑立刻停住腳步朝聲源望去,丫丫則因好不容易快習慣他的大步伐想不到他又突然改變拉力,致使她剎車不住,砰地一聲便又撞上他硬如鋼石的後背,她的各器官還在昏蕩的時候,那聲音又興奮的叫出。
「嘿!真的是你!」
丫丫這才有力氣抬起撞得疼得要命的臉,天呀,這傢伙穿的衣服是鐵做的嗎?怎麼每次撞到之後,都要半天才能恢復五官的正常位置呢?
「你……」她眼前站的是個高帥的男子,看穿著應是醫生,她翻遍記憶庫,不記得有看病看到和醫生很熟啁!
「不記得了呀?我是趙強維呀!你以前不是常取笑我叫『造圍牆』嘛!」趙強維露出漂亮的貝齒。
「啊——那個『造圍牆』,哈!」丫丫終於想起來,難怪覺得他好面熟。
「學長,你怎會在這呀?」她開心地問著,完全忽略了方人傑聲漸深鎖的眉頭,「你本來不是在中部的醫院嗎?」
「對呀,剛好這有個牙醫缺,我想離家近嘛,就更呷苧來啦!」趙強維用手指敲敲她的腦袋,笑了笑,「都兩年嘍!看你,一點也不關心喔!虧我對你如此一往情深。」
「別鬧了!」丫丫快笑翻地拍著趙強維的手臂。
以前剛進牙醫系時,趙強維正好是她的直屬學長,對她相當照顧,也曾追求過她,可是,她就是只把他當成大哥哥看,趙強維知道後也很有風度的一直與她維持良好的友誼,丫丫常在想,真可惜,這麼好的男人,怎就是對他不來電?那時自己還被週遭所有的人大罵白癡呆瓜呢!
「咳!」方人傑看到兩人親近打情罵俏的問候,哪能還忍得住,他霸氣地把丫丫拉進懷中,以兩手圈住她的腰,如果目光能殺人,趙強維大概不知死了幾百次了吧!
丫丫想抗議,但又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一個趙強維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更何況又多了個比他更瀟灑且更有男子氣概的方人傑呢!所以只能依舊面帶笑容的望著愈聚愈多,甚至還有從別處聞風而來欣賞他倆的人潮,暗地裡卻使出吃奶的力氣猛想扳開緊扣在腰肢的那隻大手。
他是鋼骨結構的是不是?怎麼用力了半天反而愈來愈緊?丫丫狠狠地白了方人傑一眼,這人是在幹麼啦?但臉上還是堆笑地應酬著,「大總,你……」
「你男朋友?」趙強維饒具深意地望著這張比超級四大天王學有明星相的臉孔,傻瓜都看得出他現在倨傲瞪視自己的眼神中,跋扈地指出「滾遠點,這女人是我的!」
「不是!」
「是!」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出相反的答話。
他竟然會說是?丫丫驚訝地抬頭看著方人傑。
她竟敢說不是?方人傑的怒火從腳趾頭燒到腦袋瓜,她知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向外界承認他是某人的男朋友?而她,居然當眾回絕他?
趙強維吶吶地不知該如何接口,雖然搞不清楚丫丫和方人傑之間的真正關係,但是他卻看得出來,兩人彼此間互動的電流和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情絲,他為她感到高興。
此時趙強維的Call機響了。
「喔,我要回門診了。」他匆匆地拿張便條紙,快速地寫著,「這是我的Call機號碼及電話,有需要時隨時找我。」
看著他跑步消失在人群中,丫丫這才發出低聲地抗議,「你放手,這樣別人會誤會。」
方人傑可能很習慣在眾人欣羨的注目下呼吸,但她卻沒有,尤其是來往的病人、護士和工作人員所投來的仰慕眼神及嫉妒她的視線,讓她好生不自在。
他卻毫無既謂的繼續摟著她的腰向前進。
「不准打給他!」莫名其妙的,他冒出一句話。
「什麼?」丫丫一時還會意不過來。
「剛才那個醫生,不准打電話給他!」方人傑幾近暴戾卻又相當克制地低吼著。
有沒搞錯?丫丫不能置信地看著他,難道他……在吃醋?別開玩笑了。
「我的朋友,我為何不能打電話給他?」奇怪,他這麼大的人了,發起脾氣來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她想。
「不准就是不准。」她怕「別人」會誤會,這個「別人」他看是指那個牙醫吧,方人傑怒吼在胸中。
「你……神經呀!」丫丫真的是懶得理他了。
似乎目的到了,只見方人傑終於停在單人病房的門口,捺住怒火的盡量裝出很愉悅的聲音,「媽,我帶了位朋友來看你啦!」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把丫丫硬帶進去。
與其說「帶」,還不如說是被他用單手環住腰的懸空抱進來,然後一直被抱到床前才放她腳落地。
「是你?」莊靜放下手中的雜誌。
「是你?莊阿姨!」丫丫興奮地竟忘了剛才本來要向方人傑抗議的話。
「昨天我後來有來看你唉!可是護土不讓我進來……」丫丫不客氣地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嘟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