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忽然,她覺得胸口一塊大石落下,頓時舒暢無比。
「范蓮很勢利的,標準的笑面虎一隻,如果你想和任立璿在一起,你就要有心理準備。」
「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就勇敢的給他撇下去啊,喜歡他就說出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絕對是喜歡的。」
藍玉緹猛搖頭,她還是用孟沛綺的土方法好了,否則萬一她表錯情,那不尷尬死了。
「膽小鬼!」璩惠文真是受不了她這種畏畏縮縮的性格。
「我要回辦公室準備一下,待會兒還要出去拜訪幾位客戶。」藍玉緹乘機想溜。
璩惠文拉住她。「叫司機載你吧,天氣怪冷的。」
「不用了,我向佳佳藉機車就行了——」
「任立璿,待會兒你有沒有事?」璩惠文忽然叫住藍玉緹身後的任立璿。
「有事嗎?」
「小緹要出去拜訪客戶,你能不能充當一下司機?」
「沒問題。」
「不用了……」藍玉緹尷尬地拒絕著,她知道這是璩惠文在替她製造和任立璿獨處的機會。
「那我就把小緹交給你了。」璩惠文不理藍玉緹的拒絕,一語雙關地說道。
任立璿明白她的好意,他感激地笑了笑,藍玉緹則是一臉漠然。
她跟在他身後走進辦公室準備拿資料,一個回頭,又被水族箱嚇了一跳。
「啊——」
「別怕,裡面的鰻魚我已經放生了。」
她驚魂未定地看著水族箱裡的金魚。「你昨晚又回公司?」
「我怕你今早進來會嚇到,所以連夜把魚放生,改養了一些金魚,沒想到還是讓你嚇著了,對不起,我下午就叫人把魚箱搬走。」
他的體貼和周到,真讓她窩心。
藍玉緹急急地說道:「不用了!呃……我是說金魚很好,不用搬了。」
「走吧,我載你。」他替她提著重重的資料袋。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出門,你不用理惠文說什麼。」她拒絕著,因為待會兒要走的小巷子很多,開車不方便。
「那你以後得慢慢習慣去到哪都有人陪著。」他笑著說,話裡有著濃濃的暗示。
「什麼?」
藍玉緹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幾天後,她就徹底明白了。
從那天之後,任立璿不但天天接她上下班,還陪著她四處拜訪客戶,更陪著她跑經濟部、縣市政府,及各個稅務機構。
在面對難纏的行政人員時,他總是從容不迫地應對著,所有棘手問題一到他手上全都能迎刃而解,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把他當神仙一樣看待了。
可是老實說,去到哪兒都有一個人跟著,她還真是不習慣,無法自由自在地四處晃,深怕他會找不到她而著急,可是知道有個人在緊張她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所以她時常在矛盾中徘徊著,自私地想享受那種窩心的感覺,又不想心為此而有了束縛,如果感情不會束縛人的心和自由,那該有多好呀!
但矛盾的是——就是因為有牽扯,才會嘗到那一番滋味呀!
「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任立璿替她扣上安全帶。
「你說,為什麼人一碰上情字就覺得不自由?」
她的問題令任立璿精神一振,因為這表示,她已經開始在慢慢思考他們之間的問題了。
「無心不成情,想要擁有情,就得先付出心,如果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水跟著青字,那就是個清字,清心寡慾的,當然自由。」他話裡有著暗示。
雖然他有意追求藍玉緹,可是她的保護色卻永遠也不肯褪下來,雖然他的毅力夠堅定,但他心底也怕自己是一廂情願,或許他該趁著情人節那天向她表白。
「哇!你哪來這篇理論?」她欽佩地看著他,心裡認定了這篇理論。
「有感而發而已。」
看著他黯然的眼,藍玉緹有些愧疚,這些日子他對她這麼好,但她仍緊守著矜持,為的就是可笑的面子,在沒有得到任何口頭承諾之前,她實在不敢妄放情感,她不是璩惠文,她很怕受傷的。
可是她的心卻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心頭上累積了厚厚一層,有情感、有疑惑、有不安……無法宣洩真的很痛苦,幸好情人節快到了,她就快從漩渦中解套了。
「接下來還要去拜訪哪一個客戶?」任立璿聰明地化解了車內的凝重氣氛。
「任先生,其實你不必跟我出來,我可以自己……」雖然已經打算將心放在他身上,可是長久以來靠自己、不喜歡麻煩他人的個性,一時還是無法改過來。
「不要什麼都靠自己、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偶爾把肩上的擔子分攤給別人,也是一種美德。」
「那也要她們的肩膀夠牢靠呀∼∼」一提起這個,藍玉緹就忍不住發牢騷。她那班女子兵不要來麻煩她,她就感謝蒼天嘍!
「我的肩膀就很可靠,需要時儘管開口,我的肩膀隨時隨地都能借你靠。」說著,他拍拍肩膀,笑容是無限的包容,彷彿在說著:「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她視線隨著落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臉紅。「臭美!我才不需要。」
他的肩膀看起來好像真的可靠又安全,令她忍不住想把身上一些責任與負擔全轉交給他。
意識才轉移之間而已,她就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真是奇妙!
任立璿發動了車子。他不急,反正他知道藍玉緹心裡已經有他的存在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的無助和脆弱全部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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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藍玉緹回家之後,原本打算上百貨公司買禮物的任立璿,接到父親要他回家吃飯的電話,立刻趕了回去。
才到家門口,他就看見范蓮那輛顯目的BMW停在家門前,難怪父親要他立刻回家用餐,原來是她來了,此刻他真不想進門。
這一年來,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娶范蓮,可是他對范蓮除了友情什麼也沒有,反觀范蓮,她簡直將這裡當成自個兒家了,三天兩頭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