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驗證他的話,附近有五名身著一式黑西裝的男人朝他們接近,個個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老鼠終於出洞了。」邵伊恩的酷顏懸著一絲陰颼颼的笑。
「你也發現啦?」班傑明前後轉動著肩膀,做起熱身運動。
「跟蹤我們整整三天。」所以他今天才會故意選擇此人煙稀少的海邊。邵伊恩收緊手臂摟緊花季婷。
「真難為你忍了這麼久。」班傑明互壓指節,發出令人戰慄的響聲。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花季婷沒注意到漸靠過來的五個人,邵伊恩魁偉的身材擋住她的視線。
「季妹妹,乖乖看我們打老鼠。」班傑明笑得好俊俏。
花季婷想再問,「老鼠」已經將他們圍在中間,當她抬眼看到那五人時,她下禁失聲低呼……
第七章
是那些人,那些在杉林溪追殺她和娟娟的那五個人。花季婷震懾地往邵伊恩雄赳赳的胸膛裡瑟縮。
「沒關係。」邵伊恩揉揉她微顫的肩,不當他們是一回事。從她變色的表情,他可以斷定她認識他們,而且非常怕見到他們,至於理由何在?得先解決這些人再說。
「把她交給我們。」領頭大哥凶神惡煞地踩著三七步。
想不到這公主的命還真硬,上回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沒死,這次要不是小五遛達時無意間撞見,他們不會一路跟蹤下來,如今總算等到她和那男子落單的一刻,說什麼都要完成使命,否則餘款不僅拿不到,而且還壞了他們的招牌,雖說昨天又多來了個送死鬼,但不礙事,就當是免費贈送。
「識相的話就照做。」小二仗著人多,樣子擺得挺威武。
「不要,不要……」花季婷喃喃自語,蒼白的臉和捲曲的身,緊緊地縮進邵伊恩的胸膛尋求庇護,小手也揪住他的衣領不放。
「別怕。」邵伊恩聲音好柔,但瞪著五人的眼卻好冷。他不允許有人將他的寶貝嚇成這個樣子,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五名黑衣人被他瞪得從腳寒到頭皮,下意識地全都向後退了一步,領頭大哥自知遇到的不是普通角色,他稍稍軟下姿態盼能化敵為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出她,我們不會為難你們。」咳,聲音居然在打哆嗦。
「可是……款……」班傑明搖頭晃腦抱著胸,賣了好久的關子,五人不禁豎耳聆聽下文。
只見他慢慢站起身,五人直覺又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互相對望責怪彼此的懦弱,才又朝前跨上一小步,但氣勢已少了人家一截。
「可是什麼?」小三挺胸裝強作勇。
「可是啊,你們已經在為難我們了吔。」他說,潘安似的俊容浮著頑皮。
「可惡,要我們。」小四舞著拳哇哇叫,不過那當然僅是做做樣子,眼前這兩人光是瞠目就夠讓他們腿軟了。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就給你們好看。」小五喝道。
「唉,我休息的時候最討厭有蒼蠅在我耳邊飛來飛去。」班傑明不在乎地揮著空氣。
「我也是。」邵伊恩低沈的聲音有著無比的威嚴。季婷是嚇壞了,瞧她抖得好似要散掉,令他體內的怒焰燒得更熾。
「你不介意讓我活動筋骨吧?」班傑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行嗎?」邵伊恩泰然的儼如天塌下來都不干他的事。
「上次會打輸你是因為有拓跋剛在旁邊礙手礙腳。」這種推卸責任的話也只有他班傑明有臉說得出口。
「請便,連我的份也一塊算上。」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要手下留情。
「那我就不客氣啦。」班傑明擊掌而笑。
「廢話少說。」白白愣在一邊任人當猴要,四人在領頭大哥的一聲命令下,齊齊出拳。
「急什麼?我還沒喊開始呢!」班傑明冷笑。
只見他上身微偏便輕輕鬆鬆的閃過偷襲,然後他左右開打,各使了一記漂亮悍猛的直鉤拳,接著兩腳順勢一個迴旋踢,落地時又用膝蓋向前一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兩三下就將五人打趴在地、捧腹抱背、哭爹喊娘的。
「忘了告訴各位,我這個人滴酒不沾,尤其是罰酒。」班傑明瀟灑地攏攏前額的瀏海。
鼻樑被打斷的老大不甘出手就受制,以眼色示意同夥再度準備群攻,卻在瞥見班傑明腕上的紫藍寶石手鐲和耀眼的金星時,擦鼻血的手不由地發起顫,神情駭然宛若見到鬼。「嗄?北斗七星?」
「不錯嘛,天樞,這幾個雜碎居然認識咱們。」班傑明故意喊著外界對邵伊恩的尊稱。
「天樞?七聖的首腦?」五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七聖」之名黑白兩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惹上「七聖」已經不想活了,更何況是在人家頭子面前拔毛?五人立刻伏趴在地上磕頭。「饒命呀饒命,不知者無罪,您大人有大量……」
「不是要給我們好看嗎?」班傑明佯裝驚訝。
「不敢,不敢。」五人同時搖手擺頭大叫。
「那人呢?要不要交給你們呢?」班傑明懶洋洋地問。
「不要,不要。」搖手擺頭的動作越做越大。
「真是的,瞧你們穿得人模人樣,幹麼當街搶民女呢?想要女人問我嘛,我有的是門路。」班傑明笑意末減。
「是,是。」五人乖巧地點著頭。
「是你們的頭啦,我隨便說說,你們還隨便給我應喔。」班傑明翻臉比翻書還快,拳頭一出便是一人腦袋賞一盅,下手毫不留情。
「哎唷……」五人吃痛地猛摸頭,卻忍著不敢叫太大聲。
此時,花季婷埋在伊恩懷裡低喃。「我不要和他們在一起,求你帶我離開。」再問下去他會曉得她的身份啊!無力感逐漸擴大,她連目前的場面都控制不住,她對自己未來治國的本領甚是質疑。
「沒事的。」邵伊恩抱緊她,她在怕什麼?是怕對方或是怕對方……會洩漏出什麼?……事情應該不單純,他忽然想起水柔的暗示,莫非……季婷根本沒有失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