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某某某曾日,人生幾何須盡"眠",他不該想太多,他只是想多觀察她,夠不夠資料請他動筆……對,就是這樣。
"你甚至不願開車載我。怎麼,我有傳染病呀?還是我不配讓你來做我的司機?"想她聞大美女,只要手指頭勾一勾,便有一狗票的紳士小開願意為她效命。她要坐他的車,是看得起他耶。
"嗯。"時焱點頭。好聰明的小姑娘,她猜對了,他從不做女人的司機。
"你……你太過分了!"她鼓著腮幫子,那俏皮的媚憨樣,不知能迷死多少人。"我要去消基會檢舉你,哪有保鏢像你這麼輕鬆,你這一個星期以來,每天朝九晚五,我無論幾時有通告,你照樣准九點來,准五點下班,一分鐘不多也不少,半點也不吃虧。"
"對。"時焱又點頭,這一向是他的優點,不佔人便宜。
"對?萬一剛好在那個空檔我發生危險,你要怎麼辦?"她尖聲表示她的不滿,人長得妖冶美麗就是有此點好處,即使罵得像潑婦,依然是令人賞心悅目。"我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能站起來聽嗎?
時焱果真站起來,但他是往外走。
"等等!"舉凡她見過的男人,只要她開口,沒有人不傾著身專心聆聽的,偏偏他……她所向無敵的魅力為何獨對他失效?"人家話都沒講完,你要去哪裡?"
他沒說話,僅微昂弧度優美的下巴,指著牆上的壁鐘。
"我高興幾點去就幾點去。"因為臨時撞棚,她剛才接獲通知,早上的錄影改在下午,故她就算是現在出發,亦是綽綽有餘。
他聳肩表示:隨你。
"你的態度就不能尊敬一點嗎?"她不依地嗔斥。
他一副"你慢慢氣吧"地坐回沙發上,接著以手為枕靠向椅背,然後蓋下厚密的長睫毛。
"你還睡?你……你以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啊?我又沒請你坐!"又是那種眼神,儼然他對她多包容似的,她最恨他這樣。
"嗯。"懶洋洋的一哼,完全不具任何意義。他繼續坐著,頭還往後仰,渾似懶獅在伸懶腰。她那個主意聽起來不錯,當她家的主人,也就是和她……哎呀!他又想歪了。
"我是僱主耶!你值不懂什麼是僱主?"可惡,他對她根本不甩,而她見到他那不屑的神態又按捺不住脾氣,這樣下去,他哪有可能會愛上她。
"嗯。"怎會不懂?她三不五時都會念上幾遍。
"你存心氣我。"她齜著牙瞪他。想想,她叮嚀自己:曉紅呀!你是怎麼啦?不要發怒呀!你的美艷就是最好的籌碼,千萬別被他的外表唬住,他和其他男人不會有兩樣的,沒多久那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
感到信心又重新回來了,她妖媚地坐到時焱旁邊,柔若無骨的玉手輕巧地滑上他的壯臂,並好奇地撫著他腕上那只造型精巧特殊、表面鑲有七星圖騰的石鐲子,她總覺得它很眼熟。
"時焱,對不起啦!人家最近又要拍戲、又受人威脅,因此壓力比較大。說話語氣要是不好,你可別見怪。"她柔婉的沙啞語調,直鑽人脊髓麻痺男人的四肢。
"嗯。"瞧她說變臉就變臉,彷彿在演科幻片般,中途竟還不會扭到顏面神經,女人唷……嗟嗟嗟!硬的不成,來軟的?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不吃那一套。
對,他不吃那一套,且看她想玩什麼把戲。
"有件事我認為還是讓你知道的好。"她欲言又止,手指仍在爬上爬下,勾引他純粹是鬥氣,管他是冰塊或石頭,這次他若是再不投降,她就真的去倒立。
"嗯?"他耐心候著她到底要搞啥鬼。她適宜的觸摸,確實很能挑誘男人,想來是豐富經驗的累積……
奇怪?為何那"豐富"二字,讓他心裡覺得不是味道?且他為何破例准許她碰這代表"七聖"主事者地位的董青石手鋪呢?
"昨天公司說接到恐嚇我的電話……啊!"說電話,電話到。拿捏得恰到好處之甜膩尾音,給鈴聲嚇得變成尖叫。
真是破壞她好不容易建立出來的情調,她拿起聽筒,怨氣尚未吐出,彼端已傳來低沉的粗嗓。"殺你。"
"啊?"她駭然地丟掉電話,彷彿它會燙手。
咦?時焱見她刷白的臉,立刻嗅出不對,他連忙拾起聽筒,那頭僅剩哪哪哪的斷線聲。
他只好掛上電話,並用眼睛詢問她。
"他……他……他說要殺我!"聞曉虹嚇壞地撲進他的懷裡,她顫著櫻唇,失血的雪頰透著無助,那眨著害怕的眸子,宛如兩顆上等的黑珍珠,正在乞求他賜予一絲絲的呵護。
"哦?"他沒發現自己伸手摟住她。
"放開她。"阿妹從房裡出來碰巧撞見這一幕,她鐵青著臉衝過來分開他倆,目光忽爾瞥到曉虹受驚的臉,她急忙問:「'他'又打來了?"
"又?"時焱揚起英眉。這麼說不是第一次嘍?寫信、傳真或打電話去電視公司罵罵是正常,但打到家裡來……就有問題了。
"對,"又'。"阿妹憤憤不平地說。"這變態的電話已經持續幾個星期了,要不是這樣,你當我們花錢請你來是幹什麼的?"
"阿妹?"聞曉虹詫異地盯著阿妹。平時為了不得罪人,阿妹常幫她扮黑臉推掉一些她不想做的事,但像現在這般激烈的反應倒是罕見。
"喔?"這麼說,他一直誤會聞曉虹,以為她是那種閒閒沒事,想用幾個臭錢來找人滿足優越感的女人嘍?
"我們走。"阿妹拉住曉虹,在她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時,已被推上車,然後人末坐穩,車就急衝出去。
"哎呀!阿妹,你幹什麼啦?"聞曉虹望著車後越來越遠的帥影,不禁回首瞪著面色凝重的阿妹,惋惜地拍著椅墊。"你這樣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哎唷,人家本來想乘機要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