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走嘛!"她追上來。"你這人好有意思喔,我是聞曉虹,你呢?"
他停下腳步,幾近無情的堂堂眉目,流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強力電波,讓人很自然地不敢再造次。
有這麼一瞬間,聞曉虹覺得他寒冽的俊容,彷彿戲劇中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既令她卻步又禁不住怦然心動。
他是個多麼複雜和神秘的組合呀,而他不屑人的氣勢,越是激發出她逞強好勝的個性。她非要讓他敗在她的石榴裙下,就像她週遭的男人一樣。
聞曉虹瞅著他頎碩的背影喊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屆時,她要他愛上她,再將他一腳踢開,好叫他嘗嘗漠視她的下場。
時焱無動於衷,對她下的戰帖全當耳邊風,他現在只想——睡覺。
時焱前腳才踏入"七聖"總部的大門,王佑鑫後腳即尾隨在他屁股後,他立刻就曉得那小子一定有事。
"嘿嘿嘿。"王佑鑫跟著他走進他的"天權閣",嘴裡不時發出的怪笑,更證明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急,慢條斯理地穿過大廳和中庭,再經過楓樹林,來到他的小木屋。
今兒個一整天,他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那個紅衣女人——他向來不費心去記人名或聆聽對他而言不重要的人所說的話,故或許她曾自我介紹,但他並無印象。
反正呀,那個女路人甲走後數小時,附近便多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路人乙丙丁,使他的濱海住家突然變得熱鬧。他用"立可拍"照了幾張對方的拙相,再俏俏地出現在他們各自躲藏的位置,親手奉送那些照片,他們果然嚇得相機一丟就跑光。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徵信社的菜鳥,可是他不想開打,亦不想束手待斃,等著下一批人來鬧他,故決定提早回總部,以便能好好地睡一覺,只是,那些笨蛋是誰找來的?
"等一等。"王佑鑫在他關上門時硬擠了迸來。現下若不說,一會兒他把門關上了,就不知得熬上多少年方能再見到他清醒的臉。
"說。"時焱認命地問。
"話說有七個志同道合的夥伴,因緣際會組成了'七聖',並依北斗七星來命名,分別是天樞、天璇、天鞏、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當然,我現在提的這七位青年才俊,指的就是我們自己啦!"王佑鑫以廢話做開場白。
"嗯!"時焱覺得該補敘的是,這七人中以"瑤光"王佑鑫的纏功最強,而身為"天權"的他最沉默,也最不愛管事,惟有在面對他們這群夥伴之時,才會偶爾以單字回復。
"雖然老大伊恩和班傑明、拓跋剛那兩個臭小子已經結婚,但我們依舊情同手足,患難與共,同甘共苦,風雨同舟,你說對不對?"王佑鑫詞情洋溢。
"對。"時焱靜觀其變。
"嘿嘿!"王佑鑫餡媚地笑了。"我說好兄弟呀,你記不記得,去年你幫我那個導演好朋友龍紹祥寫的電影劇本……嘿嘿!"
"嗯!"時焱怎會不記得,王佑鑫料準他不會答應,故非常厲害的不直接找他下手,反倒去黏著其他五人好說歹說的,弄得大家精神差點崩漬,只好一起施壓來求他點頭。
"那部電影不僅全球賣座,還為咱們華人爭了不少光,又勇奪好多國際上的電影大獎,你也因此得了最佳編劇,獎盃是我幫你領回來的……"王佑鑫喜孜孜的面孔,似乎仍沉醉在當時的鎂光燈。
"嗯!"時焱邊脫上衣,邊晃進臥室。
"還有喔,年初你幫他寫的電視劇(姻緣草),收視率好到廣告過滿而必須推掉一些,你劇中塑造的那個讓觀眾人人喊打的壞女人'小貂'簡直是太成功了,如果不是你不願再加戲,那齣戲恐怕演到明年,收視率仍是第一。"王佑鑫似跟屁蟲般地坐上時焱的床沿。
拿了他床頭櫃上的茶喝了幾口,王佑鑫又說:「你應該不知道,你那戲雖然才剛下檔,但報紙、網絡以及每天投書到電視台的討論風潮依然不斷,由此觀之,你的戲有多紅。"
"重點。"時焱打著哈欠。壬佑鑫的話題繞了半天,目的當然不會只是來誇耀他的豐功偉業,或與他討論他們"七聖"的創建由來,所以他省略客套,在褪去長褲的同時,順便挪出一腳把王老先生瑞到床下。
"那個……嘿嘿……他手中最近有出八點檔的連續劇,這個……嘻嘻……他想請你再幫他寫劇本。"王佑鑫坐在地毯上,有點悔不當初,但是也只能怪自己中了龍紹祥的圈套,將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攬上身。
"哦?"他拍拍羽毛枕,躺下。有一就有二,只能怪他不該破例。
"紹祥是希望這部戲;你能為聞曉虹量身打造
"聞曉虹?"好熟的名字,時焱睜開已閉上的眼睛。
"就是演'小貉'的那一位嘛,你不曉得她演得多棒,連我從來不看連續劇的人都會準時守在電視機前。"壬佑鑫匪夷所思地睨著他,彷彿他有五個鼻子六張嘴。"喂喂!別告訴我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人家好歹是你劇中的女主角耶。而且她目前可是最紅、最搶手的女演員,你隨便翻開哪一家報章雜誌都一定會有她,聽說她光是拍一個化妝品廣告都要七位數以上。"
"哈。"那是他劇本寫的好,OK?
"你的(姻緣草)確實是不同那些沒營養的肥皂劇,但也多虧她來撐場面,否則那種叫人愛恨交加的複雜角色,誰能演得這麼出色?"瞧他又是不值一哂地揚著眉,王佑鑫大叫。"拜託,現在去哪裡找那麼浪卻又受人歡迎的尤物呀?你要是見她一面就會懂,她的婀娜多姿和美艷,光是用想的都會讓男人發酥。"
"喔!"這些浪呀酥的長串形容詞,令時焱無端想起那位紅衣女郎。為此,他感到相當驚訝,因除了"七聖"的弟兄們,旁人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街上的佈景,尤其是女人,他從不分心去辨別她們,何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