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阿妹矢口否認。
"她不會……"聞曉虹想替她辯駁,但沒人讓她把話說完。
"你再如何狡賴也沒用,時焱早就懷疑你了,況且我們在電話中已裝了反偵測器,我相信上面會有你的電話號碼,另外……"王佑鑫笑著拿起她的大哥大。"我只要按下重撥鍵,你想會出現什麼呢?"
"…""阿妹膛目結舌。既然事跡敗露,她也無須再假裝,她睨著時焱問:「為什麼你會懷疑我?我自信做得天衣無縫。"
"錯,破綻百出。"時焱搖頭。"第一次,你不在。"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怕你忽然忘了,容我來喚醒你的記憶,因為你躲起來打電話威脅曉虹嫂子。"王佑鑫微笑著為大家做註釋,看來他今天是來對了,好玩的事兒豈能少他摻一腿呢?
"第二次,你太反常。"時焱記得她那時不聞不問,著實有違她平日所表現的高度保護欲。
"不是阿妹……"聞曉虹試圖再發言,卻讓王佑鑫阻止。
"你不用再幫她說情了,如今證據確鑿,水落石出,你總算也可鬆一口氣。"王佑鑫拍手稱讚。"你看我就說嘛!"石頭焱'在辦案中的腦筋最靈光,難得他講那麼多話,我們為他掌聲鼓勵一下。"
當然沒有人會同他一般無聊,時焱用眼神詢問聞曉虹想如何處理,後者與阿妹對望,久久不能言語。
「噯!這麼快就解決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虧我親自出馬……真是無趣。"王佑鑫兀自嘀咕。
見三人仍在你瞧我,我瞧你,他搞不清楚這麼簡單的事,卻半晌沒人做決定,王佑鑫於是提出小朋友都知道的最基本方法。"我打電話叫警察來結案。"
"不要、不要叫警察。"聞曉虹慌張喝止。
「咦?"時焱覺得事情似乎有異。
"嫂子,她對你做了那麼差勁的事,你不會是想放過她吧?"王佑鑫打抱不平,轉向阿妹叨罵。"你看看你好不好意思,曉虹對你這麼好,你卻恩將優報、忘恩負義、以怨報德、薄情寡義……"
"不是她!"聞曉虹兩手揪著裙擺,痛苦地搖著頭。
「你別再為她脫罪了啦!你瞧她還一副不認錯的樣,我見了心裡就有氣,要不我先K她一頓再交給警察?"王佑鑫作勢舉起臂。
"等一等……"由於時焱已有動手的紀錄,聞曉虹怕他真會揍下去,連忙撲擋在阿妹面前,焦灼地嚷著。"不要打她,不是她,是我!"
"嗯?"時焱攢著弓眉,不怎麼明白她的意思。
"曉虹嫂子,你在說啥呀?"王佑鑫也感到氣氛的不對。
聞曉虹悲動地瞅著時焱,幾乎是用吼的。"是我……這一切都是我計劃的!"
說出來了,她終於說出來了。心中有種不需再畏畏縮縮的踏實感,卻也因為耗掉她所有的力量而癱坐在椅上。
"嗯?"嚴陰冷的寒霜從時焱震驚的碩軀裡不斷外放,他不能置信耳朵所聽到的話。
"啊!"王佑鑫亦噤口呆目,對急轉直下的發展,不禁彈指暗叫:是嘛!這種高潮迭起的劇情,才不枉我插手呀!
"從頭至尾,根本沒有威脅電話打到家裡這碼事,那全是我吩咐阿妹做的,我……"豁出去了,聞曉虹眨著婆娑泣眼嗚咽。"電話總共也只有兩通,第一通是用內線撥進來做給你看的,第二通則是剛剛……"
"為什麼?"時焱抑憤地質問難怪以"七聖"的精密儀器都測不出,原來不是查不到,而是那些電話根本不存在……他真希望這只是某一種幽默。
"因為我想……留住你無時無刻陪在我身邊……"聞曉虹聲淚俱下,她知道時焱不會原諒她。"對不起
"為什麼?"時焱勃然大怒,青筋暴露地攫住她的雙臂狂咆。
"對不起……對不起……"聞曉虹涕泗漣漣,來來回回僅能吐出這句話,她曉得她嚴重傷了他的心。
"為什麼?"時焱抓著她亂搖,像是要搖出一個合意的答案,不料卻搖出她更多的淚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真的不是…我愛你……所以才…對不起……"聞曉虹抽噎,見他俊美容顏上泛著的絕裂,她的心跟著被撕成碎片。
"不!"時焱但感五雷轟頂,他猛然推開她。原來阿妹在電話中講的是真的,她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好傻呀!到頭來他仍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當笨瓜戲譴,遍體早已佈滿她刺下的千瘡百孔。這回,他該如何才能康復?
"哇呀!"想到她連愛他都是假的,他再也忍不住地仰天長嘯,然後儼若一頭受了傷的獅子扭身跑開。
"時焱…時焱……不要丟下我……時焱……"聞曉虹跟跑地追出門,卻已不見他的蹤跡,她跪在地上號啕。"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呀時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回來……"
現在劇情更複雜了,王佑鑫不勝唏噓地杵在一邊,不知該怎麼辦。而那端的阿妹則始終冷眼旁觀著。
難得"七聖"全員到齊,共同聚集在陳設簡樸的"天權閣",閣主時焱對這批沒有"預約"而自來的訪客,僅是淡淡地賜予一瞥,便趴回原位繼續人眠。
清官難斷家務事,男主角又是不愛吭聲的"臭石頭",大伙只能面面相覷,最後托付的眼光一致投向水柔。
水柔身負重任,不得不盤腿坐於時焱的旁翼,在眾目睽睽的催促之下,她硬著頭皮謹慎地問:「時焱哪,怎麼這幾天都窩在總部呀?"雖說她仍覺得這不是好主意,可他們誰也不願見到他又縮回龜殼裡。
有了開場白,再下來就容易多了,王佑鑫旋即接著說:「是呀!你不是快開稿了嗎?這次想寫哪方面的啊?"
"天璇"班傑明也跳上床。"你幾時給我簽名書呢?語嫣的朋友跟我訂了好多喔。"想到他的小妻子,他的嘴角便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