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險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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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哦什麼?你是有語言障礙嗎?你曉得全台灣有多少人乞求和我說話?"真是嘔呀,這人連最平凡的肢體動作,都能做到不平凡的迷人,老天好不公平。

  聞曉虹在埋怨之餘,倒沒想到她自己的條件也是得天獨厚的。

  "是嗎?"時焱破例說出兩個字,他冷冷地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慣不帶勁的調兒酷若一頭動作優美的懶豹,他冷冷地打開門,又冷冷地看著她。"請。"

  當不具意義的談話淪為人身攻擊時,再如何美麗的女人也會變得醜陋,他沒必要繼續忍受。

  "你趕……我?"向來沙啞性感的聲音不覺高了八度,聞曉虹握著小粉拳,不相信有人這麼對她。

  "請。"時焱雙手橫胸,沒有退步。

  "等等,你不能趕我,我是你的新客戶,方纔已經和貴公司簽了約,合約金也繳清了。"聞曉虹不甘示弱地叉著腰,她要是不把他弄到手,她就倒立給他看。"我指名要你做我的貼身保鏢,你若是拒絕,我告你違反公平交易法。"

  他多麼福氣呀,居然有此榮幸,參觀被網絡票選為全島男人的"夢中情人"——大明星聞曉虹的家。

  時焱一路晃下來,忍不住嘲諷地想。

  自然那個什麼情人的訊息,是王姓"包打聽"佑鑫先生"硬要"告訴他的。

  "如何?親愛的'貼身'保鑲,我的小窩不比你的海邊宮殿差吧?"聞曉虹柔媚地攤著手炫耀,水靈靈的大眼骨碌碌地溜著她這佔地近千坪的"小窩"。

  "啊——"時焱不客氣的打了個哈欠,對她親密的嬌喚置若罔聞。

  實際上,海濱屋只是他寫稿、觀海的暫歇地,他的真正"宮殿"是位於玉山山脈內的"七聖"總部裡的"天權閣",光是面積就可囊括一個縣市。不過好在她的別墅隔間不多,處處均以"大"為前提。裝演尚算有點格調,不然這至少半年的賣身契會讓他"賣"得很不爽。

  "你好像不大贊同耶,親愛的'貼身'保鑲。"聞曉虹左一聲親愛的,右一聲親愛的,似乎樂此不疲。

  "嗯。"他更不贊同的是那個"暱稱"。

  忍耐點,時焱囑咐自己,聽久了就會習慣嘍。

  莫怪乎眾人跌破眼鏡,"七聖"的每個夥伴還特意跑來摸摸他的額頭,好確定他沒有發高燒。其實事後回想,他也覺得他瘋了,竟會點頭接下這趟任務。

  呵呵!王佑鑫駭異到嘴巴張大大而脫白的下巴,不知按回去了沒?

  "來,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她伸手拉他。

  "不住。"他退一步擋開。

  他那時會接下這趟任務,當然不是怕她告他違反什麼公平交易法,即便至今,他見到那些沒有知會他,便偷偷把他"出售"的員工,仍舊會送上一腳。

  這群豬哥,只因大美女稍微擺弄了一下風情,就心蕩神迷地把祖宗八代皆捧出來讓人家踐踏,難道他的保全公司是"豬圈"啊?

  "別害羞嘛,這邊請。"她漾著媚笑替自己找台階下,心裡卻已罵得七暈八素。"臭男人,什麼了不起,姑娘我就不信朝夕相處下來,你還能把持這麼酷,到時看是誰求誰吧!"

  "不住。"時焱站在原地不動。

  對於她這種四處賣騷的女人,他一向敬而遠之,不齒接近。加上她那雙急欲吞噬他的昭彰眼神,他又不是白癡,怎會看不出她指名要他的目的。

  他自問:既然如此,明知是被召來做"妓",你當初幹麼答應?

  想想,他自答:我是想乘機看看,她是否值得我為她量身寫劇本。

  但"看看"並不表示他要"住住",做她的保鑲已經夠浪費時間了,他可不願再虐待自己。

  "你不住在房間裡,莫非是要睡在外面的地板呀?"聞曉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寧可採取通勤的方式,也不願住在她家,他根本打心眼兒裡看不起她。

  沒關係,他越不屑和她說話,她就越要逼他說話。

  "哼!"似乎看穿她的意圖,他僅是冷嗤。

  "難不成,親愛的……"她勾著令人消魂的秋波,抬高纖蔥玉指,曖昧地劃過他的俊頰。"'貼身'保鏢,你想和我一起睡?"

  "哼!"這次冷嘴的聲中夾著傷人的譏刺。

  "你——"聞曉虹絕倫的美顏,當場被他眼底的侮蔑氣得忽青忽黑。她莫可奈何,只好利用委託人的名目壓他,軟化腔調和眨著兩汪盈眸,盼能擠出他一點英雄意識,男人最吃她這一套。"你不住我家,那你怎麼保護我?而且我如何確定你能隨傳隨到?"

  "幾點來接?"時焱但覺好笑。

  隨傳隨到?他是她請來的"貼身"沒錯,可他是保鏢,不是僕役。不過他懶得糾正她,他會"慢慢"教育她。想跟他鬥?早咧!

  "你別忘了,有一堆人威脅要我去死耶!"見他麻木不仁,她急了,怎麼會有男人對她沒興趣?他……該不會是同性戀?

  "幾點?"他撥去額前劉海,嗯,該剪了。

  "你到底有沒有責任感?我派人送到貴公司的十幾箱威脅信和傳真,你究竟過目了沒?"演戲演到戲都下檔了,觀眾反應依然如此激烈,她不知該為自己的演技鼓掌,抑或是為挎刀編劇的神秘作家"火炎"獻上最敬禮?

  "有。"基於職業道德,他再怎麼不悅,也不得不略微翻了一下……下屬閱後的心得報告。

  "有什麼?有責任感?還是有收到那十幾個箱子?或者是有替我燒燬?"要不是嫌他肉太硬,她真想咬他幾口。

  「有看。"他還因此開了眼界哩。在這以前,他都不曉得世界上竟有這麼多人,把現實和戲劇攪在一塊,足見現代人的生活有多貧瘠。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信裡都在講什麼?"她努著軟馥紅澤的小嘴,不依地瞪著他。

  她當下的嬌嗔模樣,著實能讓男人神志不清,甚至忘了自個兒姓啥叫啥,但對有免疫力的時焱卻是無效。只是為了不想和她再耗下去,他像哄小孩子般地敷衍道:「小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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