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說的這是什麼話!那回她在眾人面前誣陷他是採花大盜,害他三不五時就被同事虧,這些委屈他可是還沒找她清算喔,結果她居然有臉反過頭來嘲笑他心眼小?!
「呵呵,不知你說的『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喔——」刁名豪冷笑著沒發火,倒是拔高的尾音洩了不少底。
「就是我說你是……」季襄雪緊急煞住車。
好險,她差點揭穿了自己的把戲,不過她也真白癡,閒閒沒事幹麼捅自己的樓子嘛,笨!
「就是你說我什麼呀?」刁名豪踩著三七步,一隻腳尖還不停地敲著地面打拍子,正耐心等著她的回答。
「就是……」季襄雪輕咬紅唇,滾動著狡黠的目光,努力思考著該如何應付眼前的難關。
雖然刁名豪火氣正旺,他依然覺得她現在的俏模樣,像極了一位性感嬌憨的甜姐兒,不過理智告訴他,那只是惡魔藏在天使皮囊裡的假象。
「就是什麼?」他繼續催促著。
「我……」好嘛,就算她那次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又如何?
事情反正都已經過了「法定」的追訴期限,於今只要她抵死不承認,諒他也不敢對她怎麼樣,所以她犯不著為這種小事傷腦筋,不然的話用腦過度可是會長白頭髮的耶。
「哼!」季襄雪趾高氣昂地抬高下顎。「我忘嘍。」
「忘了?」沒有道歉、沒有悔意,她輕描淡寫兩個字就把這帳一筆勾銷?太容易了點兒吧?
刁名豪惋惜地搖搖頭。「這樣呀,那……要不要我提醒你呢?」
說著說著,他再度向她逼近,基於先前的經驗累積,他這次學聰明了;因此她甭想施展拽他耳朵的老伎倆,也別想乘機溜掉走人或其他什麼的。總之他全身戒備,她只要有一個小動作,便會馬上落入他的鉗制中。
「嗄……」她低聲輕呼,想不到他對女孩子的出手會這麼重。
「記憶恢復了嗎?」刁名豪這回可不想讓步,否則她真會把他給看扁,那麼他在她面前就會像現在這樣永遠抬不起頭。
另一方面呢,他覺得她應該受點教訓,免得她老是喜歡玩火,以為男人都如她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其實那只是她運氣好,沒遇到真正的壞人罷了。
「若是我現在大叫,你想別人會怎麼想?」季襄雪放棄掙扎,有意無意地瞄著旁邊的工作人員。
「你這招已經用過啦。」話雖如此,為防她突出奇招,刁名豪仍不敢有所鬆懈地將她局限在角落,並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抵住她,限制她的行動。「何況別人只會以為我們小倆口在吵架,再說……哼哼,我會在你大叫之前吻住你。」
這個似曾相識的畫面雖然幾天前才發生過,但這回的距離卻近到他可以聞到她的每一寸香甜柔軟;而她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堅實挺拔、他的體溫熱度,以及和她一樣迅速加快的心跳。
「你敢?!」亮澈的瞳仁逐漸擴張,絕艷的花容也倏然失色,亭亭玉立的嬌軀很明顯地顫了一下,季襄雪強作驃悍地挑戰他的威信度。
「我不介意試試看。」刁名豪氣定神閒,還抽空朝一旁幾個等著看好戲的同事們擠眉弄眼。
「你……」季襄雪不喜歡也不習慣這種短兵相接、彼此交換鼻息的親暱碰觸,因為它實在是太……暖昧了。
更令人擔憂膽寒的是——她相信他絕對會那樣做,而且還非常樂意;但是這絕非她蓄意與他日夜對峙後所要的結果,她不懂他為何會那麼頑固,不像以前那些勇人早早就打退堂鼓呢?
「叫嘛,快叫嘛。」刁名豪好聲好氣地鼓勵她。「這麼一來我才有充分的理由做我一直很想做的事。」
其實想吻她,根本不需要理由。
「我不……」季襄雪使盡全身力量想要推開他。
但是她連續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反而讓他特有的陽光氣息益發撲入她的嗅覺系統,順勢搗亂了她的一池春水,旋即翻騰著滾滾熱浪。好比他眸裡現在所點燃的異樣火光,隨時就要將她吞沒……她雖未經人事,卻也明白這些不尋常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噢,不——她不要!
她又不是禽獸,怎能受到他這種低等生物的誘惑,更不會隨隨便便就屈服在這放蕩的慾海裡。況且就算她想要,對象也該是她心愛的人,而非面前這看似斯文、骨子裡卻卑鄙下流的無恥刁民;地點則要在有浪漫氣氛的地方,而非臭氣沖天的牛欄倉庫中,而且四周還圍著不少眼睛在看……
不不不……絕不……永不!
「放開我!你這隻豬……」等等,目前不是動怒罵人或害怕怯縮的好時機,所謂柔能克剛,往昔她遇到許多類似的緊急狀況,不都也是仰賴著這一招而化險為夷的嗎?
所以她必須先冷靜下來。
「討厭啦——」狂燃的火氣登時降至恆溫,橫眉豎眼的五官也旋即柔順了起來;季襄雪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記,然後妖嬈冶艷地露出編貝皓齒。「你這人真壞,故意裝那麼凶,也不怕把人家嚇壞。」
那一顰一笑所流露出來的風情萬種,足以將鋼筋水泥化為繞指柔。
「你會被我嚇壞?」刁名豪嘴巴雖然還是強硬得很,但限制她行動的手掌上的力道卻很明顯地少了許多。
「你還好意思說呢——」又是嬌媚嗔怪的一瞥,深具殺傷力的慵懶鼻音繼而騷亂了男人蕩漾的春心。「你把人家抓那麼緊,人家的手手都被你捏得疼死了,還有人家的胸口——」
季襄雪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暖昧餘光,瞄了瞄自己曲線婀娜誘人的豐腴上圍。「——也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來嘍!」
其挑逗之情自是不在話下。
「是嗎?」刁名豪不禁血脈噴張,有些意亂情迷。
他立即鳴金收兵,夾擊敵方的雙手也放軟了下來,然後溫和地圈住她的腰肢,柔聲細語問:「這樣有沒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