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戀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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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那為——什——麼我又要做這些?」沸騰的火氣自抿緊的唇瓣間擠出,季襄雪把濕熱的毛巾扔到他赤裸的胸膛上。

  「輕點嘛,因為我是病人嘍。」刁名豪閉目養神,準備享受每日一次的擦澡大禮,呵呵呵,而且還是皇太后親自下海的喔。

  「要輕點是嗎?」季襄雪笑語如花,溫柔地用毛巾由他的頸端抹至他平坦結實的腹肌上,再原路返回。

  「對對對,就是這樣,啊……」刁名豪舒服地呻吟著。

  可惜蜜月期總是結束得很快。

  「那這樣呢?」季襄雪第二次下手時,便沒那麼溫和了,而是既粗魯且迅速地來回搓。

  「哎喲……你以為你在刷地板呀?」刁名豪連忙抓住她的手,幾乎脫去三層的皮膚痛得教他眼歪嘴斜。

  「你又以為我是誰呀?你請的菲傭嗎?嗄?」季襄雪光火地把毛巾甩向他那張俊顏。

  「你就不能對病人好一點嗎?」刁名豪拉下毛巾,露出哀怨的眼神,企圖喚醒她的同情心。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季襄雪聽到這話就更惱了。「你躺在床上的這一整個禮拜,我每天為你做牛做馬;你想吃蘋果,我就大老遠開車到市區去幫你買蘋果;你要吃,我還得為你削好,再一片片地送到你嘴邊。我下女呀?啊?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你哪有幫我削,那一片片送到你嘴邊的是我好不好……」

  季襄雪沒聽到他的竊竊私語,繼續發飆。

  「你我既不沾親又不帶故,我幹麼這麼委屈?就連你肚子餓了,我還要幫你張羅三餐……」說來說去,這才是她最氣的一點,更氣的是她如此降格伺候他,他居然連個謝字也沒有,反而還將它視為天經地義之事。

  「我的三餐是廚房的老王幫我弄的,又不是你洗手為我做的羹湯……」刁名豪又跟著碎碎念了。

  季襄雪這回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兩道彎月眉立刻打直成了倒八型。「起碼他送飯菜來時,是我端到你床前讓你吃的吧?」

  「你端是因為你自己也要吃呀……」刁名豪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喔!」一記河東獅吼斥斷了他的民主宣言。「你當我是鐵打的神仙嗎,我不吃飯哪有力氣伺候你……」

  「顯然你吃太多了,所以力氣才會那麼大。」刁名豪小聲發著牢騷,這次再怎麼樣也不敢讓她的耳朵接收到。

  「你又在那邊嘀咕什麼?」季襄雪卻眼尖地瞄到了那兩片唇瓣的蠢動。

  「沒,沒有!」刁名豪忙不迭地否認,並趕緊表明自己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上,還把無辜的廚子臭罵一頓。「我是說老王也太不懂事嘍,你這麼辛苦,他應該多做一些好吃的讓你補一補。」

  但是這馬屁卻拍到馬腿上了。

  「補?你當我是豬呀?還是你想把我喂成大肥豬?」烽火佳人又開炮啦!

  「我沒……」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刁名豪決定不說不錯,還是乖乖閉上嘴比較保險。

  「哼,懶得理你!」今天就到此為止,生太多氣會害她長皺紋。

  「等等,我的背你還沒擦……」請求的聲納在對方充滿淫威的怒視下自動消音,舉在手裡的毛巾也慢慢地垂下來。

  「我都還沒叫你幫我捶背, 你倒先要求我替你擦起背來啦。 」季襄雪冷笑。「呵呵……你還真當我是菲傭在使喚耶,不過人家菲傭至少還有薪水,可我呢?我呢?」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用咆哮的。

  「我犧牲色相,讓你吃盡豆腐看光光,這些還不夠嗎?」從小的人文教育加上在商場打滾多年的經驗,鍛煉出刁名豪耐磨耐操的好本事;所以不論雙方的敵對情況有多嚴重,他依舊能維持他的幽默感,然後在談笑中繼續殺伐,在夾縫中尋求生存。

  「誰……吃你豆腐啊?」舌頭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結。「我可是先聲明喔,幫你擦澡又不是我心甘情願,何況我負責擦洗的部分也沒包括你的重要部位……」

  這話好像有點給他越描越黑,而且連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她作賊心虛似地,這……這……?!

  「反正你講話要講清楚,免得人家不小心聽到了,那誤會可就大條嘍,你不想做人,我還想呢!」怪了,她跟他強調個什麼鬼,她不是向來不顧世俗的眼光嗎,怎地這會兒卻……

  「你要是想的話……嘿嘿……」刁名豪曖昧地聳聳肩,還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我也不介意呀。」

  雪白粉膚倏地脹成豬肝紅,結巴的程度也變得更嚴重。「神、神、神、經病!你卑鄙無恥下流!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想……」

  不過想想,他的體格還真的是很不錯,保養得也相當的好……噢,老天,她這是在幹什麼呀?

  「你想到哪裡去啦?我說的是薪——水。」迷人的俊顏倜儻地笑了笑。

  甭談是薪水了,就連人最寶貴且惟一僅有的一條生命,刁名豪都願意毫無條件地奉獻給她。

  「那也得看你付不付得起!」這個臭刁民。季襄雪氣急敗壞地跺著腳。

  他是故意誤導她的!

  「嗟,想要人幫你擦澡?你另請高明吧!」她搶過他手裡的毛巾,然後再度往他臉上丟。

  「討——厭啦!」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刁名豪於是又開始三八了。「要我在其他人面前袒胸露背,人家我會害羞ㄋㄟ。」

  面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無理頭,季襄雪往往是被弄得啼笑皆非。

  「該害羞的是我……」慢著,這麼說似乎不太對,她想了想又換了另外一種說法。「羞你的屁啦,我堂堂一個大女生幫你,你才應該害羞咧。」

  「反正我的裸體遲早都要讓你看,那麼早看晚看也就沒啥差別是吧?」刁名豪把話講得那麼明白了,她要是再不懂,他只好使出殺手鋼;否則這要等她自己開竅,不曉得要等到民國幾百年。

  「你……在說什麼呀?」季襄雪眨眨眼,果然一時無法意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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