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戒備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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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她躲入浴室時他是醒著的,卻沒有出聲阻止,因為他知道她想獨處。

  好半晌浴室裡沒有再傳出任何的聲響,他明白她正在思考著今晚發生的一切。

  只是,他不想讓她胡思亂想的鑽進死胡同裡,因為她恨他的理由已經有一籮筐了,他私心裡不希望她如此恨他。

  倒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顧學維沒加冰塊就這樣將之灌入口中,讓熱辣的酒液滑入喉嚨裡。

  想著自己今晚會在這裡見著她,一切都是巧合。他請人代尋的暫時棲身之所,居然和余嘉琛的住所只有兩層樓的距離,讓他意外瞥見了她。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好讓他為自己的行為向她說抱歉。

  不過,事情發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沒想到光是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就教他克制不住自己的高漲慾望。

  而兩人在床上那靈肉合一的契合是他從未有過的,再沒有人能像她一樣帶給他如此大的震撼。

  以往,他都可以在發洩慾望之後毫不留戀地丟下支票走人,連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容貌都不記得;就只有她是他牢牢記住,甚至還想擁有的。

  但是,她的一句「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卻教他開不了口。

  的確,他該和她說什麼?對不起嗎?現在說這話不是已經太遲了嗎?

  而他們除了過去又有什麼好談的,他的不當言論已經將她推入狗仔的利牙之下,也為她的生活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到要將她推入絕境,但他這麼做真的只是要她別和丹尼爾糾纏不清嗎?他甚至有股衝動,要將她身旁的所有的男人一一剷除,將她佔為己有。

  但是這個想法佔滿了他的腦海裡,令他幾乎要破門而入,要求她許下承諾。

  不過他明白,此時的余柔珊是不可能輕易順從他這個想望;依她剛烈的性子,都沒在未婚懷孕時向人求援,更何況是今日。

  其實,今日她要嫁誰,他都沒有置喙的餘地;但他就是無法看著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挽著那人的手、冠上那人的姓、躺在那人的身下……

  思及此,他血液裡的戰鬥因子被激發。

  他明白丹尼爾不會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從未打動過柔珊的芳心;他的對手會是丹尼爾以外的男人,至於有多少人便有待他的調查。

  其實今晚兩人的歡愛,她不是沒有機會拒絕,可她卻沒有開口阻止他。

  所以,他們之間絕對是有希望的,顧學維自我安慰的想著。

  第六章

  「安分」是余柔珊近日奉行的座右銘,這兩個字無所不在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口渴了喝水的陶杯上燒著這兩個字,眼睛累了一抬頭,豆大的字篆刻在比她的臉還要大的石頭上,似乎還怕她不夠警惕,不知打哪兒找來的木匾正在她身後.上頭還是刻著這兩個字。

  所有物品上的那兩個字都是她的親人的手筆,而且還能依物品的大小來論輩分。杯子是舅媽給的,石頭是舅舅送的,而那塊豎直都快和她等高的木匾,不消說是她外公送的。

  那日,他們三人氣沖沖的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還真想為自己挖個坑埋了算了。

  想到那日對戰的場面,她仍是心有餘悸。

  原來她被嘉安騙得團團轉,當她以為他們三人正在巴黎大撒法郎時,他們真正的位置早已經接近台灣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

  (柔,進來。)余品正的聲音沉重簡短地傳來。

  余柔珊戰戰兢兢地掛上電話,像個小媳婦似的低著頭向總經理辦公室前進。

  雖然名義上她是董事長特助,可是只要別的部門人手不足向她求援,在她能力所及的範圍下,定會義不容辭的貢獻勞力、心力。

  她希望舅舅這一次叫她是為了公事,要不一想到又要使出渾身力氣阻擋他,別貿貿然地找顧學維單挑,她便覺得手腳無力。

  「你要是再攔阻我便是不孝。」想那時這頂大帽於舅舅還硬是扣在她頭上,想逼她放棄抗拒。

  開什麼玩笑!余柔珊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舅舅去和人打架,雖然他不可能會淪為顧學維練拳的沙包,不過只要一拳打下去,怕又是一陣追逐戰。

  苦口婆心的花去了她快百年的功力,才讓舅舅暫時打消去找顧學維算賬的念頭,又因外公的一句話差點令她前功盡棄。

  「你要是不去向他討回公道,我去。那個毛頭小子憑什麼將余家的面子踩在地上,不讓他親口向我們道歉,我的『余』字就倒過來寫。」余仁發氣沖牛斗地說著。

  也不想想自己都八十幾歲的老人家,還以為是春風少年兄哪!余柔珊沒敢把這句忤逆的話說出口,連要翻白眼都只能偷偷地做,她可不想氣得外公他老人家腦溢血。

  而且,這「余」字倒過來寫不就是雙腳朝天嗎?虧外公說得出口,也不怕風大問了舌頭。

  「那你也替我想想,每天躲記者躲得我好辛苦;要不給我放個大假,讓我去法國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後再回來,那時你們要將他大卸八塊我都沒意見。」要是他還嫌兇器不夠鋒利,做小輩的她可以代勞磨刀。

  余仁發睜大眼睛,和外孫女大眼瞪小眼的。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一個閃神他便會讓她給唬弄過去,順了她的意。

  「你確定走得了嗎?不怕被人在機場堵個正著。」他訕然地道。

  連他們三人都是在最快的時間裡回到台灣,才沒讓他們一下飛機便給記者團團圍住;而她在這個時候想出國,怎能逃得過那些緊迫不捨的記者的跟監?

  其實他原本是打算一下飛機便直接殺到顧學維的辦公室去,省得聽外孫女的長篇大論,而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打迷糊仗那一套,只會讓自己聽得頭昏腦脹。

  不過,還是讓一個眼尖的記者發現了行蹤,一路從桃園追回到台北,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是警察飛車追逐哪個通緝要犯,讓他不打消原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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