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汪翩翩微愣。
「你仔細想想,這很重要。」爾言強調。
「沒……沒有,沒人看見……當時路上都沒人……」她低頭硬泣道。
宋爾言—怔。沒人?大白天的,路上沒人?怎麼可能?又不是什麼偏遠地帶。
「那是誰送你到這醫院的?」宋爾言想誘出她的真話。
「就是那——」汪翩翩頓時瞠眼,止住未出口的話她差點就說出是那個撞傷她的駕駛送她來的。
「就是後來經過的好心人,送我到醫院的。」掩下跟中的心虛,汪翩翩又喊了幾聲疼,即一臉柔弱地仰首看他。
知道自己不能再讓爾言,將注意力集中在撞傷她的駕駛身上。汪翩翩又重壓了下自己的痛處。傷處傳來的痛,讓她又淚光閃閃。
「爾言,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環抱住他,她顫著身子。「那個人警告我不准再找你,還說這次只是—個警告,如果我敢再和你糾纏,你太太她就會……就會找人殺我……爾言……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
就像真的害怕將遭受到席艾凌的報復,汪翩翩直顫抖著。
「不會的、她不會的。」撇了唇,宋爾言隨意安撫她。
「真的嗎?爾言,你會保護我嗎?」她緊緊偎在他懷中。
這時,前方醫院大門的—個異樣,抓住汪翩翩眼角餘光。埋首進他溫暖胸膛,她含淚的雙眠倏地閃出—道陰險目光。
明媒正娶又怎樣?正妻又如何?敢跟我搶男人?整也整死你!凍結眼底原有的淚光,汪翩翩神情陰狠,死盯著呆立在醫院門口的女人——席艾凌。
*** *** ***
眨了眼,席艾凌神情幽然,眸光淒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藍藍的天空、何時開始飄起了細細雨絲。更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又在氣她什麼?
她有做錯什麼嗎?昂揚起頭,艾凌看著眼前不住對他吼叫的宋爾言。十六年的相處,竟然抵不過他—個才認識幾個月情婦的隨口幾句謊言?
席艾凌突然覺得這一切,顯得有些可笑。
她想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但是……但是每想到自己的丈夫,公然與情婦在大庭廣眾之下緊緊擁抱,她的心仍如遭鹽水浸蝕傷口般地刺痛不已。
是她的丈夫,就該留在她身邊才對,那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其他女人攜手在公開場合共同羞辱她?
他怎能這樣!他怎可以這樣對她!怎可以!?想起多年婚姻關係,她的心,好痛。
在這場婚姻裡,她像個深宮怨婦,—個未曾得到寵愛,即被無情送人冷宮的可憐女人。而汪翩翩卻一再的落井下石,一再的在他面前捏造她的不是。
想起前次為了汪翩翩意外車禍擦傷的事,爾言才不顧她的尊嚴,一再在辦公室裡吼她,不聽她解釋,說她是個會仗勢欺人的女人……
席艾凌不知道,這次,他又會如何責難她?
她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宋爾言不要的棄婦,但她從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竟還是個會仗勢欺人的惡婦……
惡婦……明艷人的亮麗五官,驀地蒙上一層苦澀。他以為她願意嗎?
在制止閒雜人進人大廳後,宋爾言即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點也不想理會那個自動跟他進門的汪翩翩。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見她神情幽怨,宋爾言怒問出聲。
他討厭看她那種表情。只是,再次飄來的怒氣,激起席艾凌心中隱忍許久的怨氣。
「聽見又如何?沒聽見又怎樣!」她憤怒抬頭。
「聽見了,就給我道歉!」宋爾言直指旁邊那個有些瑟縮的汪翩翩。
一見她那畏縮模樣,一抹嫌惡飄過他的眼。
席艾凌無法置信而猛搖著頭。他寧願聽那女人對她的惡意指控,就是不願意相信她之前的辯白!?
「她說只要你肯開口道歉,她就不會追究這次車禍的事,也不會把事情傳揚出去。這樣一來,我想事情——」他想簡單解決這事,只是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讓席艾凌的倔強個性給惹惱了。
「道歉!?」艾凌神情驟變,傾揚臉龐。「作夢!」
恨看隨宋爾言進屋的汪翩翩—眼,席艾凌十指緊握成拳。莫須有的指控,教她如何甘心!?
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她,而他——更不該如此對她!
為艾凌如此倔強好勝,不知轉彎,不會扶著他為她所找的樓梯,順階而下的死硬性子,宋爾言氣極了。
「你!做錯事,還有臉給我耍性子!?」
她明知道就算汪翩翩真的告上警察局,他還是有辦法為她平息這—切,但是,她不該連聽他的建議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他的好意。
他只是不想她再被那些小報雜誌給批評,不想她再被那些流言給傷害,為什麼她就是不懂他的意思?
「做錯事?我做錯了什麼?就憑她幾句話,你就這樣誤會我?」倏仰蒼白卻又倔強的臉龐,席艾凌不甘地質問道。
「你這是應該有的態度嗎!?」
什麼叫應該有的態度,席艾凌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哭,但是,她卻不能哭。因為——哭,只會讓別人更想欺負她。這是他曾告訴過她的話。
而她,絕不示弱,也絕不接受那種莫須有的指控罪名。
第六章
「我就是這態度,怎樣!?」好強的心,教席艾凌吞下差點衝出口的嗚咽泣聲,再次選擇與丈夫正面衝突,與丈夫對峙。
她,席艾凌——絕不低頭!
「怎樣?你居然問我怎樣?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聲已經夠差的了,這事若再傳出去,你知道那些人會怎樣看你嗎!?你-—」他氣她的不領情。
聽出宋爾言話中對席艾凌的憂心,汪翩翩及時插入話題——
「爾言,你放心,你不要生氣,我不會講出去的,為了宋家,為了你,我不會把這事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