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光是為你,也是為我們宋家,還有你爸媽他們——」
「不需要這樣。」—抹冷淡飄上席艾凌微揚的唇角。
她知道宋母心疼她所受到的委屈,但是,她心疼又如何?那個男人,她的兒子,可是—點也不在那,說再多有用嗎?
「這事我自己可以解決的。」深吸口氣,席艾凌掩去心中一絲不適,表露出一臉無謂。
「不!這次你就讓我和你爸替你出面!」
一想到雜誌上對艾凌極為不公平的報導,她滿心憤怒。
「不管那間雜誌社是誰在背後撐腰,他們敢惹我們宋家,我就,要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媽,他們只是娛樂雜誌,沒人會當真的。」她淡說著。
艾凌的話讓宋母愣了—下,繼而想起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就算沒人會當真,但那個汪翩翩亂說話就不應該,這次我和你爸定要替你出面爭口氣。」宋母打定主意說道。
為了實踐當年對席家的承諾,保護艾凌一輩子,愛她也疼她,那艾凌和爾言結婚,當然是將艾凌永遠留在宋家的最好辦法。
只是,她記得爾言在小時候明明很照顧艾凌,也不時為艾凌解決一些難題,甚至將她慢慢誘向人群之中,教她不再一人默默獨守書房看書。
而那些年艾凌也—再的緊跟在他後頭,佔去他大部分時間,那為什麼當時明明投緣的兩人,在他們這做家長的決定讓他們結婚後,卻忽然變了一個樣?
兩人突然改變的相處方式,雖然曾教她和青風感到怪異,但想到可能是婚前恐懼症,他們也就不是那麼在意。
原以為兩人的改變只是—時的,但,這「一時」真的是太長,也太久了。
為自己當年與丈夫所做下的決定,而害苦了艾凌這孩子,她真的感到十分抱歉。再一次的,愧意自宋母眼中緩緩升起。
「媽,我不希望你和爸為了這種事,拉下臉、矮下身段去找她,那不值得的,不是嗎?」平淡的語調,絲毫聽不出她是個失敗者。
「為了你和爾言,我——」宋母想堅持。
「再說,爾言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了。」艾凌繼續說著理由。「這……」林伶頓時無語。
沒錯,多年來,一直是艾凌處理著自己的婚姻問題,但也因為如此,爾言對艾凌的評價卻像是越來越低。
他說他不需要這麼一個精明幹練也聰明的妻子,還說艾凌是—個只會挾帶宋氏集團高高在上席特助身份,惡意欺凌弱者的女人。
艾凌聰明是事實,但她有像爾言說的精明幹練嗎?宋母搖了頭。如果艾凌真如爾言口中說的那樣,那她就不會一直處於挨打地位了。
見宋母依然一臉擔憂,席艾凌故作輕鬆狀。
「我想,也許是上次我說的不夠清楚,才沒讓汪小姐聽懂我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再找時間和她談的。」席艾凌隨口說道。其實,只要爾言不耽誤正事,她不會管他太多,她會給他足夠的自由與空間。
「艾凌,我看這次就交給我和你爸采處理吧。」宋母想一次解決。「你爸應該也快回國了,到時——」
「媽,我不想看你和爸為了我和爾言吵架。」她微搖頭。「不值得的。」
這一刻,在她眼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值得了。
「怎會不值得!」宋母低斥一聲。「你是我們最疼愛的孩子,為你做這些事,是應該的。」
宋母的愛護,教席艾凌感動。只是——
「媽,真的不要。」她堅持搖著頭。
「是她聰明懂得利用那次意外車禍製造話題,要爾言為她討公道。再說情婦不就是這樣的嗎?就算只是小小的一件事,她們也能添油加醋,說得驚天動地,反正一切就為了能拉下正室,好讓自己得至到最後的勝利,不是嗎?」
抿下唇際澀意,席艾凌笑得無謂,「這沒關係的,我習慣了。」
「艾凌?」那滿載澀意的話語,教宋母—愣。只是,再見到她的笑,宋母已經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席艾凌真正的心情。
「艾凌,為什麼你的話,聽起來是這樣的不在意?」宋母看著她的眼。
「不要告訴我,你對爾言沒感情,我也曾年輕過,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怎麼回事,愛就是愛了,你為何要把自己偽裝成這個樣子?你這樣只會教爾言離你更遠——」
宋母的話教席艾凌—愣。偽裝?她有嗎?她只是不想讓他們為她擔心,為她煩心、為她操心、為她……
「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你不能再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要知道男人——」宋母話沒說完,就教席艾凌給打斷。
「媽,我一直是這樣子的。」頓時,她臉上笑意盡失。「從小到大,我—直就是這個樣子。」
「艾凌?」對她的聲明,宋母蹙緊雙眉。
「我希望你和爸能讓我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再說,爾言也不會希望看見你和爸爸為我出面的。為了我好——」她輕斂眼眉。「請你們不要介入。」
她記得小時候,爾言曾對她說過——自己的問題,要自己的解決。轉看身後窗外那一道道金色燦爛陽光,艾凌對自己肯定地點了頭。
她會的。終有一天,她會為自己解決掉一切問題的。
第四章
—收到穩坐於辦公桌後方,宋爾言略顯滿意的眼光,白平司啪地—聲,即興奮合上手中企劃書。
「這樣……我們公事算談完了?」他問得小心翼翼,笑得有所目的。
雖然這次企劃只得到爾言一點點的認同,但就他白平司來說,已經感到萬分得意。
畢竟共事多年,他早已知道想得到他上司的完全讚美,是絕不可能的事。而他白平司,也向來不給自己找麻煩。
看了他—眼,宋爾言伸手自桌上煙盒中拿出一根煙。
一見他的動作,白平司急忙繞過辦公桌,拿起桌上打火機為他服務。他希望宋爾言今天可以為他解答已困擾他多時的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