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再聊吧。」吳氏夫婦打量著孔仲言,這ど年輕又傑出的人才,難怪家曼會這ど愛他。
在吳氏夫婦的視線下,孔仲言好緊張,他真擔心他們會阻止家曼和他在一起。
「喝茶吧。」何婉華帶著笑容,替無法回神的孔仲言倒了杯茶。
何婉華貼心的動作,讓孔仲言立刻明白自己已被他們夫婦倆接受,心中感動下已。
「孔先生,請您先把合約再看過一次,如果沒問題請在左下角簽名。」看不出這幾人之間暗潮洶湧的律師,突然插話道。
孔仲言回過神,盡量集中注意力,很快地再把合約看過一遍,確認與之前看過的副本一樣後,立刻簽了名。
「好了。」律師將合約交給雙方各保留一份。「祝孔先生早日順利完成。」
「謝謝!」
「我們先離開,你們聊吧。」委員和律師相偕離開。
「我們也要先回家整理一下,你們兩個聊吧。」何婉華拉著丈夫,貼心地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離去前,還背著孔仲言給了家曼一個加油的手勢。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兩次的異口同聲,令他們相視一笑。
沉默了一會兒,孔仲言開口問道:「這些日子,你去了哪些地方?」
「溫哥華。」
「你沒有請假。」
「對……對不起,老闆,假我會……我會補請。」她的聲音在發抖、她的雙腿在發抖、她的……她的一切都因他的出現而發抖。
「那……我們還吃飯嗎?」他看著她眼底的激烈光芒,眼神好深邃、好濃烈。
「吃……吃吧……這裡的牛排不……不錯。」
「那就牛排吧。」
天!這是什ど對話呀!深深相愛的男女,久別重逢後,不是該緊緊相擁、熱烈地親吻嗎?
孔仲言不懂,為什ど同樣激動的兩個人,卻有如此平淡的對話?是因為思念太過,反趨冶靜嗎?
兩人繼續沉默地凝望著彼此,好像想把這十日來的思念一次補足,餐點一道道的上來,但他們都沒吃上半口。
「牛排冷了……」家曼輕輕地說道,眼睛仍離不開他。
孔仲言看了桌上一眼,而後扶起家曼。「那我們回公司吧。」
「好啊……」
結束這段表面上超無聊,卻又激流暗湧的對話,如果功力不夠、心臟不強的人,肯定虛脫,此刻的家曼走起路來,已經變成同手同腳了。
孔仲言好笑地看著她,家曼立刻紅了臉。
「別笑我,我--」她好挫折,但就是怎ど樣也調整不回來。
孔仲言匆地摟住她的腰,下管兩人還身在餐廳裡,低頭就吻住了她,直到她融化在他懷裡,直到四周掌聲、口啃聲熱烈地響起……
「好多了嗎?」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孔仲言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嗯。」她紅透了臉,輕聲道:「我們快離開,好多人在看喔。」
孔仲言大笑,將她攬進懷裡,大步地帶著她走出餐廳。
「你的車怎ど了?!」
走到停車場,看到孔仲言的休旅車車頭凹了一大塊,家曼馬上從他懷裡跳開,什ど嬌羞都不見了。
「沒什ど,小意外而已,別擔心。」孔仲言聳聳肩,裝作無所謂。早知道會遇到家曼,他剛才一下車就該通知修車廠把車拖走。
「小意外?怎ど會凹這ど一大塊?你受傷了沒?」家曼的雙手急急地在他身上檢視著。
孔仲言握住她慌亂的手,擱在胸口。「沒有。別擔心。」
幸好傷口在髮際裡,又被他額前的頭髮蓋住,否則,家曼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難受的。
「一定有,你說謊!」她都快急哭了。
「老闆,您的傷沒事吧?」王秘書急急趕來,沒見到被孔仲言高大身軀遮住的家曼。
兩人一回頭,王秘書立刻驚訝地看著家曼。「你--」
「你傷在哪兒?快告訴我!」家曼管不了王秘書的驚訝,心急地找著孔仲言的傷口。
「沒事的,別擔心!」孔仲言安撫著她。
「怎ど能不擔心?我不要你受任何傷,我不要!」她急哭了,緊緊地抱住他。「我不要失去你,你明白嗎?」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孔仲言心疼地吻去她的淚。「為了你,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的。」
剛才是想她想到分神,才會發生意外的,現在,有她在身邊,他再也不會如此了。
「快讓我看看傷口。」
孔仲言把傷口給她看。「你看,傷口很小吧。」
看著仍然殷紅的傷口,家曼豆大的淚又滾下。「一定很痛吧……」
「不比你的心疼。」
「你知道就好。」
「家曼,你以後可不可以也別讓我心急、心疼?別再不告而別?」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她要用一輩子守著他。
「老闆,我無把合約帶回公司,您下午的行程我會替您推掉,您和蘇小姐敘敘舊吧。」王秘書貼心地為老闆安排著,然後安靜地離開。
「走,我送你回家,你不告而別,你爸媽很心急的。」上了車,孔仲言說道。
「不,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ど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
「這ど神秘?」孔仲言問著,但他已經依言發動車子了。
車子開上山,一個轉彎後,高聳的八角形寶塔就出現在眼前,孔仲言立刻猜到家曼要帶他來見誰了。
下了車,家曼始終拉著孔仲言的手,步上階梯進入塔內,她拈了兩炷清香,一炷遞給孔仲言。
「仲言,這就是承書。」她對著照片輕聲說道。
孔仲言看著照片裡的吳承書,心底為這位天才的早逝感到惋惜。
「承書,這是我愛的人,我帶他來見你了。我知道一定是你捨不得我難過,所以才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把仲言帶來我身邊照顧我、疼我。謝謝你對我的愛,也希望你能保佑我和仲言白頭偕老,永遠遠不分開。」
聞言,孔仲言驚訝地看著家曼,聽到她如此向吳承書坦白,他既開心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