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編織紅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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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恥的是--失敗了,還不懂得面對現實,還硬想坑掉他大方出借的巨款,甚至口出威脅,就為想貪得便宜。

  唉--東方寰宇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只是他黑亮的眼,卻飛閃出一道森冷陰光。

  注意到車子已停在中山北路豪華酒店前,東方寰宇微挑了眉。

  望向窗外,他看見剛跨下前面轎車的男人,就是這次親自邀他餐敘的高等法院院長沉重尚。

  微微地,一記冷笑再度揚上東方寰宇的眼。似有了打算,他深吸口煙,又一吐出一口白色煙霧。

  知道司機已將房車停在豪華酒店門口,伍克銘即拿起置於前方的一件風衣,自動推開另邊門下車,跟著司機一塊繞過長長車身,來到一邊車門旁。

  「六少,豪華酒店到了。」司機恭敬打開車門。 跨下車,對司機點了頭,東方寰宇忽然偏過頭,轉眼看向伍克銘。

  「前方頂空廚董事長,知道今天是誰約我一塊吃飯嗎?」

  有意無意的「前」字,教伍克銘已然瞭解東方寰宇心中的決定。

  「應該還不知道。」他攤開手中風衣,為東方寰宇披上身。

  「喔?」東方寰宇微側轉身,看了伍克銘一眼。

  才想先進入酒店等候的沉重尚,側身一見才剛停下的房車,即笑著轉身趨前。雖然沒什麼利害關係,但對於東方家向來的禮數,他卻也從不馬虎。

  見白髮長者,已大步朝自己走來,東方寰宇立刻棄擲手中煙蒂跨步上前,笑得一臉溫和。

  「沈世伯,真是好久不見了。」他伸出雙手與沉重尚交握寒暄。

  一見東方寰宇主動示好,沉重尚對東方家所教育出來的後代,又多了幾許好感。

  因為雖然身份尊貴,手握大權,但他們東方家族的男人,卻從不仗勢欺人,也不勢利,甚至東方家這幾個孩子,還長年輪流提出鉅額款項,捐給慈善機構,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勢團體。

  「你工作忙,想找你都還得排時間呢。」沉重尚呵呵笑著。

  「哎!還有這事嗎?上次我才交代過克銘,有你的邀約都要特例的,他怎就是聽不懂,居然還--」東方寰宇頓似一臉不悅。

  他轉過頭,看似不滿的出聲質問--

  「克銘,你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就……」

  隱下唇角笑意,伍克銘在兩人同時將目光定於自己身上時,立即表現出一臉的知錯模樣。

  「沉老,真對不起,這一切都……」為主子擔下人情黑鍋,已是他這執行特助的工作之一。

  「哎呀!沒關係、沒關係的,也只是吃吃飯,沒什麼大事的。」一見東方寰宇為與他吃飯這種小事動氣,沉重尚有些得意。

  因為,能得到東方家如此對待與另眼相看,他沉重尚就等於有一股龐大勢力,在背後為他□著。

  而如果他獨生愛女也能嫁人東方家,那他的政治前途就更是安穩妥當了。他希望能藉由這次會面,為妮可與東方寰宇牽線。

  而會特別中意他,是因為東方寰宇是東方家最年輕的一位,由他來娶妮可,是最適合的了·

  「六少,我們快進去吧,這天還真有些冷呢。」沉重尚熱絡的說道。

  「嗯,是真的有些冷了。」東方寰宇唇角噙笑,伸出手往前一擺,禮貌周道。「你先請。」

  「呵呵呵--好好好。」面對晚輩的溫文有禮,沉重尚滿意極了。

  只是,沉重尚才轉過身,東方寰宇臉上溫和笑意已疾速褪去,獨留略顯陰沉的算計眸光。

  回過頭,他示意伍克銘上前。

  「別忘了把今天餐敘的事,透露給我們前方董事長知道。」黑眼陰沉,劍眉微揚。

  「這--」伍克銘顯得訝異。

  「總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勝算有多少吧?」看出克銘眼底的疑問,東方寰宇不禁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卻顯得異常陰沉。驀地,他笑顏乍斂,晦暗眸光隱隱閃爍。

  他喜歡感恩圖報的人,當然也就萬分厭惡恩將仇報的廢物。

  廢物?當然了,在他東方寰宇未來的特別關照下,方凱木注定是永無翻身之日,而永無翻身之日的人,不是廢物,是什麼?

  這樣教他厭惡的人,留著實在是凝眼極了。頓時,他濃黑劍眉微微擰緊。

  感覺自己心情似已沉入煩悶之中,東方寰宇重呼出一口氣,抬手隨意撥弄過一頭黑色短髮,

  昂揚起頭,他邁開大步,朝酒店大門直行而去。只是,微揚的眉眼,忽而不由自主的飄往酒店一旁的角落。

  那一個瑟縮的纖弱身影,教他又擰了眉--

  ***********

  嚴寒冷風強勢襲掠過她纖弱身子,一再地在這長長夜街上呼嘯而過。

  冬天了,天好冷。冷得她的心,就快被凍僵了……

  她想就這樣倒下去,想就這樣放下一切,想就這樣求得解脫,只是--

  她不能,她得留著命想辦法籌錢。

  她必須在明天清晨六點之前,為母親籌到十萬塊的手術費。沒健保、沒保險,她只能籌現金繳納醫藥手術費。

  陳醫師說母親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她到明早之前還是籌不到十萬塊,那他也沒辦法再幫忙。因為他也認為除非她母親能及時動手街,否則,讓母親留在醫院裡,就只是多開銷而已。

  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畢竟,在可憐她無依無靠,為她與醫院做各種協調,也幫了她近一個月時間後,陳醫師沒有必要騙她。

  她也知道自己該認命,而不該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與上蒼爭些什麼。

  她更知道這些天偶爾會清醒過來的母親,那滿含淚水、強裝鎮靜卻日漸無神的眼瞳,想訴說的是什麼。

  那哀求的眼,教她看得心好痛……只是,那樣殘忍的要求,教她如何答應?因為--

  母親希望她能就此放棄,也讓她就此長眠。

  母親知道憑她微薄的力量,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籌到錢,她想教她不要再為她四處奔走籌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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