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她的笑!雷法厲在心底驟下斷語。因為每見她一次笑顏,他的心情就越加低落。
原以為長時間下來,她會讓他給整得一臉愁苦。但是現在她在雷家,競一副過得比他還順心如意的模樣!
「鈐藍,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一陣子我的食量都變大了。」
就像足要抓住人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一樣,雷母及雷父皆因鈴藍不錯的廚藝,而慢慢地認同她,將她視為一家人。
「瞧瞧你這稀飯的濃稠拿捏的真好。」雷母心滿意足的暍了口稀飯。
對她經常變換菜色的用心,雷父也看在心底,對她廚藝讚譽有加。
「還有這青菜鹹淡適中,也炒得青脆好吃。」雷父也誇著。
「對對對!你看她這荷包蛋,煎得多漂亮。」雷母笑著直點碗裡的蛋包。
「這醬豆腐也炒得嫩。」雷父笑呵呵,邊說邊動手拿湯匙舀來拌稀飯。
「謝謝爸爸、媽媽誇獎。」手捧溫熱牛奶,鈴藍綻著笑顏。
雖然她常可以在餐桌上聽到類似的讚美,但每聽一次,她就顯得開心。能藉由
下廚得到雷父及雷母的正面誇讚,是她始料末及的。只是--
看著面前的雷父及雷母,還有一旁未曾開口的法厲,鈐藍覺得自己已經是屬於雷家一分子了。只要他能……不自覺地,鈐藍悄悄看向一旁的他。
只要法厲能不再那麼討厭她,甚或變得溫柔體貼,那這一切就更完美了。但,她知道那是一種奢想。暍了口牛奶,白鈐藍不禁輕笑起自己對他的妄想。
聽著二老對她的稱讚,再看她揚於唇際的笑,雷法厲眼更冷了。
舉杯暍進一口香醇且溫熱適宜的咖啡,他在舔過唇際之後,突然將手中杯子往餐桌上重重一放--
砰!溫熱的咖啡濺出杯緣,灑上餐桌。
「這咖啡都冷了,你叫我怎麼喝?」雷法厲冷眼看她。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再加熱。」沒有多餘辯解,白鈐藍立即放下手中牛奶,起身抽過一旁餐巾紙,為他拭去桌面的污漬。
雷父與雷母兩人對看一眼。雖清楚法厲是有心刁難鈐藍,但這時候他們也不好介入。畢竟,他們都知道法厲當初對這樁婚姻的不情願與不甘心。
現在他們只能希望時問會慢慢改變法厲對鈐藍的態度,就像他們一樣。
「你不知道我要趕時間上班嗎!?」
「對不起。」面對他近幾天變本加厲的刻意挑剔,白鈐藍一再低頭認錯。
「就只會說對不起!」他冷哼一聲,看她端走眼前咖啡走進廚房。
當白鈐藍再端出咖啡,雷家二老早已經離開飯廳,獨留雷法厲一人在飯廳隨意翻看當天報紙。她將咖啡輕放到他面前。
「慢吞吞的,你在做什麼事!」啪地一聲,雷法厲將報紙丟上餐桌:心情惡劣的端起面前咖啡,怒眼看她。
突然--噗地一聲!才人口的溫熱咖啡,讓他一口噴出。
「你是想燙死我,是不是!」他憤將手中杯子往她身上砸去。
鏗鏘一聲,砸中她的杯子應聲碎地。來不及閃避的白鈴藍,低頭愣看自己衣服上的深色印漬,再看向眼前一臉憤怒的男人。
見到她表情已變,雷法厲心底突然有種快感。他等著她與他大聲爭吵,但--
「對不起,我再重新沖一次。」咬了唇,她低頭道。
鈴藍想忍下一切,不想惹怒他,但她的容忍卻使得雷法厲更為憤怒。
「不必!等你沖好,我早就餓死了!」怒瞪她一眼,雷法厲憤轉身。
想想,若不是她的容忍,只怕現在他與她早已吵得人盡皆知。
但她為什麼要忍?她為什麼不跟他吵?雷法厲頓然擰眉止住腳步,一臉莫名的看著白鈐藍。
她應該不是怕他,就是會與他爭執才對,那……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怕他,還能冷靜與他說話了?雷法厲蹙眉細想。
突然,他記起這一切,奸像是在他整她擦二樓欄杆那天後才有的改變。
她說只要他履行不碰她的承諾,她就一切隨他高興。
哼!還真是一切都隨他意,變得唯唯諾諾的,教人看了就討厭。雷法厲厭惡地瞪看她。
「鈐--哎?這怎回事?」正巧到飯廳想找鈐藍的李管家,一見到地面上的咖啡污漬及碎片,趕緊回頭大聲喊來正在大廳做事的李嫂。
「李嫂,你快過來把這裡清一清。」
「是!」在大廳的李嫂快步來到飯廳。
「不用!」雷法厲出手擋住李嫂,並要她走開。
「先生?」李管家不明就裡看他。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地板給我抹乾淨!」雷法厲突然吼道。
「是!」
一聽到怒吼,李管家嚇得手拿餐巾紙盒,咚地一聲,就跪下身子用力抹地。
只是,他發現……
「鈐藍?」他傻看著和他一塊跪地抹地的白鈐藍。
「他是喊我做事,不是你。」看李管家被法厲嚇著的模樣,白鈐藍強忍笑意。
「哪有可能?」他一臉不信。
「是真的。」鈴藍對他悄眨眼。
從沒親眼看到雷法厲命令她做事的李管家,當她是在說笑話。
「你不要看我年紀大,就想唬弄我;要不是你堅持想做,先生哪捨得讓你做這些事。」他偷瞄著上方的主子。「你看,他現在臉色多難看。」
鈐藍知道李管家是讓雷法厲的表面功夫給蒙騙,故笑而不語,仍擦著地板。
「像上次我一直不要你幫我搬東西,你也堅持要搬:就連李嫂求你不要幫她做事,你說什麼也要做,你看你這樣誰還拿你有辦法呀?」
也許是因為白鈐藍一點架子也沒有,還時常會搶著幫忙做事,李管家一直就覺得她十分好相處,所以打自心底的喜歡她。
「對了,我告訴你喔,最近這一陣子先生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常會對著你的背影發呆,看起來有些傻傻的。」
忘了一旁死瞪眼的話題主角,李管家不自覺的與鈐藍聊起天。
「真的?」鈐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