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身反應嚇到,雷法言急忙抬起手抹去一臉的狼狽與情慾。
寶兒對他的影響力,真的教他感到十分、十分的意外。
他以為自己不會喜歡像她這樣時常將錢掛在嘴邊的女人,但,這陣子他卻因她對他一再的迴避態度,而對她產生更大的興趣。
因為,他有一種急欲收服她的慾念。黑色眼眸緊凝桌下窈窕曲線。
不是征服,而是收服,他想收服她一再想逃避他的心……
「請問,桌下有錢可以讓你撿嗎?」
帶著一臉戲謔,雷法言雙手環胸,瞧著就快直接趴臥地面的她。
才伸手撿回滾到桌腳下的原子筆,錢寶兒就讓他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
叩!慌亂之時,急想站起身的她,後腦勺直接撞到桌角。
「啊!」摀住痛處,她緊皺五官。
「我看看!」那一聲撞擊聲教雷法言擰緊了雙眉。
繞過辦公桌,他即將她拉向自己。拿開她的手,法言小心碰觸她的痛處。
「這裡?」觸及她後腦勺上的腫塊,他臉色一變,隨即將她往門口帶。「看醫生去。」
「不用了,這又沒什麼,揉揉就好了。」寶兒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不行!」他臉色難看。
「不要!」她一手猛揉頭上痛處,一手掹揮趕著他的手。
「我說不行就不行,一定要去看醫生!」他提高音量。
「就跟你說不要,你聽不懂國語呀!」一雙大眼猛瞪他。
「醫藥費我付!」
擰了眉,她在考慮。是他害她撞到桌角,所以醫藥費本來就是該他出,而且,這樣也不算她佔他便宜,但是——「不要!」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觸。
「你這一陣子到底在彆扭個什麼勁?」一樣的兩字,已經把雷法言給惹毛了 。
「胡說,我哪有彆扭?你別以為你大聲就會贏!」她漲紅臉!
「那要多少錢你才肯上醫院,說!」他衝口問。
「不關你的事,走開啦。」錢寶兒憤眼瞪他,一把推開他。
他簡直莫名其妙!吃飽了沒事做,就淨會找她麻煩。
「說!你到底想怎樣!」雷法言怒得一出手,就狠拐起她手腕。
他真的生氣了。多日來,他一直任由她使性子,一直放下身段前來找她,但她非但沒感動,還一再的給他臉色看。
「你……你……」他兇惡的表情,嚇到她了。寶兒驚瞪大眼,「我……我可警告你,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別想亂來!」
「你!」雷法言臉色難看的怒眼瞪她。「說!你到底想怎樣!?」
「我哪有想怎樣!?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就要叫人了!」
「你!」
見他瞪她、凶她,錢寶兒頓時倍受委屈。她也不想這樣,但是……
「我怎樣!?」紅了眼,錢寶兒緊咬唇,傲揚頭怒瞪著他。
都是那晚車禍惹的禍,害她現在要一人承擔一切過錯。
如果那晚他沒被下藥,那她也不至於倒楣得被撞爛一輛車,最後還被撞上床。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還凶我!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慘!」斗大淚水懸在她眼眶。她都已經不找他麻煩了,他居然還這樣凶她,太過分了。
「我的錯?」雷法言愣住。「我怎麼了?把話給我說清楚。」
「說!?有什麼好說的!?滾啦!」抹去淚珠,她憤力扯回自己的手。
「把話說清楚,我就走。」他強忍心中怒火。
「沒什麼好說的啦!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啦!」
紅著眼,錢寶兒一再的想把他推出辦公室。
雖然她應該趁機好好的敲他一筆才對,但是她才不要讓他瞧不起她,更不要他拿錢給她去墮胎……
一直以為自己會吐是因為吃壞肚子,誰知去醫院一趟,掛了腸胃科,醫生才問幾句而已,就要她轉婦產科。
聽到婦產科三字,她心都涼了,再聽到那個漂亮女醫師帶著一臉笑意恭喜她,說她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她便已忍不住放聲大哭。
女醫師和護士還以為她是喜極而泣,哪裡知道她是被懷孕的事嚇哭的。
「錢寶兒!」他連名帶姓大聲吼。
「你凶什麼!誰讓你那晚要喝酒的?你如果沒喝酒,就不會撞到我,那我也不用裝好心送你回家,也不會想佔你便宜、挖你的錢,就更不會……不會……」
被他一吼,錢寶兒什麼都說了,但雷法言卻一句也沒聽懂。
「說重點。」他忍住氣,冷聲道。
「重點?你想聽重點是不是?」緊握雙拳,怒瞪雙眸。
「說。」不想再對她發怒,雷法言做著深呼吸,想平息心中亂竄飛揚的怒火。
錢寶兒眼角噙淚死瞪他,只是,看著他漸漸緩和的俊顏,錢寶兒卻越加不滿,繼而產生一種報復心態。
就算她再也不想理他,就算她想和他劃清界線,現在她也要讓他抓狂。
再怎麼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他也有份,沒道理只有她一人慌、一人亂。她要是不拉他墊背,她就不姓錢!
她一定要看到他和她當時一樣驚慌的表情,也要看看他還能怎麼凶她!
頓時,她情緒高昂,一抹異光劃亮她的美艷杏眸。
「重點就是——」惡意的,她勾勒完美的紅唇向上高揚,「我懷孕了。」
呵呵呵……錢寶兒一邊笑,一邊壞心眼的等著看他變臉。
只是,見雷法言一臉怔愣,卻無任何受到驚嚇的跡象,錢寶兒瞇起了眼。
「喂!我說我懷孕了。」
「嗯。」雷法言猛地點下頭。
看他還是沒被嚇到的樣子,錢寶兒心裡已經有些不是滋味。
難不成他膽子真的比她大上許多?不然,怎麼一點驚嚇反應世沒有?
「還是你的孩子喔。」她存心刺激他,想讓他發狂、生氣。
「嗯!」睜大黑亮眼眸,他緊抿雙唇再重點頭。
總算有反應了。注意到他急促起伏的胸口,錢寶兒知道他情緒已然激動。
十分得意的,她雙手環胸,唇角勾揚笑看著他,她就不信他現在還能冷靜。
「那這個重點,夠『重』吧?」她態度十分挑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