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法言彎身扶起倒地的她。
「我……嗚……我沒事……」她悄悄用指尖重壓眼角,讓自己淚眼汪汪。
偎進他懷裡,楊欣如得意的瞟視一旁的錢寶兒,柔美臉龐,淨是一臉的惡毒。
「法言,她是胡說的,她在裝哭!她剛才——」錢寶兒一臉怒容憤瞪楊欣如。
「你給我住口!」眼見的事實,數雷法言氣昏了頭。「我明明看見你抓著欣如不放,還把她推撞到茶几,你敢說沒有!?」
「是她向我——」寶兒想解釋。
「法言……你不要怪寶兒,一定是我說錯了話,所以寶兒才會一時生氣想傷害我,我……我想寶兒她不是存心的……」仰起淚顏,她看著他。
「楊欣如,你不要太過分!」錢寶兒氣憤不已。
「寶……寶兒,求你別再傷害我了……」垂淚的柔美臉龐,有著駭然懼意。
像是尋求保護的,楊欣如顫著身子,緊緊地偎著他。
「楊欣如!」錢寶兒氣得全身顫抖,緊握雙拳大步靠向她。
「啊!法言,寶兒她要打我了!啊!」楊欣如一臉驚嚇,緊抓著他。
眼前的紛亂、楊欣如一再的哭叫,還有錢寶兒的突然逼進,都讓雷法言誤以為寶兒真的要對楊欣如下手。
情急之下,雷法言急拾起手想擋住她,但——
啪!砰!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意外被摑至一旁沙發的錢寶兒全身僵直。
緩緩地,她回過頭,愣望身後一男一女。
霎時,寬敞大廳陷入一片死寂……
※ ※ ※
沒人注意楊欣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看著還倒在沙發上,右臉頰微微泛紅的錢寶兒,雷法言黑眸驚瞠。
他只是伸手想隔開寶兒與楊欣如而已,但卻意外揮中她的臉頰。
"寶兒,我不是有意……」他想道歉,想請她原諒,但看著她閃爍淚光的眼他竟說不一句抱歉。
眨去眼中淚意,錢寶兒一手拄抵沙發,一手扶捧自己的肚子困難站起。
挺直身子,她轉身仰顏凝望她的丈夫。
「你打我。」她陳述著一個數自己痛心的事實。
他為一個外人打她,他為一個虛偽做作的女人打她?
他竟不問青紅皂白,就為楊欣如動手打她!?頓地!一再迴盪腦海的悲痛事實,教錢寶兒緊咬下唇,強睜淚眸。
憤轉轉身,她快步就往大門走!
「你要去哪裡?」雷法言及時箝住她手腕。
「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一回頭,她恨眼瞪視。
「我不准!」雷法言急怒道。
那一聲專制霸道與怒言,教寶兒怒咬緊唇。
「不准!?你憑什麼不准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她失控怒喊。
不管會不會弄痛自己,錢寶兒不顧一切地掙脫他的箝制。
「寶兒,你冷靜點。」她的情緒,教他擔心。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她噙淚泣訴:「我知道你是為這個孩子才堅持娶我,但是你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打我?你怎可以在外人面前這樣傷害我!?」
「我……」緊抿唇,他無語,只能靜看著從未哭泣的她,在他眼前掉淚。
他的寶兒一點也不適合哭泣。看著美艷淚顏,雷法言斂下了眼。
楊欣如的哭泣,他可以說是毫無感覺,而只是心煩於起因是寶兒。
他以為自己對女人的眼淚會無動於衷,但看著寶兒落淚,他的心卻疼了。
那緊緊揪住的疼意,似融入了他的血液,感染到他身上每一部位……
「我都已經答應只要孩子一生下來就走人,絕不會死纏著你不放,為什麼今天你還要在外人面前這樣對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我?」
如雨般直落而下的淚水,浸濕她嬌艷麗容。帶著淚,她咬著唇向他逼近一步。
「你以為只有你們有錢人才要面子嗎?你以為只有你們有錢人才有自尊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有錢人的面子跟自尊都可以用錢做出來、堆起來,但我呢?」
「難道我愛錢、我愛慕虛榮,就得讓你們有錢人這樣糟蹋、這樣看不起?」
哭紅了眼,錢寶兒憤握雙拳。
「對不起,我是看你推她又要打她,一時心急想隔開你們,才……"
「我想打她?!」錢寶兒淚水直落,「我沒有!我從沒有想打她……」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推……」他話還沒說完,就讓寶兒的尖叫聲所打斷。
「為什麼你只看到你想看的!?」她失控尖叫:「為什麼你沒看到是楊欣如她自己向我撲來!她那麼大力朝我撲來,又一直抓我的手,我不推開她行嗎?」
"這——」雷法言心一驚。當時他就只看到寶兒出手推開楊欣如而已。
「還是你就希望跌倒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最好我就這麼摔死了事,這樣你和那個惡毒的楊欣如就可以從此雙宿雙飛,再也不用顧慮我的存在,也不用再擔心我會破壞你們的感情,是不是?!」
「你在胡說些什麼?」雷法言驚愕望她。
「不是嗎?」
「寶兒,你一定要這樣無理取鬧嗎?」
「我無理取鬧?你說我無理取鬧?!」錢寶兒瞠大淚眼。
她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以「無理取鬧」四字批判她的男人,就是她之前才覺得關心她,疼她也寵她的好丈夫。
「你……你還講不講道理?」一顆顆斗大淚珠,順滑而落。
見她淚水滑落頰,雷法言猛別過頭。
「今天是你不顧我面子,就在那個女人面前凶我,也不顧我心情感受,就淨心疼的問她要不要緊?痛不痛?甚至你還不顧我有孕在身,就為那個女人胡譫的幾句動手打我;現在,你竟然還說我無理取鬧?」
一句又一句的指責控訴,教雷法言因無法反駁,而倏握雙拳。
「你……法言……你怎不問問我、問問我看你那樣溫柔對她,卻連理也不理我時,我的心……我的心痛不痛?」錢寶兒慟聲哭泣。
「這——」他被問的鈕i話可說。
他是疏忽了她的心情,但他當時也是想確定楊欣如沒事,他不想讓自己與寶兒對楊欣如的愧疚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