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哼!他要敢再拿以前的事來整她,她鐵定當場抓花他的臉,讓他一輩子見不了人!
而且人家是一笑泯千仇,他竟不要臉地跟她一吻泯千仇!那個雷家四兄弟裡,—定就屬他最不要臉!
幸好當時就楊欣如一人在場而已,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她這臉可丟大了。
但是只讓楊欣如見到,她的損失也沒比較少啊。
因為楊欣如一見雷法言吻她,就已經當場哭著跑了出去,任憑她追上去解釋都沒用。
這下,她是別妄想楊欣如日後結婚,會選擇鍾愛一生了。
唉……沒賺到這只肥羊的錢,真是可惜啊。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是她理虧亂罵人在先,活該她少賺一筆。
「經理,快十一點了,我先下班……」小鈐推開辦公室的門,探頭進來。
意外看到一向笑臉迎人的錢寶兒突然歎氣,小玲驚訝地推門走進辦公室。
「經理,你怎麼了?!她上前采問;
「唉……別提了。」這種吃了悶虧的事,她會說才怪,
想想,她錢寶兒可是全鍾愛一生裡,最精打細算、最懂得佔人便宜,從不吃虧的撈錢女耶!
這要是讓小玲知道她吃了雷法言一記悶虧,只怕午夜十二點之前,總公司那邊,還有全台灣鍾愛一生門市,也都會知道她被吃豆腐的事,
那到時,她還要不要面子啊?不說、不說!就算打死她,她也絕對不說!
※ ※ ※
雷法投資顧問公司
今天是雷法投顧例行的月會,同時也是每日股市分析報告時間;每日股市分析報告一出來,例行的每月會議就接續舉行。
原本一小時即可結束的月會,因一大型投資專案的討論而拉長時間,一直到下午近五點才宣告散會。
才離開會議室,回到自己私人辦公室,雷法言就看見秘書黃文已經敲門進入。
「四少,剛才你開會時,令堂有打電話過來。」
「有說什麼事嗎?」走回辦公桌後,他拉過椅子坐下。
「她提醒你這星期五晚上,要陪他們一塊去參加楊士貿壽宴的事。」
「這……」他蹙眉。
談到楊士貿,他就想到他女兒楊欣如。
自前陣子楊欣如因他貿然親吻錢寶兒,氣哭離開後,他就一直沒再約她出來見面。
只是,他雖沒約她,她倒是轉向他爸媽那邊,一再藉由他爸媽對他施加壓力,她這種小動作讓他十分排斥。
現在母親又為她出面,恐怕那場壽宴對他而言是一場鴻門宴了。
「黃文,你覺得楊欣如怎樣?」他想知道同為男人的想法、
「楊小姐?她很好。」黃文笑著。
「很好?那如果你單身,你會想娶她嗎?」
「如果沒碰上我老婆,而楊小姐又愛我的話,我當然會,」黃秘書笑著點頭,
「你會?」沒注意他前面提的「如果」,法言只聽到他後面的肯定回覆。
「當然了,楊小姐不僅漂亮又有氣質,對人又有禮貌,而且她家世也不錯,只要娶了她,我就可以少奮鬥十年。」
「嗯。」雷法言因認同而點了頭。黃文的答案是很標準的選擇,因為任誰遇上像她這樣條件的女孩子,只要夠聰明,就會懂得把握機會。
既然如此,她急於送上門了,那他又何必拒她於門外?
其實如果婚後日子也能像家裡幾個哥哥那樣逍遙如意,那他也是可以結看看,再生幾個孩子來玩玩。只是……三十歲結婚,對他來說畢竟還是早了點。
「四少,你想結婚了?」
雷法言傾身自桌上菸盒裡拿出—根菸點燃。
「也不是,只是讓他們念的有些煩了。」他輕吐白霧。「自從三哥也結婚後,欣如便動作頻頻的,讓我有些煩。」
「你不喜歡楊小姐?」
「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感覺時候還不到,所以我不想為結婚而結婚。」
黃文瞭解他的困惱。
「四少,那星期五的壽宴上,他們會不會對你……」
「設計?」他挑高眉梢,突然笑了起來。「就算要結婚,也得我先心甘情願才行。如果楊欣如真想藉由長輩向我施壓,那她就太高估我的孝心了。」黑亮的眼眸,閃過一道冷色光芒。
除非他想,否則,絕沒有人可以逼他做任何事。
吸一口煙,吐出一口白圈,雷法言抬手撫過略短的黑髮,一臉的悠哉清閒。
好久沒給人臉色看了,現在如果有人這麼不自量力想找他麻煩,那他也只能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了。
就像那個錢寶兒一樣,之前敢當街損他,就得付出代價。只是……
想起那一雙對他盈滿算計,卻神采奕奕的大眼,雷法言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善用化妝品所勾勒出來的美麗臉龐,他是見過不少,但那雙過分晶亮,直接又坦白的黑瞳倒是極為少見。
不可否認的,現在,錢寶兒真的遠比楊欣如還要引他注意。
因為他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像錢寶兒一樣,只要給錢就甘心受罵的。
就連那些以身體交換金錢的女人,也比她懂得掩飾自己的貪心,也懂得偽裝出該有的志氣,不讓人貶低自己身價。
但錢寶兒卻毫不遮掩的明白表示——給我錢,否則,一切免談。
面對這樣實際又現實的女人,他覺得……有趣。
生了幾天悶氣,錢寶兒很努力調適吃了悶虧的心情。
反正最糟的也就這樣——被吃豆腐,也少了一筆生意。她相信不會再有更慘的事了。
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但若要她一介平凡人,跟他們權高勢大的雷家作對,最後吃虧的一定還是她。
唉,就當那天是被瘋狗咬到好了,反正現在運氣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了。
但是,當天深夜十點三十一分左右——
「啊!」一聲尖叫自她辦公室裡淒厲傳出。
「經理!?」才想偕同下班的一群人,急忙衝進她辦公室。
才衝進門,他們就看到錢寶兒拄桌站立辦公桌前,正對著桌上一份攤開的報紙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