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樓水翎問。
「你即刻到段劍山莊找段莊主,請他和你走一趟『乘涼鎮』,段南鑲會在那裡,你幫得上段莊主的忙。」腳程再快,到乘涼鎮也需要十數日,不早點出發,只怕事情會更難以收拾。
洛千水的面色凝重,她和洛弄晴姊妹情深,自小培養出來的心靈感應,讓她察覺到妹妹正在受苦難,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她也只能安排到這個程度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雖說人皆有命,但是命運也絕非亂無章法的措置;苦盡甘來自會有其芬芳流溢,人生本來就難以順遂人意,只要心念不貪,「柳暗花明又一村」何嘗不是一種美意呢? # # #
找不到!黎靖在客棧周圍幾里的範圍內苦苦搜尋,就是沒有探得洛弄晴的半分消息。
他一身疲累的回到客棧,準備先換下濕透的衣裳,然後拉大距離,盡快繼續找尋洛弄晴的去處。
「是你!」黎靖一踏進房門,隨即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感覺到有陌生人隱匿在裡面,他拿出飛刀,小心地掀開被解開放下的床帳,敏捷的以飛鏢制服住來人。
「你這是做什麼?!」床榻上,左丹琳一絲不掛地躺在錦被上,而那股從床頭燃燒的小爐散發出來的香味,其實就是一種動情藥。
「黎大哥,你回來啦?」如她所料,黎靖一定還沒有找到洛弄晴,她要趕緊趁這個機會迷住黎靖。
左丹琳半坐臥起身子,大膽地伸出裸露的手攬住黎靖的肩,臉蛋一片桃紅的貼進黎靖的腹部……
「你太不知恥了。」黎靖沒有遲疑,面無表情地推開她,背過身子才出聲斥罵她。
「黎大哥,丹琳喜歡你,所以才願意把身子交給你,你別拒絕丹琳。」左丹琳下床,死命地抱住黎靖,順手把爐香移近黎靖的方向。
她就是擔心黎靖會拒絕她,才向人買來了淫香,就不知效用如何了。
「你放開!」黎靖沒有伸手碰觸到她赤裸的身子,厲斥的話一字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為左丹琳的放肆行為感到惱怒。
「我不放!黎大哥,丹琳求求你看看我!」左丹琳繞到黎靖前頭,臉上的表情妖媚中帶著羞怯,少女純潔如白色羽毛的身軀,正考驗著男人的自制力。
「胡鬧!你快把衣服穿上。」黎靖以劍隔開她的貼近,使力的程度把左丹琳稚嫩的肌膚都刮出一道血絲。
「黎大哥……」白皙上一點一點滲出的紅色血珠,就好像她淌血的心。
為什麼就一定要洛弄晴?為什麼不能是她?左丹琳盯著由自己身上落下的一顆顆殷紅,兀自發怔了許久……
「我無意傷害你,左姑娘,請自重吧!」黎靖拿起還在燃燒的淫香,站到窗前就朝外一扔,把那股濃重的淫逸氣味一併驅離室內。
「為什麼不能是我?」左丹琳不肯死心。
「沒有為什麼,就因為你不是她。」洛弄晴就這麼獨一無二的一個,他就是愛她,沒有人能替代。
「她有什麼好?黎大哥,丹琳對你的情意不會輸給她啊!」
「我說了,你不是她。」洛弄晴的好,他明瞭就夠了;其餘的女人如何待他,黎靖根本不在乎。
左丹琳赤裸的雪白身子在發顫,即使黎靖說得再清楚,她就是不能甘心。「抱我,黎大哥,丹琳求求你抱我……抱著我就好……」
「我不──」黎靖的話還沒有出口,左丹琳便早一步踮起腳尖堵住他的唇,青澀卻激烈的吻他。
「你太──」太過分了!此刻左丹琳的氣力大得嚇人,黎靖一時之間竟推不開她。
左丹琳把自己赤裸的身子壓向黎靖,四肢都緊緊地環在他身上,姿態比一個青樓娼女還放蕩。
「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落在她臉上,黎靖怒不可遏的把左丹琳推撞在地上。
「你──簡直不知羞恥!」拉下床榻上的被子完全罩住左丹琳的身體,黎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不知羞恥?左丹琳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她是不知羞恥。
但那是因為喜歡他啊!黎靖怎能這樣對她?!她喜歡他,不能嗎?就算是一時迷戀,又怎樣呢?她就是喜歡他。
眼淚一串串掉下來,左丹琳趴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她喜歡他呀,為什麼他不要她……
# # #
雨勢轉小,鄉野間炊煙四起,家家戶戶都關起大門,準備要用晚膳了。
黎靖漫無目的的走在城郊,新生的鬍渣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喪。已經快兩天了!他東南西北的尋覓探問,就是沒有人看到洛弄晴的蹤影。心中的不安益加擴大了,為她掛念的情緒,讓他連呼吸都泛疼。
她到底能上哪兒去?黎靖問過了鎮上每一家客棧、飯館,也向每一戶商家打探過洛弄晴的消息。奈何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這樣的姑娘。
她的身子還這麼孱弱,絕對是走不遠的,可怎麼就是毫無頭緒呢?
想到另一方面,黎靖對自己又感到無比的氣惱。他想要保護她,卻老是讓她受傷流淚;他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好好疼愛,卻又讓她無端離開。愛得太深,力不從心的感覺也就愈深,但又想給的更多。
只願她平安無事!
「黎大哥──」左丹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表情有些尷尬的站到他面前。
昨日她自個兒的放浪行徑,別說是黎靖,就連她都不好意思回想了。
她實在太衝動了,現在黎靖怎麼還有可能擺出好臉色給她看呢?經過昨天的事,他只會便討厭她、更瞧不起她而已。
「你還跟來做什麼?」她對他的戀慕,他消受不起。
「我──」一整夜,她除了哭,還是哭。明明是想通了才決定追上來,可是當黎靖用冷冷的態度對待她時,左丹琳的心仍然退縮了下。
「不管黎大哥你怎麼看待我,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知道洛姊姊往哪個方向走。」即使害怕得要死,她還是勇敢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