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遺落的感覺,酸澀中帶著甜蜜,他不排斥,還愈嘗愈上癮。
舒庭被他吻得全身酥軟,只能無力地回吻著他,連手中的鍋鏟鏗鏘落地聲也聽不見,滿室只剩熱情的溫度……
第六章
昨晚的熱吻,如果不是掃興的壁鍾敲出午夜響聲,他們的熱情恐怕會延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現在,她猶記得辜京徹渴望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和最後的晚安吻……
昨夜的他恍若變成了另一個人,是那麼地熱情如火,卻又溫柔至極,但又透露著些許的不安和焦急,令她好不捨。
忽然,她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
「阿徹生性比較冷淡,還常常繃著一張臉,又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放心裡,你別以為他不愛你,我家阿徹其實很溫柔的,他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她也想起了辜京徹曾說過的話——
「我的溫柔只對我的家人……」
他……他把她當「家人」了嗎?
杜舒庭腦子不斷重複地想著一切,心也徬徨著。
她知道他心裡有她,可是在他心裡,她扮演著什麼角色?構不構得成當他家人的條件?
其實,她好想陪在他身邊,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問題存在,根本不可能,她沒有母親的勇氣,也沒有不顧一切豁出去的膽子,她承認她是感情界的「卒仔」,怕傷人,也怕被傷,唯一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做,默默地喜歡他就夠了。
雖然暗戀苦澀,但情人當不成,至少還能是朋友。
唉!愈想愈鑽牛角尖,愈教人喪氣……
「專心!專心!挺胸,收小腹!」丁叔拿著敦鞭揮舞著,打斷舒庭的思緒。
「喔。」舒庭連忙回神,抬頭挺胸,優雅地再跨出步伐。
一整天的受訓下來,她不禁懷疑,辜家肯定把「模特兒」當成是選媳婦的首要條件了,否則怎會連著兩天的訓練都和模特兒走台步有關?
「好,很好。」
「學得如何了?」今天是假日,辜京徹難得一身休閒地出現在二樓客廳。
而他的聲音讓舒庭嚇掉下頭上的書本,一顆心無法抑止地悸動著。
「先生,太太的資質很好,一學就會。」
「休息一下吧。」
「是。」
「把早餐送到二樓陽台,我要在那裡用餐。」
「是。」
「嗯……你也一起來。」他清清喉嚨,又摸摸鼻子,小動作特別多,看來兩人相處模式的轉變,讓他非常的不自在,也感到無所適從,面色更泛起可疑的紅暈,一點兒都不像剛強果斷的商界能人。
杜舒庭在他身後,看得差點發笑,也覺得窩心。這一幕恐怕只有她才看得到吧。
打開陽台落地門,外面的天氣還是有些陰霾,從陽台看下去,半山腰的煙嵐環繞,樹葉墨綠深邃,此景如仙界、如潑墨,清新的空氣,帶了點涼氣,深深呼吸覺得胸口一陣的沁涼。
「住在這兒真好,有山有水,有錢人的生活品質,和我們這些薪水族就是不一樣。」舒庭深吸一口氣,由衷地歎道。
「爺爺明天就回來了,有些話還是小心說。」他打開Notebook,提醒道。
舒庭嘟著嘴。他就會說破壞氣氛的話!
「你連星期天都要盯著財政金融嗎?」她好奇地看著電腦螢幕。
「我不可以對不起所有支持富達銀行的投資人。」
「有人說你很無趣嗎?」
「你是第一個。」
看完股市分析報告,他又盯著報紙,眼前的美景和美人,好像都吸引不了他。
「你除了工作,其它時間都在做什麼?」
「我沒有其它時間。」他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今天怎麼問題特多,不過他並不反對她想瞭解他。
「你總該有休息時間吧?」
「兩個小時,那是我的睡眠時間。」
這麼悶的人,難怪汪心寧會臨陣脫逃,不過也幸好她放棄了,否則她也不會有這一連串的「奇遇」了。
「你該好好放鬆一下的。」她衷心的建議,不希望他太累。
「不行,這幾天我浪費太多時間了。」他懊惱地皺了眉,不過又瞬間舒開了,因為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並不是那麼無法令人接受,而且,他還覺得滿值得的。
舒庭一時衝動,抽走了他的報紙,關上了他的Notebook。「現在,你只能用餐,公事一概不准碰。」
「喔?你憑什麼命令我?」他任著她去收,挑著眉,沒有不悅,反而因她雞婆似的關心感到溫暖。
舒庭有些楞住,以為自己碰到他的地雷區,不過看他那副饒富興味的表情,應該沒有生氣吧,於是她乾脆放大膽地直言。
「只要任何有健康概念的人,都可以說你。」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雞婆?」他眼角淺笑。
「做人就是要雞婆,有雞婆才會有助人的熱忱。」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想用『雞婆』拯救世界的偉大志願。」他端起咖啡杯喝著。
呵∼∼沒想到不苟言笑的他,也會說笑,而她也終於見到他難得的笑容了,那笑容是如此的和煦,但卻擁有融化冰山的巨大能量。
天!和他談天說笑的這一刻,真的太美好了,她享受這刻溫馨,不願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先生,老太爺主治醫師電話。」丁叔遞上電話後,靜候在一旁。
辜京徹接過電話,用英文和對方講不到兩句就收線了。
收線後,舒庭著急地問道:「是爺爺怎麼了嗎?」
「沒有,是主治醫師希望爺爺再多觀察一天。」
舒庭頓時鬆了一口氣,辜京徹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在乎爺爺,不禁感動。
「那……我中午可以請個小假嗎?」她眼巴巴地望著辜京徹。
「太太,下午您和服裝設計師有約。」
舒庭好失望。
「你要去哪裡?」聽到她要離開,辜京徹下意識又皺起眉頭。
「我想回御皇酒樓拿些東西。」
「你的東西不是都拿了嗎?」
「還有一些重要東西鎖在抽屜裡,他們沒鑰匙,所以那天沒幫我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