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孝德,他為什麼找她?
「杜小姐,我在拉芙餐廳等你。」汪孝德簡單地交代一句就掛了電話。
舒庭心一緊,汪孝德一定是為了汪心寧,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她到了拉芙餐廳後,汪孝德廢話不多說地直言。「杜小姐,現在你應該離開辜家了吧?」
「我……」
「你不會不答應吧?以前老太爺只見過你,所以在他生前由你繼續冒充我女兒,這我可以諒解,但是現在他已經去世了,你該把辜家少奶奶的位置還給心寧了吧 ?」
「可以再等等嗎?」她和他打著商量。
其實她根本沒有理由說不,可是現在辜京徹的情緒還尚未完全恢復,她無法在這時候拋下他。
「等到何時?一年、十年,還是五十年?」
「不會的,我……」
「難道你真要奪了我女兒的幸福,你讓辜汪兩家丟了面子還不夠嗎?」護女心切的汪孝德,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
「對不起,我……」
「我也不奢望你能幫我找回心寧,我只希望你趕緊離開辜京徹。」急性子的汪孝德,沒一次讓她把話說完整。「說不定,只要你離開,我女兒就會回來了。」
「其實……」她想說她可能知道汪心寧在哪兒,但又被汪孝德打斷。
「杜小姐,別這麼自私,這一切根本就不屬於你的,就當是我求你了,請你把辜京徹還給我女兒,好嗎?」汪孝德軟硬兼施。
舒庭禁不住他的懇求,只好答應。
算了,反正早晚都得離開,如果讓她再多留在辜京徹身邊一刻,她只會愈陷愈深,到最後,她一定離不開他的。
再說辜京徹愛著汪心寧,她好怕他會突然趕她走,與其等他提出合約到期,倒不如她主動離開。
她吸吸鼻子,滿腹酸楚道:「我本來就打算離開的。汪先生,我會走的,但我不會要你的錢。」
說完,她倏地起身離開,拎著一大袋的食材回到辜宅。
為了不讓辜宅上下的人起疑,她故作平靜,把食材放進冰箱裡。
原本她打算煮完晚餐才離開的,可是她怕自己會後悔,於是她轉身奔上樓,想打包行李,卻又發現,她根本沒什麼能帶走的。
她撫著床頭唯一和辜京徹的合照,心裡難過得快死掉。
辜京徹是一個讓人心疼的男人,只可惜這個男人不屬於她。
她沒勇氣當面向他告別,於是她留書離開,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第十章
辜京徹拖著疲憊的身心回來後,原以為門口會有他心愛的女人來迎接他,結果沒有,他上樓回房,以為舒庭會在房間的陽台,漾著笑臉等著他,結果也沒有!
他有些著急地撥了她的手機,可是卻沒有回應。
他憂心地掛上電話,一回身,發現茶几上留有一張縐縐的信紙,他手有些顫抖地拿起信紙,看著信上內容——
爺爺走了,我也該如當初承諾地自動離開,很抱歉搗亂了你的生活,也很抱歉沒讓爺爺在臨終前,見到他想念的「心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最後時刻出現在你們眼前的。
雖然汪心寧仍無法愛你,但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勸她回你身邊,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杜舒庭
看完後,辜京徹無法置信地楞著,心跳有瞬間停了,信從他手中飄落。
原來杜舒庭對他自始至終只有責任,他還以為她的溫柔和全心付出,是因為愛他,他太天真、太可笑了,竟將一顆心放在她身上!
他心好痛,眼眶一陣熱辣。
「先生。」丁叔忽然來敲門。
「什麼事!」他心好難受,已無任何心情。
「太太從中午出去,就沒有再回來,我有些擔心……」
「她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他的語氣極為落寞,心還隱隱作疼著。
丁叔楞了一下,不知道他們小倆口發生什麼事。
「她在這場戲裡所扮演的角色,我們都很清楚,既然爺爺已經走了,她也自由了,她沒必要再留下來。」
他滿心苦澀,極為不捨,可是他又能如何?他記得當初她是多麼地不願留下,如今她的責任已了,她能不立刻離開嗎?
他好想將她留下,可是他能用什麼理由再留她?用他的愛嗎?他沒有把握能打動她!
因為她曾經說過,她有她的日子要過,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們根本沒有交集。
他長歎了一口氣。
算了,她要走就走吧,只要她過得幸福、快樂,他甘願自嘗苦楚,將心底最深的愛戀埋藏,放手讓她飛去。
「先生,太太應該不會這麼無情吧?」
「別提了。我累了,晚餐別叫我了。」說完,他躺下,手指按揉著太陽穴,疲憊垮下的雙層,好像已經完全絕望。
原本果斷、冷硬的先生,此刻卻異常的消極,看在丁叔眼裡,真是替他不捨,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他收拾地上的信紙,不經意地瞥過,信裡奇怪的語法抓住他的注意力——
奇怪,老太爺這麼疼太太,生前最想見的,怎麼會是「真」的汪心寧?更何況,老太爺早就成全太太和先生了。
再加上,他們兩個這麼恩愛,攜手共度人生只是早晚的事,太太怎麼可能會因為「責任已了」這四個字突然離開?
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不行!為了先生,他一定要找到太太,向她問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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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舒庭離開辜宅後,直接來到了御皇酒樓。
她擔心著,汪心寧這個女孩看起來很有主見,她會聽她的話,回到辜京徹身邊,接受他的愛嗎?
唉∼∼他們三個人都很可憐,都愛著不愛自己的人。
上了頂樓,按了卓育展的門鈴後,舒庭成全的勇氣反而都消失了。
其實,當她步出辜宅大門後,她就立刻後悔了。
她根本沒有那麼大肚量成全,她想爭取,可是她發現自己連爭取的勇氣也沒有,雖然她知道辜京徹心裡有她的存在,可是她還是沒膽量問明白,她好怕辜京徹嘲貶她的人格,以為她是乘虛而入的拜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