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獨孤傲卻只是微扯嘴角,語氣疏遠地道:「令嬡的將來與我這名不相干的外人無關。張先生與我純粹只是公事往來,你那一聲『世侄』恐怕太過突然,恕在下無法擔待。」
一席冷淡之語,好生讓張家父女下不了台。
傳聞中的獨孤傲果然沒錯。又狂狷、又冷傲。
「如果張先生無意合作這個案子,但請直說,省得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他銳眸綻放森冷精光。
〔怎麼會呢!」張世城老臉擠出個牽強的笑。〔我只是想讓你們年輕人認識認識,大家交個朋友罷了。」他仍想做月老,繼續遊說著:「我們家意文是個乖巧內向的女孩,從小就——」
〔哎呀——傲!人家想死你了!」
一聲嗲嗲的軟語突然的介入,打斷了張世城的話,愣住了芳心默許的張意文……
更蹙緊了獨孤傲深鎖的眉頭。
* * *
獨孤傲身側飄來一抹火焰身影。
只見秋之憂眼角眉梢含媚帶俏地微微笑著。流轉的眼波,顧盼風情,煞是動人。
就連鬢髮斑白的張世城都看直了眼!
獨孤傲微瞇起眼,目光蘊含著危險。
該死的女人!他得遏制那股想毀掉她身上那件火紅小洋裝的衝動!
該死的——他想挖出每一個盯著她看的色狼眼。
她居然敢大剌刺地在他面前勾引男人……該死的女人!
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忘了他的警告。
「啊?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秋之憂故意匆略掉獨孤傲殺人的目光,喃喃地道。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出現肯定是壞了人家的相親宴了。嘖嘖,她還真是挑對了時候呀……嘻。
獨孤傲呀獨孤傲,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
誰教她今天剛好悶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飆,也剛好她對他「舊怨」難平,正好藉機報一下仇。
「這位是……」張世城納悶地看著獨孤傲,心裡做了千百個假設。
秋之憂伸出白蔥玉指,在獨孤傲胸膛輕輕一戳,嗔道:「你好壞呀,也不幫人家介紹一下,人家是你的……」話尾刻意媚媚的拖長語音,顯得無比曖昧。讓人不禁往「那方面」想。
眼角瞥到獨孤傲投來的銳利目光:心裡雖是難免駭了下,卻又難掩那股報仇的快意。
獨孤傲終於冷冷開了口:「不用理她,繼續談我們的合作案。」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一紙文件。
秋之憂伸手抽走他手上那份文件,幽幽怨怨地說:「你真沒良心,需要人家的時候就把人家捧得像女王一樣;膩了、煩了,厭了,就一腳把人家踢開,又冰冷又無情,你呀,真是壞死了!」手上的文件被她當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呵呵呵,真是痛快極了。看獨孤傲那副青筋漸暴的樣子,真讓她Happy呀。
她可不怕他「痛下殺手〕咧。現場那麼多閒人,個個都是目擊證人。
唔……不過,她還是玩到這裡就好了。要是獨孤傲真發起狂來,那可就不好玩了。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算了。」她扔回那紙文件,悻悻地說:「既然你這麼沒良心,那我也只好識相點,拍拍屁股走人了。」
才想走,冷不防地一隻大掌箍住她的腰!
她回過頭,赫然對上了獨孤傲乍現詭魅幽光的眼。
秋之憂心裡暗叫不妙。慘了,慘了,只顧著要發洩一肚子悶氣、報報老鼠冤,一時忘記了獨孤傲是何等恐怖的男人!
「哈、哈……」乾笑了兩聲,她試著扳開腰間的箝制。「你、你有事請慢慢談啊,我先走了,哈哈。」要死了,扳不開!
獨孤傲不怒反笑地輕聲道:「怎麼才來就要走,不是才說很想念我……過來見見張先生。張小姐。」
不理會別人詫愕的眼光,他一把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的姿態又親苳S曖昧。
秋之憂差點沒尖叫出來。
有沒有聽過樂極生悲這句話?現在正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二九啦二九?她現在正是「國語日報」辭典裡面,第一百一十九頁那個「反」字的物極必反最佳例子!
「不……不用了啦,你們有事要談,我不便打擾。我還是先走好了。」
走?
門兒都沒有!
獨孤傲剽悍的眼神和執意箍在她腰間的手,實在地截斷她的念頭。
張家父女倆一頭霧水的納悶著,呆呆地看著他們。
「那怎麼行?」獨孤傲的口吻像對愛侶般的溫柔。
秋之憂感覺背脊爬上一陣疙瘩,涼颼颼的。
「行!行!」她猛點頭,就盼速速逃離獅子口。
他卻搖頭,將她摟緊,「我也挺想你的,寶貝。」他沒錯過張家父女倆失望的表情,很好,他正好來個將計就計。
但——唯一令他感到不快的,是他發現自己竟會對她柔軟滑膩的身子起了一股熱流騷動!
該死!她是他最討厭的女人。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這般「飢不擇食」!
「我、我還是……」秋之憂未出口的話,因為接收到獨孤傲投來警告的目光而卡在喉嚨裡。喔——Shit!她蠢,她笨、她白癡啦!
獨孤傲附在她耳邊,輕道:「乖乖不要吵啊,待會兒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鼻息間儘是幽幽清香,獨孤傲在心裡咒罵了句。
這一句曖昧的話,不僅讓張家父女與獨孤家共修秦晉之奸的希望粉碎,更讓秋之憂心跳加快。
「張先生!」獨孤傲收起桌上文件,「這個案子,改天我們再約時間詳談,告辭了。」
他幾乎是連拖帶拉地強將秋之憂帶離咖啡廳。
「幹什麼?放手啦!」一出咖啡廳,她便斥道。
獨孤傲冰冷的俊臉正罩著一層濃重殺氣,煞是駭人。
「走。」他拖她走向車子。
「我不要——放手啦!」她才不會傻得再誤上「匪車」。不要命了她!
無奈,女人的力氣終究抵不過男人天生佔優勢的剽悍。
她還是被擄上他那部林寶堅尼跑車。
進射而去的黑豹,在空氣之中揚起一片金黃色的塵埃。
這一幕,正巧落入紀浣浣嫉妒的雙眼中。
本來她是因為放心不下,並且心有愧疚而匆匆趕來。現下,那份愧疚卻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