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那群迷得昏頭兼流口水的男人是針對你紀大小姐浣浣才對吧。」她促狹的在紀浣浣豐潤俏臀上捏了一把,惹來一陣白眼。
「得了吧你!」紀浣浣嗔了她一眼,艷美俏臉上一雙杏眼故意曖昧地瞟瞟她,似羨若妒的嗔道:「我啊,和你同學了兩年多,也對你又羨慕又嫉妒了兩年多哩!」
真要比較起來,她的豐腴美艷確實給人初見時一股驚艷之感;但美麗的臉孔、艷潤性感的身段,總是比不過秋之憂那張天生風情帶媚的撩人面貌,尤其是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不刻意卻極盡感人的柔媚姿態。
「你呀,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咱們那所貴族學校裡的女人有多恨你喲!」她早知道學校那票流口水的男人全是衝著她——和她旁邊的秋之憂。唉,而且還是秋之憂的臣服者居多哩。
當初在新生註冊時,還是她自個兒主動纏上秋之憂的呢!
要不是後來知道了秋之憂家中較為特殊的情況,繼而與她交心,成了知心好
友,現在的她,很可能也會是學校裡那群妒恨秋之憂的女人之一。
對於紀浣浣嬌嗔之語,秋之憂僅是如同以往一般地回以淡漠一笑,極冰冷、譏誚的笑。
紀浣浣隨即扯出了個笑,並道:「快快快,待會兒讓我把你好生打扮一番,晚宴上釣個金龜男回去氣死那個老巫婆!走了、走了。」
才舉步,紀浣浣卻又忽然回頭瞧她一眼。
「秋秋,你剛才好像臉色不太好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秋之憂斂下神色,只道:「沒有,你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鐵是看花了。」
「是嗎?〕紀浣浣聳聳肩,又舉步走去。
秋之憂並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宿疾」,那宿疾還是個醜陋、難堪的記憶。
四年前那個悶燥,燠熱的夜晚……不僅為她帶來無盡的惡夢,更讓她惹來一身椎心刺痛……
* * *
「喂!我說——」紀浣浣一邊拉上小禮服細肩帶,一邊回頭喊著秋之憂。
見秋之憂沒反應,紀浣浣提高音量喊著:「秋秋!〕
「啊,什麼?」秋之憂終於抬頭看她。
嘖!沒法子呀!誰曉得這禮服會這麼難搞!
「我剛才說——」紀浣浣沒好氣的攤攤手,接過她手上那件禮服,逕自幫好友穿上。「聽說啊,這艘豪華游輪的公司負責人也來了耶!」一說到這兒,她眼睛整個亮了起來。
秋之憂還在扯那件紀浣浣借給她的禮服。
紀浣浣翻了個白眼。她肯定秋之憂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浣浣。」秋之憂啼笑皆非地比比自己身上那件尺寸過大而顯得有些鬆垮垮的禮服,「我早說過你的禮服我不能穿,看吧!」
她的話惹來紀浣浣一陣笑,活像一隻老母雞似的咯咯叫,難聽死了。
「看看你。」紀浣浣誇張的在她身上亂扯亂拉一通,順帶再爆出幾個極不淑女的大笑,一邊抹去淚水,一邊制止笑意地說:〔老天,秋秋,你活像個小丑!」喔——笑得肚子好痛!
秋之憂伸手在紀浣浣後腦勺重重拍了一下。
「算了,我還是穿自個兒的衣服就好,省得待會兒被人看笑話。」她將身上那件紀浣浣的禮眼脫掉,換上原來那套襯衫,牛仔褲。
紀浣浣馬上一陣怪叫:「這怎麼行?你這副德行會嚇跑那群金龜男的!」雖然她不是什麼勢利之人,但好歹「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秋之憂皺皺眉。
紀浣浣瞧她一臉堅決,歎息的擺擺手。「隨你了。」真是好心被雷親哩。
「沒法子,你也看到了。」秋之憂瞥了一眼方才脫下來的禮服。「誰讓我天生長得一副排骨身子。」浣浣的身材是屬於和她完全相反的豐映圓潤型,唉,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讓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紀浣浣不滿的瞪她一眼,然後活像茶壺般的一手擦腰,並伸出青蔥玉指往她胸瞠戳,說道:「你呀,少給我說些剌耳話了!我啊可是對你這種輕盈纖細的體型羨慕得要死,別說些讓我抓狂的混話啊,本小姐非常不愛聽!」
現下流行的就是苗條修長的體型,時下多少女人為了達到這種穠纖合度的身材,猛跑美容瘦身中心。
就拿她自個兒來說,她也是費了好大心思、刻意減少食量、固定時間上美容中心,才保持目前這個不算過胖的體型哩!
對於紀浣浣的不平之語,秋之憂只是聳聳肩,丟給她一個滿不在乎的笑,並說:「如果讓你待在我那個腐爛長蛆的家十天半個月,包準你也成了趙飛燕一個。〕
聽她這麼一說,紀浣浣收起嬉笑之色。
「你……恨他們嗎?」紀浣浣小心地問。
秋之憂不置可否,瞼上仍是一貫的滿不在乎。
恨嗎?不知道。
她從沒想要浪費心神在他們身上,那太愚蠢,也太不值。
她現在只想快點熬到畢業,等她有了一張貴族學校的文憑,找起工作來也方便得多。
她要離開那個噁心發餿的家。
如果……她母親願意跟她走,那她就更無後顧之憂了。只要她們母女倆一走,從此以後便和秋家沒有任何關係。
見她不語,紀浣浣便喃喃自語起來:「說起來也真奇怪,你爸和你大媽明明那麼討厭你,為什麼還會花大筆錢讓你去念所明星學校?」誰都曉得她們念的那所學校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不是名流之後、富商子弟,根本甭妄想擠得進去。
秋之憂一揮手,笑出一道諷刺的弧度。「啐!你以為他們會那麼好心?」
「噢?」紀浣浣好奇的睜大眼,朝她靠過去。
「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讓我弄到一張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高級文憑,好在將來物色『乘龍快婿』時派上用場。」她特地在「乘龍快婿」四個字上加重語氣。
「唔,有一張貴族文憑的確能讓身價抬高許多。」
秋之憂側頭看她,又說了:「很可惜的,我沒能遺傳到我媽那張花容月貌,還有她那身溫婉秀美的氣質。所以羅,在秋家我才更不得人寵了!」仍是一貫的不在乎和譏誚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