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要好好照顧她啊!茜儀,有事打電話給我,不舒服還是什麼的就跟我說一聲啊!」小兩口八成是在吵架,不過看到樊少灰頭上臉的模樣,王太太心想等會兒這傢伙一定是會道歉的,也不好多介入。
「嗯。」茜儀點點頭,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好不容易撐到了樊贏廣的住處,她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奔洗手間。
樊贏廣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隨便一扔就跟了上去,只見她一臉虛弱的趴在洗手台上吐。
「老天……」他實在沒碰過這種陣仗,平常茜儀也不曾有什麼身體不適,可是看她突然變得如此虛弱蒼白,不禁都要擔心起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走開啦……」又吐又累的,她只覺得自己快癱了,最讓茜儀難過的是樊贏廣全都看到了,她甚至還吐在他身上,她怎麼會這樣呢?
「你不會以為我看到你這樣還走得掉吧?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剛才跑了一段路才這樣?」
「你走開!」不管她怎麼推,樊贏廣就是還待在她旁邊看著她的慘樣,這讓她很難過。如果她可以一走了之,然後過得快樂自在也就算了,偏偏她一離開他的羽翼,就不爭氣的慘事連連。
樊贏廣揉了條毛巾給她,蹲在她身邊看著她近乎發白的臉色,著急全寫在臉上。
「醫生怎麼說?你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她連拒絕的聲音都弱了十倍。
「茜儀,你不能一直哭又什麼都不肯讓我幫你,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照顧孩子的不是嗎?」看她這麼難過,他也不好過啊!
雖然她是吐得太明顯了,但是他似乎是先知道她已經懷孕的。茜儀用毛巾擦了擦臉,試著穩住情緒。
「你……你怎麼會知道?」
「記者去跟拍其他的女藝人,結果拍到你去婦產科。」樊贏廣把實話告訴她,而那些記者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茜儀歎了口氣,打開水籠頭漱了漱口,再用水拍了拍臉,擦掉臉上的水,感覺總算清爽了些。
「醫生怎麼說?」
茜儀眼看瞞不住,只能簡短的回答:「現在兩個月。」
「還有呢?」
「預產期是六月。」
「那你呢?」
「我沒事。」她咬著唇,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種冷淡的刻意忽視讓樊贏廣很不好受。
他將她轉向自己,該道歉他可以道歉啊!「寶貝,你怎麼會沒事?你還在生我的氣,甚至不肯給我機會跟你道歉。」
「我沒有要你道歉啊……」她才不要又被說成是在鬧脾氣,馬上又加了一句:「我不能自己跟自己難過嗎?」
「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算了!連吵架都沒勁兒,她要是想從這兒離開也不太可能,現在她的腳又軟趴趴的,而且肚子好餓,阿潘又不在……
眼看她眼睛裡又盛了一堆眼淚,威脅著要潰堤,樊贏廣也只有舉雙手投降的份了,連忙開口,「有什麼事跟我說,不要這樣……」
找到她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她的眼淚沒停過一分鐘以上,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我好累。」委屈又難堪的眼淚又落下,她實在是不想向他求援的,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抱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見她點頭,樊贏廣立刻把她抱起來走回臥房去,讓她躺在床上休息,馬上又去倒了杯水給她。「餓不餓?你想吃什麼?」
「我要先躺一下。」抓起棉被抹了抹眼淚,她真的累到不行,明知道他就在旁邊擔心的看著自己,她也沒力氣去阻擋他的視線,只能捧著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
他輕輕觸碰著她的下巴、摸著她的臉頰,不捨的說:「怎麼才一個星期就這樣了?」
一星期前她一切都還好好的,才一星期她竟然又病又累的。
「都是--」她才一開口,樊贏廣竟然就接了下去。
「我害的。」果然被他料中,茜儀總是只會說這句。
茜儀淚汪汪的看著他,樊贏廣也拿她沒轍,傾著身子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突然對你發脾氣。」大丈夫本來就該能屈能伸,再說看她為了懷孕受苦至此,本來就是他的錯,他也沒什麼好撐的!道歉就是了。
「你本來就是,我都還沒解釋,你罵完就走掉了。」
「你也跑得很快啊!我不到三小時就回來了,你竟然就跑掉了,害我在街上找了你一整晚。」
「是你說你不回來的……」一想到那一晚的情況,她又難過了。
「你等我一下不就好了?」
「你……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要我等你?!」他怎麼這樣!
「我只是繞回來前先去買了戒指,你要是多等一下不就好了?」樊贏廣打開她那頭的床頭櫃,從方方正正的木櫃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絨盒。
拿出裡頭的鑽石線戒,直接就套在看傻眼的茜儀手上。
即使已經戴上自己的手了,茜儀還是不免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喜歡嗎?」他不認為茜儀適合老氣的大顆鑽,而這類型的線戒她戴起來很好看。
即使之前的不愉快還是讓她不太開心,但是既然他連鑽戒都拿出來了,那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茜儀也只能點點頭,再多看手上的鑽戒幾眼。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戴這種東西。」她有點不太敢相信。
「既然戒指都戴了,那我們明天去公證好不好?」打鐵就要趁熟,看她現在心情比較好了,不趁現在更待何時?
「這麼快啊?」
「你不會是還想再拖吧?」唉!樊贏廣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是……因為你都還沒有跟我求婚啊!」
她講得很小聲,那天他們吵架前,他也是什麼也沒講就要拉著她去買戒指,她並不計較婚禮的排場是大是小,但是兩人之間的求婚過程應該要有才對啊!
「你不是認真的吧?」他求了這麼多次,難不成都是因為他沒有拿著戒指出來、單膝著地,所以她才覺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