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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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為什麼呀,為什麼他會生在這樣的官宦之家,為什麼他不是一介布衣平民。

  他要的不多,只願與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而已,這樣的心願奢侈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連這也做不到。

  可恨呀,他多麼痛恨自己這條賤命所承負背載的五十幾條人命。他承受不起呀,他只想與唳兒廝守一起而已呀。

  「唳兒,你回來呀,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好想你呀……」飲盡了最後一滴酒,李玦迷濛的揮掉桌上那七倒八歪的十餘瓶酒壺。

  「唉,你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倏地!清靈的陌生的一個女聲在李玦的耳邊響起。

  李玦一揚眉卻意外的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唳兒!」

  「是我。」

  「是你,真是你,你聽到我的呼喚了,你嗅到我的相思了,唳兒……」李玦激動的上前擁住她,意外的,他居然覺得她好溫暖好實在不像是來他夢中的幽魂絲縷。

  這份真實感更讓他用力的想把她揉進他的懷裡,化為他身體的一部份。

  「唳兒,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都是我沒用。」

  「別這麼說,我知你對我好的。」唳兒的眉痛苦的蹙攢在一塊,可以看出她被他的蠻力給抱疼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排斥,她和他一樣都想將彼此溶化在一起,再不分離。

  果然,這是場夢,唳兒是不會說話的。

  「我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會醒,我要這麼永遠跟你在一起。」如果夢不醒,那麼他也不用去面對明天的婚禮了。

  「我也希望。」如果真這樣,那麼他就不用娶別的姑娘了,唳兒靠在他肩上的臉,倏地滑出了二道淚痕。

  「你哭了?」李玦聽到她的哽咽,他捧過她的粉頰發現了她水盈盈的二眶。

  「別哭……都是我不好。」李玦心痛的吻去她頰上的淚珠,繼而他移向她的唇,激動的發洩他對她的思念。

  唳兒被他火熱的唇給燙著了,他不斷在她嘴裡狂竄的舌頭帶著濃烈的酒氣教她幾乎欲醉。

  是的,一定是酒氣,否則她怎麼會有想與他激情一宿的念頭。

  她也醉了吧。

  迷亂中,李玦的唇落遍了她的芳頰她的細頸,繼而他往下移,欲求得能解他無盡思念的良藥。

  二手帶著失速的慌亂急急褪下了她的衣物。而唳兒在全然迎接他激情的這一瞬間,也升起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不能天長地久,至於曾經擁有。

  夜,正深。

  李府上下正忙完明天喜事的最後一些瑣事,熄了最後一盞燈最後一簇火花。

  然,貼滿喜字的李玦新房,此刻卻燃起了無邊的慾火,再無法撲滅。

  唳兒在被挑熱的陣陣喘息中,她瞟見了床邊樑柱上的大紅喜字,她安慰的想,就當今晚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吧。

  哪怕明天他的枕邊已是另一個女人在懷。

  思及此,唳兒心痛的放開所有的矜持,與他熱情相應,這一刻這一夜,她只想要他完全成為她的,而他,亦能記得他倆的這個夜,永生不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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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氣熱鬧的一場婚姻,在經過繁瑣的納采、聞名、納吉、納徵、請期後,今天總算到了親迎的六禮最後階段了。

  李玦在頭痛欲裂中,被強逼上馬陰著浩蕩的迎親隊伍迎娶他的妻子。

  在眾人的祝福及觀禮的拜堂結束後,李玦與柳芳對坐在新房裡,久久,誰也沒動靜。

  新娘子在新郎沒揭喜帕前,自是不敢有所逾越動作,然。李玦望著一身紅艷的新娘子,他的心卻又冰又冷的遲遲不知該怎麼有動作。

  他對她,只有友誼和感恩之情,怎麼也躍不進男歡女愛的界線範圍裡。

  這椿婚姻,他是被強迫的,然,他卻不能對她表現不滿,因為她也是無辜的,唉,不懂呀,在這樣的婚姻,這樣的關係裡,他要怎麼自處怎麼與她相處。

  雜沓的心思飄飛著,就像那案上的紅燭一般,跳躍著火花一搖一晃的。

  他望著那張左右兩邊都貼滿了喜字的床幃,他想的卻是昨夜的春夢。

  昨天,他夢見唳兒回來看他了,而他將所有的情感思念都化成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相歡,彷彿唯有讓自己真實感受到她在他體內的存在,他才能一解他對她的相思欲狂。

  昨夜……唳兒是那樣的真實呀,真實的幾乎讓他以為她沒死。

  如今,這張床在經過昨夜他跟唳兒的交織後,叫他今天如何再與別的女人共枕這綿榻呢?

  不可能的。

  就這樣,從酉時到成時,二人就這樣不發一言的沉默在原該歡愉的新房裡,這時的燭台也已積了一攤燭淚了。

  終於,柳芳首先打破沉默了。

  「相公有心事?」善解人意的她彷彿也嗅到空氣中那詭譎的氣氛了。

  「呃……只是……」

  「相公但說無妨,也許蘤兒可以為你解愁。」

  「唉……不可能了,來不及了。」唳兒已經走了。

  「相公是指?」

  「是我的義妹前些日子因故身亡了。」

  「對不起……勾起你傷心事了。」柳芳雖然只對他口中義妹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她記得那是個令人憐惜的可人兒,也是他疼惜寵愛的妹子,她還記得那天他對她的那種疼惜眼神。

  莫怪,事後公主要她進門後小心那個義妹了。

  「只是,那姑娘怎會無端身亡呢?」

  「與你無關,只是對你不住了,因為我至終心情都

  「沒關係,我瞭解的,我不會介意的。」柳芳一點也不怪他。 「真是對不住,讓你一進門就遇到這種事。」

  「快別這麼說了,你遭逢喪妹之痛,還要你強笑成親是太勉強你了。」柳芳替他難過了起來。

  「不過,相公,我這鳳冠好重,我可以先拿下嗎。」她纖細的脖子已經撐了一整天了,她快受不住了。

  「當然可以,啊!是我疏忽了,真是對不住!」李玦這才發現他是與她隔帕對話的,連忙的,他用喜秤揭去她的喜帕再替她取下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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