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當初夠堅持,一切也就不會落到如此的不可收拾了。
李玦百轉千回的就這麼在門外佇著,直到裡頭有人打開了門。
「姑爺!你……你幹嘛佇這嚇人啊。」芬兒被門外這只木雕像給嚇了一跳。
「相公?」柳芳見他的神色。心想,他該是聽到她跟芬兒的談話了。
「對不起,是我負你。」這事終該他自己清楚處理解決的,但,她的貼心卻又再次讓他覺得自己的無用。
似乎,在這場糾葛的情愛裡,他的角色永遠只是被動的。 「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 「別說了,我的決定已下,我們都自由了,眼前你該做的便是去找回唳兒,與她訴情一生。」
李玦抬眼望著那對看似柔弱但卻超乎想像的勇敢水眸,他啞聲道:
「你得更好的男人來疼你寵你,你是值得擁有真愛的幸福的。」
「你亦然。」柳芳忍住湧上眼眶的水氣,她哽咽道:
「公主那邊我會安撫好,你不用擔心。」
「謝……謝。」除了這個字,他不知道還要回答什麼。
「別後……彼此珍重……」
就這樣,言簡意駭的幾個字,結束了他們時長不到一來復的婚姻。
天,開始下起了雨,為秋初的空氣帶來了絲絲涼意。
秋天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來到,不止秋涼覆蓋大地,秋愁也似進入了每個人的心坎底兒。
寒冬未到,但,彷彿呼嘯的北風已近了。
好冷……好冷……柳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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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你一定要告訴我唳兒的下落,快點,我一定要找到她!」來沈府已經第四天了,沈曉嵐一直不在府裡,好不容易李玦在今天終於盼回她了。
「表哥.不是我不幫你,只是唳兒也是我朋友,你即然不能給她什麼,你就放了她吧。」被蕊兒洗腦洗了好些天的沈曉嵐,此刻也覺得李玦跟唳兒的不配。
「不,我這輩子愛的只有唳兒,為了她我願意拋下所有,我只要她在我身邊。」
沈曉嵐見他如此,心一下有了遲疑,因為她從沒見過這麼喪志又頹廢的表哥,想他以前總是風采懾人的處處吸引著人的目光,但此刻從他身上哪還看的到一絲一毫的俊采呢?
她看的只是一個沒了生命的男人……也許他是真的愛唳兒的也說不定,登時,沈曉嵐想到之前他對唳兒的種種體貼。
「表哥,如果你真執意找回唳兒,那你的新婚妻子怎麼辨?」
「蘤兒她已經離開了,她明白我的心永遠也不可能給她。」
「啥?離開了?」
「沒錯,所以你現在得告訴我唳兒在哪,快,我得找到她!」 、
「啊……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啊!」
「什麼意思?」聽到來不及,李玦猛然捉著沈曉嵐激動道。
「唳兒她……她們已經在昨天坐船離開了。」
「離開!去哪?」
「好……好像說……要去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叫……叫什麼彰什麼縣的,反正是她們的故鄉就是了。」 「故鄉,那是哪?」 「我……我也沒記清楚,只知道唳兒她們姊妹要回去那找她娘。」
「那地方靠近哪?她們還有沒有說什麼?」
「沒……沒了呀,就只有這樣了。」
「什麼?!」沒了,就這樣斷了音訊!
「表哥……你……你還好吧!」天,他看來像是要昏倒了!聽爹娘說他不吃不喝的在府裡等她四天了。
「唳兒,我發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李玦咬著牙堅定的朝著灰色的天做著他的承諾。末了,他霍然的轉身離開。
「曖,表哥,等我,我陪你去!,,見他這付德性,只怕他還沒找到唳兒就先在半程中倒下了,沈曉嵐不放心,提裙追上他。 於是,千里尋愛的旅程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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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望無盡的海天一色,唳兒的心也似飄浮在這無邊無際的湛藍裡,很憂鬱的藍。
隨著船隻的擺動,雖然她離家越來越近,然,這卻也表示,她離他越來越遠了,遠到一種她也無法計算的距離。
與他如夢似幻的那一夜,真成為她以後唯一的曾經擁有了。
「還想他?」蕊兒見她鎮日望著海低歎著,著實為她擔心。 「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的。」 「值得嗎?這樣的負心漢。」 「他不是負心漢,因為至始至終,他待我都是妹妹,是我自己多情了,與他無關的。」
「既然他對你無情意,你又何必懸他一生呢?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
「或許。天下的好男人真的很多,可是,他卻是我這輩子頭一個接觸的男人,亦是我坎坷生命中頭一個真誠關心我的男人,我忘不了那被他細心呵護的滋味的,我忘不了的。」李玦對她來說就宛如是黑暗中的那道明光,沉海中的那塊浮木,如果沒有他,就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溫唳兒的。
因為她可能早就被人世的無情給糟踏殆盡了。
蕊兒望著她,想著她的話,她亦是感同身受呀,她對李玦的感受,就宛如她對冷無語的感情一樣的。
若不是遇見了他,她的生命不會有笑容不會有春意籠罩的,更何況是她能活在這裡與唳兒重逢呢。
這樣的際遇是一輩子也塗抹不掉的,也許……她該做的不是教唳兒忘了李玦,而是幫助她回到李玦身邊才是。
可是……若唳兒不能在李玦身邊受到好的對待,這教她如何放心呢。
溫熱的袍復上了蕊兒的肩,她回首見是冷無語。
冷無語將手上另一隻披風給蕊兒,示意她為唳兒披上。
蕊兒感動的接過披風給唳兒披上,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時間可以洗滌可以讓人淡忘,可是有些東西卻不成。
如果,這世上有人要拆開她跟無語,那她定是找那人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