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寧淨不甘不願地坐下,承認他說的有理。
「嗚……瑤瑤好可憐……」花語哭得比姚瑤還凶。
霍瑞克只能歎氣,拍撫著花語,繼續提供自己的「高級襯衫牌」毛巾。
「瑤瑤,別哭了。」寶兒一邊安慰,一邊幫她擦著淚。「雖然沒有媽媽,可是你還有我們,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她和姚瑤最早認識,瞭解她最多、也護她最多。
「寶兒,嗚……」姚瑤眼淚還是不停掉。
「瑤瑤,你說你結婚了?」寶兒抓重點問,也是為了轉移姚瑤的注意力。
「啊?嗯。」姚瑤想了一下,才點頭。
「你只在福岡半個多月,就嫁了人,那個男人是誰?」該不會是看姚瑤單純可欺的登徒子吧!?
「他叫高橋隆之助,對我很好很好。」說到隆,她眼淚奇跡地停了。
「高橋隆之助?」齊峻蹙眉。他在美國是科技大亨,在回亞洲投資之前,他曾經調查過亞洲方面的科技消息,也包括這領域中的傑出人物,這個名字挺熟的……
「他是一個電腦軟體設計師。」姚瑤提供著她知道的資料。
「是他!?」齊峻太驚訝了。
「你認識?」寧淨問著未婚夫。
「不認識,但聽過他的名字;在日本,他是個相當知名的軟體個體戶,精通各種系統,聽說只要是他所設計的軟體,沒有公司不想要。」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小薰問道。
「不太清楚。」因為沒有接觸,齊峻也就沒有深入調查。
「你想到什麼?」寶兒看著辛皓薰。
「我在想……如果高橋隆之助對瑤瑤很好、很在乎瑤瑤,那他怎麼會讓瑤瑤一個人回台灣?」
一句話,切中要點。寶兒連忙問:「瑤瑤,你回來的事情,高橋隆之助知道嗎?」
「呃……」姚瑤現在才想起來,她沒有告訴他。
那時候她跑回房間,拿了證件、皮包——裡頭有高橋隆之助在婚後替她辦的附卡,她直接到機場,刷卡買了機票就回來。
她只想著,日本讓她好難過,她不要再留在那裡了……
「他現在會不會急著找你?」如果那男人真的很寶貝姚瑤,此刻恐怕要急瘋了!小薰猜想。
「那、那怎麼辦……」姚瑤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打電話通知他嗎?」寶兒問。
姚瑤想打,可是……不行。
如果她回日本,她會不忍心見到媽媽和山田叔叔落魄,然後他們又會想利用她……嗚——
姚瑤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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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得姚瑤吃下一點東西——雖然是邊哭邊吃,但總算也是把食物填進她那空空的胃裡:再安慰她別擔心、別再想日本的事之後,寶兒終於將她送回房,等她睡著,自己才又回咖啡屋。
接近午夜十二點,附近的燈光弱了下來,咖啡屋也掛上歇業的牌子,但店裡頭還是擠了不少人。
原班人馬,只是少了姚瑤。
「瑤瑤好可憐哦。」花語一邊煮咖啡,一邊吸鼻子、忍淚水。
「我來吧!」寧淨實在看不下去,乾脆自己接手煮,把花語推進霍瑞克的懷抱裡,示意他好生安慰自己的未婚妻,至少別讓她再哭了。
光應付姚瑤一個水龍頭就夠忙的了,至於花語——就請他這個未婚夫幫忙止住洪水吧!
「現在該怎麼辦?」寧淨邊煮咖啡,邊丟出問題。
「照顧好瑤瑤吧。」寶兒道。除此之外,她們什麼也不能做。
「小薰,你認為呢?」寧淨望向一直沒開口的好友。
別看小薰嬌嬌柔柔的,一副干金大小姐、每天無所事事,連個專長都沒有的模樣,事實上,她可是她們之中心思最縝密的人。
「瑤瑤對母愛的幻滅,我們無能為力:或者……高橋隆之助可以撫平瑤瑤心裡的傷口。」
「靠他!?」寧淨冷哼,極不以為然。
一個連老婆跑掉了都不知道的男人,能指望他什麼!?
「除非確定他真心待瑤瑤,否則我不放心。」寶兒道。
「那麼——我們來賭一賭吧!」小薰雙手交握,以手背撐者下頷,笑得無比甜美。「我賭,高橋隆之助一定會追來台灣,有人有異議嗎?」
寧淨、花語、霍瑞克、齊峻,連同寶兒,沒有一個人搖頭。
「好吧,那我們賭賭——他什麼時候會來!誰猜他來的時間最接近,誰就是贏家。」小薰換一種賭法。「我猜……兩天之內,賭金五千元。」
「一個星期,賭金五千。」寧淨對男人的行動力,一向很沒信心。
「兩天、七天……」花語原本伏在霍瑞克懷裡哭泣的動作暫停,抬起頭加一加,除以二。「那我猜四天半之內,賭金五千。」
「我插花,三天內,賭金五千。」齊峻湊一腳。
「一天內,賭金五千。」霍瑞克道,希望高橋隆之助沒笨到要花超過一天的時間才能找到老婆,否則他一定唾棄他。
「寶兒呢?」小薰望向一直沒開口的好友。
「瑤瑤是六點到家,我下注在十二小時之內——也就是明天早上六點之前,高橋隆之助會趕來!賭金五千。」
「你這麼有把握那男人一定會來?」寧淨一臉懷疑。
「我不是有把握,是在評定。」寶兒冷冷地一笑。「如果他沒辦法在十二小時內趕到,那我絕對不會讓他見到瑤瑤。」
這是一個評定標準,距離期限還有六小時,希望那個男人最好趕得來!
聞言,在場兩名男士忍不住為高橋隆之助先掬一把同情淚。
十二個小時內,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要找到失蹤的人、知道人在哪裡,還要從日本趕來這裡,真的是——很難的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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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到台灣,提著包隨身行李,高橋隆之助搭上計程車就直奔台中。
凌晨四點,晨曦仍被雲層包住,天色處在將明未明之時,花語咖啡屋裡仍然亮著幾盞小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