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徐芙芯突然喊住他。
「還有事?」凡皓裴停在原地,轉頭看著她。
「恭喜你。」她冷冷地進出一句。
「恭喜我什麼?」他蹙眉,想不起來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恭喜你今晚的宴會成功……」她終究還是說不出「訂婚」兩字。
「喔,謝謝。」兩大集團首度合作,確實是喜事一樁。
時間快來不及了,凡皓裴大步邁開,很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不客氣。」她喃道。
望著逐漸變小的背影,徐芙芯不住地甩頭,淚終於落下。
「姊,凡皓裴希望你留下來,為什麼你還哭?」其實徐茵葒一直躲在旁邊偷聽,在見到凡皓裴離去後,馬上就現身。
「帶我走。」徐芙芯抹去淚水,哽咽說道。
「為什麼?」凡皓裴的意圖這麼明顯了,為何姊姊仍堅持要走?
「帶我走。」她抬眸,再次懇求。
徐茵葒歎氣,「我沒辦法,我進出裴園也需要他人陪同,無法自行離去,而帶我走的人如果沒有凡皓裴的命令,不可能讓你走的。」
重點是,她希望姊姊能勇敢面對,而不是逃跑。
「你不是保安組織的一員嗎?」她蹙眉,沒想到裴園門禁如此森嚴。
「我的階層沒這麼高啊!姊,你為什麼堅持要走?凡皓裴會將你留在這裡,就表示他非常重視你。」
「重視又如何?無法交集的線又何必硬要糾纏?」兩個人的快樂是幸福,那三個人呢?恐怕只有痛苦了!
「姊,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耶!」徐茵葒翻白眼,真想敲開徐芙芯的腦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徐芙芯呆望著湖水,低喃:「別說你不懂,連我自己也不懂……」
在想走、不想走之間掙扎,她的心比誰都還痛苦。
第八章
金碧輝煌的大廳,一對儷人出現,閃光燈瞬時閃個不停。
據說今天的宴會,除了兩大集團跨海合作外,還有另一則消息會在宴會上公佈,甚至為了公佈這項重大消息,歐陽家族還買下了某電視台的時段,準備現場實況轉播。
消息一出,各大媒體紛紛派出當紅記者,怎麼樣都要沾上點邊。
「凡總,恭喜你與鷹集團合作成功。」
「聽說這次合作案的功臣是你身旁的歐陽翎小姐。」
「有如此美麗的佳人相助,凡總真是艷福不淺啊!」此話一出,曖昧的笑聲四起。
凡皓裴唇邊帶著禮貌笑意,對著記者微微點頭,不以為意的帶著歐陽翎進入會場,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
他沒反駁記者的原因是歐陽翎乃皓展集團的公關經理,對於這次的合作案確實功不可沒。
對凡皓裴的反應,歐陽翎揚起了抹嬌笑,緊緊的倚在他的身旁,那親密的模樣羨煞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倆與鷹集團的總經理聊了一會兒,在雙方致詞後,凡皓裴將招待賓客一事交給歐陽翎負責,開始謹慎小心地來回巡視著。
「有沒有任何狀況?」他來到成鐵及成鋼身邊,微蹙眉頭瞅著會場過多的記者。
「目前沒有,不過,今天的記者似乎來得太多。」成鐵說道。
「是太多了,留意是否有不認識的記者混在其中。」凡皓裴交代。
「我們已經一一清查,除了乎常與我們有所接觸的商業記者外,今天還多了幾個跑娛樂性節目及八卦小報的記者,沒發現陌生人,更沒張子揚的人影。」成鋼報告。
「這是怎麼回事?」凡皓裴的眉鎖得更緊。
他們不可能計算錯誤,張子揚應該會在今晚有所活動才對,可是酒會都已經進入尾聲,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闆,你看!」成鐵驚呼,手指向台上。
「他們怎麼來了?」凡皓裴目光越過人群,看見台上難得出現在公共場合的父母親,甚至還有歐陽翎的父母。
這是怎麼回事?
凡皓裴正想驅前問個明白,歐陽翎卻在此時帶著自信的微笑透過麥克風講起話來。
「各位貴賓,大家好,慶祝兩大集團的合作酒會已進入尾聲,在此,我要謝謝各位的參加。現在台上坐著的長輩,相信在場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今天,我歐陽翎在這裡有件事情要公佈,所以邀請他們來做見證,當然,大家也會是這件事的見證人。」
歐陽翎目光直視著凡皓裴。
「我和凡總經理是青梅竹馬,這事大家都知道,從小我就非常愛慕他,渴望長大後可以當他的新娘。每當我這麼說時,他總是笑著看我,今天晚上,在雙方父母及大家的祝福下,我想裴哥哥應該不會生氣,我將慶功宴變成訂婚宴吧?一個屬於我倆的日子,我希望以後可以陪你一起走。」要不是出現了個徐芙芯,她也不會用這麼偏激的方式來處理,心雖忐忑,不過,她卻很有自信凡皓裴會讓這場訂婚宴成真。
歐陽翎大膽的示愛引起現場一陣軒然大波,甚至有人為她的勇敢鼓掌叫好。
「天啊,老闆,有人在台灣所有人面前跟你求婚耶!」電視台現場直播,早已將這一幕傳送到台灣每一個角落。
凡皓裴臉上依舊保持笑容,那雙深邃神秘的黑眸幽暗不見底,筆直的射向歐陽翎,在凝視她片刻後,他朝她走去。
可惡,他終於知道徐芙芯為什麼始終不信任他!
也懂她今天為何說「恭喜」了!
該死的歐陽翎,他會讓她知道惹他的下場是什麼!
「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說,歐陽翎這是變相逼婚嘛!」成鋼嚷嚷。
「很笨的做法。」成鐵說得很輕。
「是很笨!」成鋼用力點頭。
為什麼她認識凡皓裴這麼多年了,還不懂他呢?
成鋼、成鐵同時歎口氣,為歐陽翎等會兒的下場掬一把同情淚。
在看見凡皓裴臉上的笑容時,歐陽翎知道自己賭贏了。
她就知道凡皓裴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面讓兩個家族丟臉,更何況她一直認為凡皓裴是喜歡她的,娶她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凡皓裴一上台,先傾身在父母耳邊低語,只見兩老先是皺眉而後鬆開,同樣也回了凡皓裴幾句話,只見他僵了下,然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