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暗中調查了許久,發現父皇當年的怪病的確很不尋常。
為了查明真相,他私底下找來當年父皇身邊的幾個御醫,但他們每個人都堅持父皇當年的確是染上怪病,只有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御醫,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悄悄透露,說父皇當年的症狀很像是被人下毒。
這答案讓他震驚又憤怒,而最有嫌疑的兇手就是司徒嘯天!
為了證明他的猜測,司徒狂囂小心謹慎地調查,終於證實那名老御醫的話果真不假。
當年,父皇身邊的一個侍從被司徒嘯天收買,每天在父皇的膳食裡下毒。
一開始時,那侍從所下的藥量極輕微,然後每天每天地加重一點藥量,讓父皇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中毒。
當毒性蔓延到全身時,父皇早已藥石罔效,只能等待死亡的來臨了。
或許英明的父皇早已猜出是自己的弟弟毒害他,可為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他,父皇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並決定讓位給司徒嘯天。
只要司徒嘯天篡位的目的達到了,應當不至於對年幼的他趕盡殺絕,為此,父皇特地當著眾大臣的面,宣佈讓位給司徒嘯天,可卻有個但書,便是要司徒嘯天立他為太子。
由於大臣們都在場聽見了父皇的話,司徒嘯天便有所顧忌,即使心裡再怎麼想要廢除他這個太子,也不能貿然行動,免得惹來眾大臣的非議。
父皇當年如此安排的苦心,他可以深刻地體會,如今,該到了他替父皇報仇的時候了。
當年那名被司徒嘯天收買的該死叛徒,已經被他除掉,接下來,就輪到司徒嘯天了!
既然司徒嘯天對他沒有半點叔侄之情,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他要司徒嘯天為父皇的死付出代價,要從那傢伙的手中奪回父皇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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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紫芸湘果真被司徒狂囂留在他的寢宮裡,他甚至還吩咐侍衛,若是沒有他的允許,就不許她擅自離開。
被「軟禁」在這偌大豪華的寢宮裡,紫芸湘不禁要想,難道她這輩子就要被囚禁在這裡了?
如果單純以要刺殺司徒玨囂的意圖來看,留在他的寢宮裡,她能下手的機會自然比較多,只是……
回想起司徒狂囂自信滿滿地認為她一定會愛上他,並會因此而下不了手殺他,紫芸湘的眉心就不由得蹙了起來。
她的心裡很明白,縱使在面對司徒狂囂時,她可以嘴硬地否認一切,但她卻騙不了自己。
雖然不應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的心,確實已被那個輕佻邪魅的男人給勾動了……
「不行呀!我怎麼可以這樣?」紫芸湘搖了搖頭,心裡霎時充滿一股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她的大哥紫宸御是死於司徒狂囂之手,她怎麼能放任自己愛上這樣一個可恨的殺人兇手?
可是……有個聲音忽然從紫芸湘的心裡冒出來,替司徒狂囂辯駁。
那聲音告訴她--在他們相處的這短短幾天內,雖然他總不顧她的抗拒,邪惡地撩撥她,可她卻感覺不出他是個殘酷無情的人。
如果他真的心狠手辣,那麼早在他知道她意圖行剌的時候,就該一刀殺了她永絕後患,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手下留情?
將她留在他的寢宮裡,他的性命隨時受到威脅,但他卻彷彿一點兒也不在意,甚至還反過來告誡她,為了她自身的安全,最好乖乖地待在他的寢宮裡。
一個性情殘暴、濫殺無辜的人,怎麼可能會去關心一個意圖刺殺自己的人的安危呢?
從這幾天以來的相處,紫芸湘難以相信司徒狂囂會是個冷血無情的兇手,可每次她這麼想的時候,腦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選妃宴那天的情景--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殺了一個意圖謀反的叛徒又如何?為了大義都可以滅親了,更遑論我和紫宸御只能算定一般的泛泛之交。
當時司徒狂囂所說的話,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如果她大哥不是他殺的,他有什麼理由要當眾承擔起這樣的罪名?
紫芸湘的思緒一團亂,心情更是複雜而矛盾。一想起司徒狂囂,她就不禁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知道她和他之間,最後會走到怎麼樣的局面?
「怎麼?為什麼歎氣?是因為發現自己愛上了我,再也下不了手殺我?」司徒狂囂一進門,就聽見她的歎息。
「你別胡說!」紫芸湘立刻紅著臉反駁。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明白。」司徒狂囂的俊臉上揚著一抹得意自信的微笑。
對於女人的反應,他再清楚不過了,她那緋紅的雙頰、閃爍的眼神、心虛的語氣,在在都是她抵擋不了他魅力的證明。
「如果你沒有對我動心,怎麼會每次都在我的懷裡乖順得像只渴望主人憐愛的小貓咪?」
「那是因為你使出下流卑劣的手段來誘惑我!」紫芸湘替自己辯駁。
「是嗎?難道不管任何男人來誘惑你,都會得到相同的結果?」司徒狂囂挑眉問道。
「沒錯!所以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她嘴硬地說,就是不想讓他太過得意。
「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將你賞賜給我的手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也會有同樣的反應好了。」
「什麼?!你……」紫芸湘臉色一白,驚愕地瞪大了眼。
他要將她賞賜給他的手下?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就在紫芸湘以為司徒狂囂只是故意嚇唬她的時候,卻見他竟當真揚聲喊道:「來人!」
寢宮外的一名侍衛聽見叫喚,立刻進來。
「太子有何吩咐?」
「這女人就送給你了!」司徒狂囂揮揮手,彷彿毫不在意地說。
「什麼?!」侍衛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這女人就送給你了!」
「這……屬下不敢!」侍衛看了看司徒狂囂,又望了望紫芸湘,一臉惶恐地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