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德庸上了香並將那些金銀珠寶和奴僕送到紫家之後,司徒狂囂便先行回京,而魏德庸則奉命去辦其他的事情,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回宮,否則紫芸湘的身份也不會一直到現在才被揭穿。
見魏德庸正確無誤地說出自己的身份,紫芸湘也總算想起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他了。
「當初到家中來上香,還帶了箱金銀珠寶及奴僕的人,就是你吧!」
「沒錯,正是在下。」魏德庸點頭承認。
紫芸湘望著他,一顆心陷入更巨大的疑惑之中。
她實在是百思不解,既然魏德庸是司徒狂囂的手下,為什麼他會到家中來祭拜她大哥?
當初魏德庸口口聲聲說他是奉主子之命而來,難道,會是司徒狂囂要他這麼做的?但……這實在沒道理呀!
既然司徒狂囂是殺害大哥的兇手,為什麼他又要命人來弔唁?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嗎?
難道司徒狂囂以為在動手殺人之後,才來用金銀珠寶補償,就能夠彌補他手上沾染的血腥與罪孽嗎?
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給她再多的金銀珠寶,也無法改變他殺害她大哥的事實呀!
「原來,你就是紫宸御的妹妹。」
眼看自己被魏德庸認出來,紫芸湘便也不再否認了。
「沒錯,我就是紫芸湘。」
望著她那張美麗無雙的容顏,司徒狂囂頓時恍然大悟。
「你藉由選妃的機會混入宮中,就是為了要刺殺我,替你大哥報仇?」
「對!」
聽見她的回答,魏德庸愣了愣,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紫姑娘,令兄的死,其實--」
「魏德庸,你住口!」司徒狂囂低喝一聲,打斷了魏德庸的話。
「太子,可是紫姑娘她--」
「夠了!」司徒狂囂沉下臉,黑眸有著明顯的不悅。「我要你住口,你沒聽見嗎?」
魏德庸噤聲,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還有,在宮中,她的名字叫做『紫兒』,以後你也只能稱呼她為『紫兒姑娘』,明白嗎?」
「屬下明白了。」魏德庸是真的明白了司徒狂囂的用意。
雖然他們此刻身在太子的寢宮,可這裡畢竟是皇宮,難保沒有皇上的耳目隱匿在暗處,因此很多話他不能夠多說,以免隔牆有耳。
「明白就好。」司徒狂囂緩下臉色,盯著一臉困惑的紫芸湘。
她的出現原本就是個意外,而她的真實身份更是讓他訝異,瞬間將他原本的計劃全打亂了。
他在心裡衡量了一會兒,當下有了決定。
「我現在就去見皇上。」
紫芸湘一怔,立刻警覺地問:「你去見皇上做什麼?」
他是打算去向皇上稟告她的身份,然後對她趕盡殺絕嗎?
紫芸湘在心裡猜測著,卻聽見司徒狂囂說:「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娶你為妻,立你為太子妃。」
「什麼?!可是……」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紫芸湘怔住了,她想再多問些什麼,但司徒狂囂卻已宛如一陣旋風地離去,留下了滿臉錯愕的她。
她實在不懂,為什麼在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司徒狂囂不但沒打算要殺她,反而還要立刻娶她為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紫芸湘覺得自己彷彿墜入迷霧的深淵之中,她愈是思索,就愈覺得困惑,怎麼也看不透事情的真相。
「魏先生,你剛才本來打算跟我說什麼?」她只好詢問魏德庸。
「呃?沒有呀!」魏德庸裝傻。
「明明就有!要不是司徒狂囂阻止你,你剛才就已經說出來了!」
「唉,紫姑娘請不要為難我,當太子想說的時候,太子自然就會告訴你。要是太子不打算說,我這個做屬下的也不該多嘴,你說是嗎?」
紫芸湘知道他說的有理,但如果不問他,她就真的沒有人可以問了。
「難道你希望我刺殺他?」紫芸湘近乎威脅地間。
「憑你的身手是殺不掉太子的,不過,我要提醒你,很多事情,不要只相信你所看到、聽到的表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德庸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紫兒姑娘,我只能言盡於此,其他的無可奉告,我先告退了。」
「噯,等等……」
紫芸湘還想再多問些什麼,魏德庸卻已轉身離去,讓她只能懊惱地在原地跺腳,任由心裡的疑惑愈來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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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狂囂的主動要求、司徒嘯天的別有用心之下,一場盛大的婚禮果然很快地開始籌備起來。
隨著整個皇宮熱熱鬧鬧地準備,大喜之日也很快地到來。
在這段日子裡,沒有任何人詢問過紫芸湘的意見,彷彿每個人都覺得太子願意娶她這個「村婦」是她的榮幸,她不可能不願意。
這一天,紫芸湘才剛甦醒不久,就被簇擁而上的宮女們服侍著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那張細細妝點過後的容顏顯得更加嬌媚,可她卻忽然有種置身事外的荒謬感。
她很想大喊--不!她不要嫁!然而她的心裡很清楚,就算她真那麼喊了,也不會有人理會她的心聲。
但是……難道她真要這樣嫁了嗎?
不!不行!她怎麼能嫁給殺她大哥的兇手?
紫芸湘咬了咬唇,決定要設法逃出皇宮。
眼看宮女們在幫她梳妝打扮、換上嫁裳之後,便各自去忙著張羅其他的事情,偌大的寢宮裡只有一個名叫雀兒的宮女,她便開口輕喚。
「雀兒。」
「太子妃有何吩咐?」
太子妃?紫芸湘一愣,這稱呼讓她的心裡驀然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過來一下好嗎?」
「是。」雀兒立刻走過去。「太子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雀兒的?」
「是這樣的……」紫芸湘朝雀兒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雀兒不疑有他,立刻靠過去。
趁著雀兒疏於防備之際,紫芸湘忽然出手將她打昏。
看著雀兒昏迷的模樣,紫芸湘不禁慶幸過去她曾纏著哥哥教她一招半式的功夫,雖然那頂多只能算是花拳繡腿,但是要打昏一名小宮女還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