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呢?怎麼還沒到?」
「啟稟皇上,奴才已經去宣告過了,太子說立刻就來。」
「立刻就來?那怎麼還不見他的身影?哼!讓我這一國之君和眾大臣們在這裡空等,成何體統?」
在司徒嘯天忍不住又要發怒的時候,司徒狂囂總算是到了。
「皇上有什麼事情非要召見得這麼急呢?」
司徒狂囂走進殿中,原本故作從容的神情在乍見紫芸湘頰上清晰的掌痕時,臉色立刻驟變。
「紫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不過這個淫亂的暴君,竟然趁你不在的時候命人把我擄去,意圖染指我,結果被我狠狠地踹了一腳,只怕他日後無法再傳宗接代了。」
「幹得好!」司徒狂囂點頭讚賞她的勇敢。
由於他們的交談並沒有放低音量,因此眾大臣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讓司徒嘯天感到一陣狼狽。
原本他打算要先發制人地在眾大臣的面前指控司徒狂囂夫婦倆密謀反叛,想不到紫芸湘竟搶先一步在眾大臣的面前揭發他,真是太可惡了!
感受到許多大臣對他投以非議的眼光,司徒嘯天不禁感到極度的惱怒。
「放肆!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皇上嗎?」
司徒狂囂睨了他一眼,面對著盛怒的皇上,他卻絲毫不畏懼。
「皇上綁了我的妻子,還意圖染指她,如此淫亂宮闈,難道是一國之君應有的行為?」
面對著司徒狂囂沉聲的指控,司徒嘯天原本想否認,可剛才他受傷的事情引起不小的騷動,許多侍衛和御醫們都知道他為何而受傷,這讓他想要睜眼說瞎話地否認也不行。
一抹狼狽自司徒嘯天的臉上掠過,他只好硬生生地轉移話題,指著紫芸湘問:「這女人是紫宸御的妹妹,你可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
「少跟我耍嘴皮子!你明知道她的身份、明知道她是那個叛賊的妹妹,卻還是娶她為妻,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哪有什麼居心?皇上也未免太過多慮了吧!因為我愛她,所以娶她,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可知道這女人居心叵測,不但對我出言不遜,甚至還意圖謀害我?不論是哪一個罪名,她都該死!」
司徒狂囂的臉色一沉,司徒嘯天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他就是想要趁此機會大作文章,非要安個罪名殺了紫兒不可。
他瞇起眼,權衡著眼前的情勢。
「皇上想怎麼做?」
「你的妻子意圖謀害皇上,你自然也脫不了罪,可念在你是太子,只要你能夠證明你的清白,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
「證明?我要如何證明?光是嘴上說說,只怕皇上無法接受吧!」
「那當然!口說無憑,我怎麼知道你是否只是為了脫罪而睜眼說瞎話?」司徒嘯天哼道。
「那皇上究竟要我如何證明?」
「很簡單,只要你親手殺了她,就像當初你殺了紫宸御一樣,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否則,我就連你一起治罪!」
聽見司徒嘯天的話,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眾大臣們雖然覺得叛逆之罪罪無可逭,可要太子親手殺了太子妃,這要求也未免太不近人情、太殘酷了些!
「怎麼?你不敢?」司徒嘯天的黑眸一瞇,眼底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嘿嘿!他就是要逼司徒狂囂下手,倘若這傢伙真的動手殺了紫芸湘,事後肯定會痛苦萬分,而他若是下不了手,他則有借口將他們這對夫婦一併除去。
不論結果是哪一個,都能讓他感到一陣快意!
就在司徒嘯天暗自得意的時候,紫芸湘的心一涼,美麗的眼眸浮現一抹絕望的光芒。
此時此刻,她終於可以體會到大哥當時的感覺了。
她寧可自己一個人犧牲,也不要司徒狂囂陪葬,因為他不僅是她全心全意愛著的人,更是天下蒼生的正主,她怎能為了保全自己,不顧黎民百姓?
紫芸湘在心裡沉重地歎口氣,做出了痛苦的決定。
她抬頭望著司徒狂囂,幽幽地說道:「你殺了我吧!」
司徒狂囂低頭望著她,兩人的目光交會就分不開了,眼波流轉間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看出他們之間有著纏綿深刻的感情,司徒嘯天料準了司徒狂囂下不了手殺她,唇邊不禁勾起一抹陰狠得意的光芒。
「太子,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動手?再不快點證明你的清白,我可是要連同你一併治罪了!」
一想到他很快就能除掉司徒狂囂這個眼中釘,司徒嘯天就有種想要仰天長笑的快意。
「你這個暴君!你一定很快會得到報應的!」紫芸湘恨恨地瞪著司徒嘯天,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報應?哼!我是堂堂一國之君,是當今盛世的真命天子,哪會有什麼報應!」司徒嘯天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話別說得太早!老天有眼,你在暗地裡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別以為當真神不知、鬼不覺!再說,你算哪門子的真命天子?你不過是個狠心狗肺、凶殘無道的暴君!」
紫芸湘知道自己落入司徒嘯天手中,肯定難逃一死,因此她豁出去了,索性咒罵個痛快。
「住口!這裡是皇宮,豈容得你放肆地胡言亂語?」
司徒嘯天變了臉色,不光是因為她的咒罵,更擔心這女人是否知道些什麼實情?要是她當著眾大臣的面說出來,只怕情況會對他不利。
「太子,你要是不快點動手殺她,就別怪我命人將你們兩個打入大牢,擇日處斬!」司徒嘯天撂下狠話,完全不留餘地。
聽見司徒嘯天的話,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他那凶狠的模樣,讓眾大臣不禁面面相覷,原本他們只是認為司徒嘯天過分耽溺於享樂,想不到他卻有這樣凶殘嗜殺的一面。
在眾大臣當中,有幾個經歷兩代的朝中元老,部不禁懷念起先皇英明仁慈、光明寬厚的性格。
紫芸湘望著司徒狂囂,心口驀然傳來一陣難以撫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