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失去,而是遺失了,遺失了一個心愛的人。\"她淡笑,沉著應對。\"是你們帶走了浩?\"
她的勇氣與膽量讓勾魂感到有趣極了,為什麼每一個愛教練的女人都這麼義無反顧呢?他掏出槍直接指著流瑩。
\"我可以殺了你。\"勾魂的眼浮出殺意。
流瑩的反應是直直地走到他面前。
\"要動手不會等到現在,你拔槍的速度太慢了。\"她推開他的槍批評道,然後轉頭面對莎菲,\"直接說出你們的來意吧!總不會是特地來看我著急、試我膽量的吧?\"
勾魂的槍被推開,又聽見她的嘲諷,立刻將手勢一轉,真的將槍指向流瑩的頭部。而流瑩在他手勢一轉的時候,反應更快的欺近他身邊,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利器,勾魂的槍才舉起,一把小刀已鎖住他的咽喉。
\"還要玩嗎?\"她冷言詢問。
莎菲沒有出手,卻因為流瑩的身手而微變了臉色。
\"勾魂,不要玩了。\"她轉身看向流瑩,\"教練的確是被我們\'請\'回組織了,閻羅有令,同樣也請你去一趟,或許你還來得及見教練最後一面。\"
流瑩收起手中的利器。\"走吧。\"
坐上莎菲開來的車,流瑩沒再多問的隨他們前往不知名的遠方。
她的身手可以應付一個勾魂,但是組織裡並不只有一個勾魂而已,若是想憑一已之力讓她與原人浩全身而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原人浩如今恐怕已經不能自由活動了。
車子抵達目的地,三人同時下車,流瑩舉步往前走去,莎菲驀然擋在她前面,冷冷的提醒道:\"一旦走進去,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走出來。\"
流瑩偏頭看著她,捕捉到她眼裡的矛盾。\"帶我來不正是你們的目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勸我回頭呢?\"
莎菲收回擋住她去路的手。\"你以為憑你一個人伯力量就能保你和教練兩人平安嗎?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方纔你雖然可以輕易制住勾魂,但那是因為勾魂並沒有使出全力,要真動起手來,你不見得還能保持優勢,更何況閻羅組織裡高手可不只有一個。\"
流瑩一笑,\"我當然明白這些。\"然後她還是往裡頭走去。
\"你不怕死嗎?\"莎菲追上她。
\"你很重視你的命?\"她沒有回頭地反問。
莎菲一頓,\"每個人都會重視自己的命。\"她更正流瑩的說法。
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那麼鎮定?為什麼能那麼義無反顧?即使明知道自己眼前的路很可能是條黃泉路,卻還是沒有猶豫的往前走。
流瑩回過頭,很天真的笑了。莎菲與勾魂同時一愣。
\"因為——浩是我的生命呀。\"
* * *
\"咦,這……\"韋昕看了千雪一眼,\"這個人三個月前轟動全台灣官邸血案的主角。\"
\"是嗎?\"千雪回想著,\"三個月前……正好是瑩遇見原人浩的時候。\"
\"這其中的關聯很清楚了。\"
\"要讓這件事曝光嗎?\"
千雪抿著唇笑了,\"讓它曝光吧,就當作是送給警界的一份禮物,不然他們老是無法偵破撼動人心的大案,會降低他們的公信力的,順便也給你一個考驗,要怎麼讓事情全部集中在閻羅身上而不使原人浩牽涉其中,你有把握嗎?\"
\"一句話。\"兩人相視一眼,心中已有了大略的方向。
\"昕,我聯絡不上瑩!\"
潔幽急急地衝進頂樓辦公室,韋昕與千雪正看著電腦螢幕上流動的紅色光點。
千雪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雪、昕,你們聽見我的話了嗎?\" 有千雪在場,潔幽不敢像在韋昕面前般那麼沒大沒小。
沒辦法,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千雪的氣勢就完全壓倒她了。
\"閻羅的行動比我們想像的還快。\"韋昕抬眼望向千雪。
千雪步到沙發旁,白色衣裙飄然。
\"昕,當一場田徑賽快要到達終點時,重要的不是誰跑在誰之前,而是誰能在最後關頭激發出最強的爆發力,那才有可能贏得比賽。\"
\"現在騎士被困了,惡龍正發出得意的狂妄笑聲,你想,最後的結局是騎士慘敗,還是公主會重振喪失的戰鬥力,一舉擊敗惡龍?\"
\"萬一公主和騎士都成了惡龍的晚餐呢?\"電梯門一開,影彤與織心同時走了出來。說話的人正是第六感奇準的影彤。
\"嗨,心,好久不見啦 !\"潔幽大張著手臂朝陸織心撲過去。
織心也很識趣的回了個大擁抱,然後才看向其他人。
\"居然這麼晚才通知我,幸好我動作夠快,不然要是連最後一場都錯過,豈不是要終生抱憾?\"
\"毅肯放你單獨回來?\"韋昕漾著興味問。
\"他沒有反對。\"天知道她一接到影彤的通知立刻跳上班機回台灣,事實上她連道別也沒有,所以歐陽毅根本不知道她突然回台灣的事——當然更無從反對起了。
影彤直接走到千雪身邊坐下,不掩眼裡的擔憂。
\"那麼我們這些不合格的騎士只好毛遂自薦,去和惡龍玩一玩羅!\"韋昕也走到千雪的身後,代替她回答了晾彤的問題。
\"昕,我有不好的預感。\"
\"放心吧,不管是好是壞,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別忘了我們還有個千雪,她最擅長的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千雪搖搖頭。\"只有\'時間\'才能真的化腐朽為神奇,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掌握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到終點。\"
\"怎麼做?\"潔幽與織心湊了過來。
\"一件事是等,等時間到來,另一件事……\"
* * *
流瑩依著勾魂與莎菲的指示,來到了他們每次出任務前聚集的會議室,一進門,長長的桌前坐了一個人,彷彿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