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盜墓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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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穢氣!快扔了吧!殉葬者易成厄靈,你抱個死娃兒傲哈做啥?」

  「不是死的!」少年不為所動,腳下未緩,「還有口氣兒呢!」

  「剩口氣也是快死了的!」牧金鑠直嚷嚷,「陪葬童子沾過亡靈,已被往生者視為己物,你硬要帶走,擔心招來惡運!」

  「照師父說法。」少年淺笑,「您肩上那件玉衣才更該還人,那玩意兒沾惹上的亡靈之氣怕猶勝過這女娃兒,且更屬於住生者所有吧!」

  「那……」牧金鑠紅紅臉,「那不同的。」

  「沒啥不同!」少年僵首疾行,」咱們都是在同死人常討東西,都是拿走咱們自個兒認定的寶貝罷了,你要那玉衣,我卻選了這娃兒。」

  「你要個女娃兒做哈?」牧金鑠還是無法理解徒兒心思,這傢伙,難得善心!

  「不做哈?」少年聳肩,「好玩罷了!」

  少年聲音消失在前頭,伏身潛入婉蜒睡熏來時路。

  「好玩?!」

  牧金鑠自傻愣中清醒,算了,由著他吧!不管怎麼說,那總是一條小生命,抱出去當真救不活就幫她埋了,若救得活,也不過就多口人吃飯罷了,當年,他不也是這樣身不由己地捨不下小於的嗎!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是命走。

  火光一緲,轟然一聲土石坍落,曲陽王墓室再度一片死寂。

  第二章

  為了好玩!

  是的,這就是八歲牧琉陽初時在十四歲牧墾野心底的認定!

  琉陽是在八歲時讓師兄在墳墓裡給拾回的,做為人殉,石棺上刻有她的生辰是以能夠得知她的正確年歲,可卻不知她的真實姓名與住處。

  對於進墳盜寶的事情,師父師兄毫不避諱,不僅如此,他們似乎還頗以「盜墓」為傲的。

  畢竟,他們「死財門」專做的就是與死人有關的營生!

  許是遭遇到太大的變故,她對於人墳前自個兒的身世過往全給嚇得忘光了,也或許,下童識裡,是她選擇遺忘吧!

  為了幫她取名字,兩師徒曾有過一番爭執。

  八歲的女娃兒經過槐洗打理、灌藥餵食後,逐漸恢復神采,沒想到這娃兒竟是副粉雕玉琢的嫩娃兒樣,只是她怯生生的眸子總漾著股飽受驚駭的懼怕,以往的女娃兒不怕黑,這會兒卻怕黑、怕打雷、怕老鼠……怕所有該怕和不該怕的東西,她變得膽怯而缺乏自信。

  她似乎總擔心著遭人遺棄!

  遭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的遺棄!

  那雙小手自清醒後便緊揪著師兄衣袖不曾鬆脫,只因為,她連那看來「面惡心善」的牧金爍也怕,惟有個笑嘻嘻總拿她好玩似的牧星野不在恐懼之列。

  在確定女娃兒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時,牧墨野出聲代作了決定。

  「忘了就算,往日不再計較,今後你就乖乖地跟著咱們師徒倆過日子就是,以後你就囑眼前這個看來像壞人卻並不是壞人的中年漢於做師父!

  看起來像壞人?一旁的牧金鑠聞育拚命擠眉弄跟,想櫻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卻害得小女娃兒猛往牧且野身後閃躲。

  牧星野慢條斯理不以為意地續盲,「至於我,我叫牧星野,是你的大師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師父的話可以不理,師兄的命令卻不得不從啃廠

  牧金鑠哼了聲,女娃兒卻點頭如搗蒜,將小於奉若神明。

  「至於你……」牧星野蹙眉想了想,繼之擊掌,「叫牧牛羊!」他笑了笑,一臉可愛,「簡單又好記,風吹草低見牛羊!」

  「小子!」牧金鑠大聲反對,霄響的吼音卻讓女娃JL夏縮人了牧星野的身後,「這丫頭是個女娃兒耶!牧牛羊?!難聽死了!」

  牧星野難得點頭順了師父,「不叫牧牛羊,就叫牧豬狗!」

  「更難聽!」牧金鑠拚命播頭,「她是人不是畜牲,你幹嗎淨在這些畜牲身上打轉?當真沒有正常一點的思緒嗎?」

  「這樣呀!」牧星野笑得無所謂,在他眼裡,丫頭只是件可以伴著玩的東西,叫什麼都不打緊,順口就好,「師父說人不能取畜牲的名,那麼請問師父,當初您幫我取名字時是依據什麼而來的呢?」

  「拾到你那天,」牧金鑠瞇起雙目陷入回憶,腔上展現一片溫柔,「曠野上滿天星斗……」

  「所以就有了這,猩猩在野地裡』的名!」牧星野呵呵笑,似乎並不領情,「無妨,師父喜歡用這類方式取名,徒兒依你,依此類推,這丫頭該叫牧牛糞的!」

  「牧牛糞?」牧金鑠嚇掉了下巴。

  「是呀!帶回丫頭的那一夜,師父您不是跌了滿臉的牛大便嗎?」回憶湧上,兩師徒同時皺緊鼻子,想起了那股半天散不去的臭味。

  牧金鑠打死不從,再好看的丫頭配上了這樣的名,還有未來嗎?

  「牧死人!」小於建議,那夜兩人都見著了死人!

  「牧棺材!」小於還真有想像力,除了死人還有棺材嘛!

  「牧盜墳!」要命嗽!這樣不是直接將兩師徒的營生公諸天下?

  「牧……」

  十來個牧xx全讓牧金鑠給否決了,哼了聲,牧墾野收回笑容。

  「說到底,師父!是您的姓不好,配什麼都難聽得緊,徒兒不再聽您意見了,維持前議,就叫牧牛羊吧!」

  牧金鑠瞪大眼,聲音卻在空中讓徒兒給擋了下來。

  牧星野笑嘻嘻地道: 「別慌,牧琉陽,琉璃的琉,陽光的陽,琉璃似的燦陽,就像您那晚得著的金縷玉衣一般!」

  這個好,這個好,笑容重新爬回牧金鑠眼底。

  兩個男人總算達成了共識,在令人透不過氣的墨黑恐懼後,蒙命運之神眷顧,陽光重回了娃娃的跟眸及生命裡。

  琉璃似的燦陽?!這就是她的未來嗎?

  娃娃抬起眸子望向眼前重新賦予她生命及姓名的少年她的大師兄!

  心底,暖暖清流泛起。

  * * *

  因著身子虛軟乏力,牧琉陽在床上躺了幾天。

  次日,天濛濛黑還落了微雨,師父和師兄就出門了,對於他們的工作,琉陽心底有數,是以連問都不敢多問,對於與墓壕有關的事情,她還是會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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