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兩個字,瞬間震懾住眼前兩位當事者。
「其實這對銀戒是由一百年前,一對相愛的戀人所擁有的,但最後他倆沒能於長地久,背負著遺憾而死,所以到現在,這對銀戒一直藏著銀戒主人的遺憾。
因此開始有傳言,只要有一男一女分別戴上銀戒,冥冥中,銀戒的力量就會相盡辦法撮合兩人,讓他們成為一對相愛的戀人,以彌補銀戒主人的遺憾。這一百年來,銀戒也一直在尋求對象,想撮合有緣人。
很難相信吧!從我曾曾祖父那代就開始賣著這對銀戒,直到一百年後,輪到我這個後代,接下這間古董店,再先後遇上了你們,才得以賣出去。
不,該說你們是被它選中的情人,也因為這是注定好的姻緣,不得違背,若你們執意想取下戒指,拒絕對方,將會受到詛咒。
換句話說──春夢只是這對銀戒撮合有情人的一個手段罷了,沒有人能抗拒它的魔力,直到雙方都愛上彼此,銀戒才能離身。」
臧天淵和上官舲聽得都傻眼了,兩人皆默契十足的聯想到,在臧天靳和宣綾的婚禮上,他們雙雙接到新娘捧花的畫面。
據傳言,接到花束的人,將是下一個結婚的人……難不成冥冥之中,他們會和對方……
「笑話,我才不想自己的婚姻被隨隨便便決定了……」他臧天淵生性向來任意妄為慣了,怎麼可能會相信沒證實的傳說,就草草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執意拔下手上的戒指,可愈拔卻愈被銀戒束得死緊,幾乎快弄痛他的手指。「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了,硬拔下來是會受詛咒的……」
看著臧天淵和老闆一來一往的對話,上官舲則是愣愣的處在原地,任由這對銀戒的荒謬傳說擾亂著她的神志。
她不懂,為什麼銀戒會選中他倆,要她和臧天淵成為一對戀人?
她是有點意外,但還不至於像臧天淵的反應那麼激烈。
他真的那麼討厭她嗎?
從剛剛到現在,他對這個傳說都是嗤之以鼻的,在在說明著,他一點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上官舲,走!」無法接受老闆的一面之詞,臧天淵直拉著她,快步走出古董店。
什麼詛咒、什麼不能違背,他臧天淵豈會被一個戒指左右!
他並不討厭上官舲,對她甚至還有點關心,但一想到他的姻緣將被一個沒有生命的戒指牽制住,他就討厭這個傳說!
「去哪裡?」上官舲慌了。他捉得她的手好痛!
「把你送走!」臧天淵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他就不信,把她送走,離他的世界遠遠地,這對銀戒還能有什麼作用!
送走她?上官舲心涼極了。
原來臧天淵巴不得想與她劃清界線,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關心她的,她甚至決定把他當成朋友……
然而,他根本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現在的他,只想徹底擺脫她。
對,他簡直迫不及待想擺脫她這個麻煩……
上官舲笑不出來,將被遺棄的滋味教她怎麼強顏歡笑?
臧天淵曾在她最危難的時刻解救了她,讓她心存感激,想永遠牢記他的好,可現在,連他都想擺脫她這個麻煩了,那她還有什麼希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儘管上官舲的心情再怎麼難過,也只能任由臧天淵幫她離開台灣。
她的護照已被父親沒收,但臧天淵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幫她弄到一張技術高超的偽護照,看得出來他要她離開台灣的決心,是不容置疑的。
為了掩人眼目,以及避開上官家的人,她把長髮捲入鴨舌帽裡,換上平日少穿的T恤牛仔褲,再戴上一副平板眼鏡,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男孩。
沒有任何的道別,臧天淵只是派了個人把她送到機場。說不苦悶是騙人的,但她只能寂寞的坐在機場的等候室中。
她知道,當班機來臨的那一刻,臧天淵這三個字就會從她生命中徹底消失,她的人生也將重新開始。
臧天淵都幫她打點好了工作和住處,到新加坡後,待她穩定了生活,她打算再打電話回家,向爸媽報平安。
雖然,目前爸媽肯定找她找得很急,但她知道,除去她聯姻的價值外,爸媽對她並不是那麼在意,不過她還是怕他們擔心,她會讓他們知道她過得好好的。
上官舲想笑,無奈連笑都笑不出來。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明明沒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回憶,卻還是無法說不在乎。
連臧天淵的無情,也刻在她心底好深好深,想著,她的心竟發悶的難受……她喜歡上他了嗎?
連上官舲自己也被這個念頭嚇著了,她猛搖頭否認。對,她怎麼可能喜歡上臧天淵?打一開始她就很清楚,他們倆並不適合……
再說,什麼銀戒、傳說的,她也不信那些東西真的能撮合她和臧天淵,要不,臧天淵也不會想把她推得遠遠的。
暗忖著,上官舲的心裡突生一股悶氣,火大的想拔掉手上的銀戒,可仍是拔不掉,愈拔愈是弄痛自己的手指。
她怎麼了?為什麼一想到臧天淵想趕她走,就激動的想哭?為什麼她要讓他如願的擺脫她,自己卻承擔這份說不出口的苦澀……
不,她偏不走,這一點都不公平……
轟隆隆的一道雷聲響起──老天爺像是與她心有靈犀般的下起大雨,而且還愈下愈大。
上官舲心頭一驚。怎麼突然下起雨了?
「各位旅客請注意,因雨量風速過大,為避免飛安危險,二十分鐘後的班機將延後起飛……」
機場內傳來的廣播聲,讓上官舲整個人都傻了。
她才正想著不走,雨說下就下,然後飛機就停飛了……這,只是湊巧吧!
只是,此刻就算她不想走,也沒地方能去,依然只能孤零零的在機場內等候起飛。
很快的,兩個小時都過了,雨仍是猛烈的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