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凶兆還是存在,只是有人可以助你一把。」唐襄憬說得輕描淡寫,彷彿要遇劫的不是自己兄弟。
「哦?」真那麼神就請那個人幫他上班打卡好了,這才真的叫助他一把,「那你也算出那個人是誰了?」唐沐頤壓根不信。
三天前,你遇上了什麼人讓你印象深刻?」唐襄憬反問。
上哥還真要他當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好不好?講求科技的超時代,為什麼他要坐在這裡荼毒他從小到大所學的知識?
「拜託……」他撫著額,想直接請求親愛的手足放他一馬。
「四哥,二哥不會隨便開玩笑的,你就認真一點。」唐頡楠忍不住插嘴二哥的能力他一向深信不疑。
「0K,我妥協。」難以消受他們關愛的眼神,唐沐頤告訴自己要忍耐,三天前三天前……根本沒發生什麼重要的大事啊。「真要說起來……那天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人,就是吐得我滿身那株壁草。」深刻到讓他原地氣爆!
若那個丑青年就是他命裡最大的貴人,那他可不可以請求老天給他一個漂亮點的?至少不要這麼不養眼。
「你再想一下,一定你忘掉了。」唐頡楠比他還緊張。
「那天跟我在一起最久的就是老爸,你想要跟我說老頭能幫我避災嗎?我倒想見識一下他穿道士服的模樣」哇哈哈哈!
唐頡榴暈倒。「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要多正經?在身上貼滿符咒驅邪避凶嗎?」唐沐頤聳肩,俊美的臉上掛著不正經的笑。
「不用。」唐襄憬輕聲打斷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入狀況的唐沐頤並沒有影響到他絲毫。「那個人應該就是注定要為你抗煞的福星沒錯。」
「啊?」旁觀者唐頡楠的脖子差點扭到。
「什麼?」還真的咧!唐沐頤瞠大美麗的雙眼,「二哥,你到底是以什麼為根據?有沒有算錯啊?」好像隨便一個路人甲都能救他一命。
雖然不相信,但他潛意識裡十分排斥那株壁草跟他有所牽扯。
唐襄憬修長的手指輕搭,略顯陰柔的面容上揚起薄笑。「參透天機已屬不該,我不能說再多了。反正你也是聽過就忘,不是嗎?」洞悉的眸瞳看透他敷衍的心態。
唐沐頤瞇眼。「你既然這麼瞭解,那又何必費心提醒我?」他明知故問。
其實唐襄憬十分關心自己這些兄弟,只不過他總是平平淡淡,所以在外人看來就會覺得他冷談冷漠;而唐沐頤就是氣他就算有什麼想法也都悶在心裡。
家人都被他當成了外人,笨蛋二哥!
唐襄憬輕輕一笑,算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凡事多小心。」幸好沐頤的大劫有了良數,不然他真不知該怎麼辦。唐襄憬略一沉吟,站起身,伸手入懷拿出一塊系有紅繩的碧玉。
那玉約莫十元硬幣大小,中央的地方刻有一小行像是梵文的字體,透體通綠,光澤溫暖且均勻,呈現透明的質感,光滑的表面毫無瑕疵,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這該是一塊上好的翠玉。
唐襄憬將玉遞到唐沐頤眼前。「這玉有保平安的功用;三個月。切勿離身。」
唐沐頤微一遲疑,終究還是接下。「謝了。」
雖然不相信這種光怪陸離的事,但他也不願推卻兄弟誠摯的關心。
畢竟,他們一點也不曾介懷過他的性向。
「保重。」唐襄憬多看了他一眼,才朝唐頡楠出聲:「走了。」語畢,他邁開步伐走向門口。「不送。」唐沐頤拉著玉上的紅繩甩圈,在唐襄憬輕輕一瞥後,才乖乖地放進懷中。
唐頡楠隨便揮個手,算是跟他道再見,然後跟上唐襄憬,滿心期待地望著他。
「哇,好漂亮的玉珮,你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塊?」別看他這麼時髦,其實他最喜歡這種古玩意了!
唐襄憬睬他一眼,詭異地輕笑:「等你也踏錯棺材路時。」
唐頡楠只覺得後頸一陣發涼。那玉美則美矣,不過要他拿命來換……
還是算了吧!
***
唐氏科技。
為國內半導體界的龍頭,佔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晶體市場,分支企業眾多,廣大流通於國內外商界超品質的生產,讓「唐氏」就算在海外也站穩首席的地位。
舉凡計算機內重要的各種電子元件,包括不可缺少的主機板、進步快速的微處理器,唐氏不僅創新開發,也進一步代理多品牌周邊產品,在競爭激烈的電子科技界一舉吃下百億美金的市場,更是擁有極高的評價。
網際網絡興起,電子商務蔚為風潮,唐氏的股票甚至在前年爆出天價,自此只漲不跌,一路狂升,讓許多股東和投資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這個企業團體之龐大,可想而知。
張邑祺站在唐氏共三十六層的辦公大樓前,氣派雄偉的大樓差點沒讓他折了脖子,更別提他現在站的寬闊廣場,他一雙早該淘汰的舊球鞋像是污了科技重鎮的地磚。
他抬起手中的名片,湊到黑框眼鏡前再三確認,質地極優的紙片上印有英文和中文的燙金字體,但不論是哪一種,都讓他覺得跟大樓上那幾個大字一樣刺眼。
地址沒錯,公司名稱沒錯,名片上寫得很詳細清楚,的的確確就是這裡。
張邑祺看了眼身上稍嫌不正式的穿著,猶豫是否該先斥資買件上好的西裝再走進去。
唉!若不是他酒力太差,現在也不用站在這個跟自己毫不相搭的地方了。
想起幾日前在酒吧裡闖下的禍,他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本來,他以為自己喝的是汽水,沒想到那香香甜甜的黃色液體居然是酒!等喝完一整杯下肚,他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所以才會因為找不到廁所,而吐在人家身上。
等他稍微清醒後,被他抓著吐的那個人又已離去。雖然說,那個人並沒有當面怪他;雖然說,那個人自始至終都維持有禮的微笑,雖然說,那個人根本沒有叫他賠償那看起來就知道很貴的衣服的洗衣費,但是,他從小到大所學的生活倫理和基本常識告訴他,做錯事就要跟人道歉,弄壞了人家東西就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