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他發現自己付諸在她身上的感情多得再也收不回……
他想,該長跑幾年才適合結婚,大學有四年要念,如果要再加上研究所、工作……哇,恐怕要花上近十年的時間。
她盡情的窩在他懷中,品嚐這份溫醇的愛意,任憑她的心沉溺得更深更深……
有他的日子,連空氣都顯得特別香甜;若沒有了他,她竟不敢想像……
第六章
好痛、好痛……一記又一記的拳頭不斷落在她身上,她試著跑開,無奈卻逃不過暴力的折磨,那無情的拳頭像鬼魅般如影隨形,她試著吶喊求救,可她張大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疼痛、恐懼不斷向她圍攏過來,她縮著身子痛苦的掙扎著,「不要……不……要……再打我了……不要……」
「雲笙?」夏定旭機靈的由地板上彈跳起來,用力的攬住她激烈顫抖的身軀。
不要再打我了,我不是她,我是你女兒啊……
「醒醒,你在做噩夢!這裡沒人會打你。」
我沒有背叛你,背叛你的人已經走了,我不是她……
「雲笙,沒有人會打你,你安全了。」
我不走,我答應你我不走,求你別再打我……
「你已經安全了,別害怕。」
朦朧間,他溫柔的低喃將她從噩夢的深淵中拯救出來,可驚恐的夢境逼出她的熱淚。
「沒事了,一切都安全了。」
「我做了好可怕的噩夢……」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貪婪的汲取他的體溫。
「那場噩夢已經過去了。」好幾回他在校門口撞見宮立強鬼祟的身影,但是怕影響她的情緒,他絕口不提。
「要是沒有你,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他捧起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深情的凝視著她,「不用擔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你曾經有過十年的痛苦歲月,就讓我的愛來彌補那段空缺,往後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們一起攜手度過。」
就是這份溫柔、這份承諾,一次又一次撫慰她受創的心靈,給了她重生的勇氣。
「一直以來,我已經把悲傷掩藏得很好,可是,你的溫柔卻讓我卸下偽裝。」
「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什麼,你只要學會遺忘,遺忘那段不幸的痛苦回憶。」
她眼眶含淚,傻氣的點點頭,遇上他,即使傷感,最後也都變得圓滿。
驀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夾帶著成串的咒罵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麼晚了,會是誰?」她含淚的目光閃爍著不安。
「也許是牙套妹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姐姐回來了。」他柔聲安撫。
「盼盼說她這幾天去南部參加社團舉辦的……什麼訓練營,這個星期都不會在家。」她仍覺得不安。
「反正你待在這裡不要出去,我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你如果會怕的話,去隔壁叫醒牙套妹。」
「可是……」她欲言又止。
他貼心的將房間大燈點亮,走出房門,在客廳裡和膽小如鼠的余心盼碰頭,這回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把全副心思放在驀地響起的門鈴聲。
夏定旭將鐵門拉開小細縫,迎面襲來的竟是刺鼻的酒臭味。
「開——門,開——門,我知道雲笙在裡面,你們快開門。」宮立強的拳頭不斷拍打在門上,引來其他住戶的圍觀。
「你走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夏定旭高大的身軀堵住門縫,壓低嗓音回道。
宮立強瞇起泛著血絲的醉眼,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我見過你……」他指著夏定旭叫嚷著,「我記得你,那天就是你將雲笙帶走的,把她還給我。」
夏定旭往前邁出一步,將他完全阻隔在門外,強壓住滿腔的怒氣,「你有什麼資格要回她?」
「憑我是她的父親,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他仗著三分酒意,膽子變大了。
「她是你的什麼?」夏定旭陰惻惻的冷笑幾聲,「她是你的出氣筒吧!」
「你……」被說中痛處,宮立強老臉漲紅一片,「我們父女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如果我真的想管,早就找個人把你一槍斃了,絕不會留你這個人渣在這裡礙事。」夏定旭揪住他的衣領,惡聲威脅。
「你……你沒這個能耐。」宮立強害怕的囁嚅著。
「你要不要試試看?如果不是念在你是雲笙的父親,我可以動用警界,甚至是黑道的力量制裁你,可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想讓她在同學間抬不起頭,更不想讓她的私生活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所以我忍住了。」他想讓她安然平靜的過生活。
「你不敢……」
「要不要試試看,夏氏企業在政界的影響力雖然有限,但是要扳倒一個市井小民,綽綽有餘。」他開黑的瞳眸燃著熊熊怒火,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宮立強打個酒嗝反抗,「我也會告你,雲笙她未成年,你會背上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
「你以為我在乎嗎?」他冷笑一聲。
宮立強趁夏定旭沒有防備時一拳揮上他的側臉,乘機闖進屋內,大聲嚷嚷,「雲笙!你他XX的賤貨,我知道你躲在裡面,給我出來!」
「你……走開……」余心盼顫巍巍的開口,企圖阻止他的入侵,但是螳臂焉能擋車,一腳就被踹倒在地上。
她吃痛的抱著肚子哀鳴。
「盼盼……」宮雲笙慘白著臉,顫抖的打開房門,其實她早料到會有這番局面,只是沒想到這份幸福會這麼短暫。
「我……沒事……你別出來……」余心盼臉上的眼鏡甩落在地,視線一片模糊,但仍關心的叮嚀。
「你要的人是我,別傷任何人!」宮雲笙厲聲喝道,語氣中混雜著不安與痛苦。
宮立強一見她出來,目光倏地發亮,就像貪婪的獵人久候到獵物般興奮,「你跟那個賤人都是一個樣,這麼早就學會勾引男人。」不堪的言語將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她含恨的目光死瞪著他,如果不是她的心太軟,顧念血緣至親,早就訴諸法律,也不會拖累其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