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束手無策,只有懇求父皇告知消息。
皇上望著直陳來意的兩名皇子。「你們該知道朕不會把消息告訴你們。」
「父皇當真如此狠心?自芙雲失蹤後,五皇弟如瘋狂般拚命找尋她的下落,遍尋不著後便日日借酒澆愁。父皇難道一點都不心疼五皇弟的情況嗎?」太子試圖動之以情。
「等他過些時候再遇見令他動心的女子時,自然會把這段感情淡忘。」
「父皇,何以見得五皇弟會淡忘?」
「能不能淡忘端看他自己的造化,既然那位姑娘不願和他相守,他再強求也是無用。」
三皇子見皇兄的說法未能奏效,趕緊另謀切入點,「父皇,五皇弟平日風流慣了,如今好不容易動心卻得到如此結果,難道父皇不擔心五皇弟會因而變本加厲,或是從今而後再也不涉足情愛?芙雲姑娘無緣無故的失蹤,我們起碼該找回她將事情做個了斷,若是任事情這樣拖延下去,只是憑添憂愁和傷痛,更何況……父皇想必不知芙雲姑娘身患重病,隨時可能離開人世。」
皇上聞言臉色遽變,「什麼重病?」
「父皇傳御醫一問便可知曉。」
皇上立刻召來御醫詢問,在知道整個情況後,他屏退御醫,陷入了沉思。
「父皇,五皇弟不求與佳人相偕到老,但求伴她直到最後一刻,求父皇成全五皇弟的心願。」
皇上歎道:「那丫頭……那丫頭真是傻呀!」
「懇請父皇成全!」太子與三皇子不約而同的跪地請求。
「朕已經答應她的請求,不能透露她的行蹤。但事實若真是如此,朕指條明路給你們,能不能得知她的下落就看你們的造化。蘇家,一切都起源於蘇家。」
「謝父皇成全。」兩名皇子大喜過望的謝恩。
皇上擺了擺手,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
「蘇家……此事和蘇家會有什麼關係?」太子納悶的看著一臉凝重的三皇子。
「若此事真與蘇家有關,那就麻煩了。前幾天蘇盟為了妹妹的事情差點以下犯上,傷了五皇弟,如今蘇家對五皇弟可以說是痛恨至極,怎麼可能告知芙雲的下落?更何況蘇語柔又將於近日落髮為尼,這諸多的事端……恐怕不容易解決啊!」
「三弟媳與蘇家有親戚關係,請她出面想必會比較容易。」太子抱著一絲希望說道。
三皇子聞言長歎一聲,「自從夫人得知五皇弟要求表妹落髮為尼之後,對五皇弟就相當不諒解,想請她出面幫忙,恐怕也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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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三皇子快馬趕至蘇家,正好碰上要離開的李夢謹。
「小妹,你怎會在此?」太子大步迎向她。
「大皇兄,三皇兄,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蘇盟已經憤而辭官,兩位皇兄此來想必不簡單。
「我們是來問蘇盟有關芙雲的下落。」三皇子開口回答。
「芙雲的下落?為什麼蘇大哥會知道芙雲的下落?」李夢謹聽得一頭霧水。
「父皇指示一切源自蘇家,所以我與大皇兄才會來詢問蘇盟。」
「不行!三皇兄,蘇家現在……我想你們現在並不適合進去。」
「為什麼?」
「據小妹所知,蘇姑娘因不堪五皇兄再三羞辱,氣極而病,如今性命垂危,若非我以保命神丹相救,她可能於兩炷香之前就已經喪命。」李夢謹將事情娓娓道來。
兩位皇子霎時臉色蒼白。他們一心一意為五皇弟著想,全然忘了蘇家乃是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受害者,事已至此,他們不能夠雪中送炭,難道還要雪上加霜嗎?
三皇子不由得歎了口氣,「她……蘇家的小姐還好吧?」
「目前是暫時保住了性命,能否病癒就很難說了。三皇兄,蘇家面臨如此困境,難道你們忍心再次相逼嗎?」李夢謹真的不忍心見蘇盟心力交瘁之餘,還要再面對兩名兄長的質問。
兩位皇子皺著眉頭左右為難,一邊是五皇弟情關難過,不找到芙雲誓不罷休;一邊是蘇家小姐無辜受害,差點一命歸陰。二相權衡之下,他們也不知孰輕孰重啊!
「兩位皇兄回宮去吧!」李夢謹更進一步的勸道。
「可是你五皇兄他……」太子猶豫不決。
「為了芙雲姑娘,五皇兄差點害死蘇家小姐,我們若有半點同情心,就不該再雪上加霜了!」
「別說了,我與你三皇兄自會斟酌行事,你先回宮吧!」太子決心入蘇府一探究竟。
李夢謹不知所措的望著兩位皇兄踏入蘇府。
不!她不能夠再坐視蘇家受委屈了,唯今之計只有請出三皇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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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三皇子在蘇府大廳等候了近半個時辰,蘇盟才姍姍來遲,三人客套的寒暄之後,廳內便寂靜無聲。兩位皇子是不知如何啟齒,蘇盟則是擔憂著妹妹的病情,坐立難安。
在太子示意之下,三皇子為難的開口:「蘇兄——」
「不敢當,草民不敢與三皇子稱兄道弟。」
「蘇兄此話就太見外了,再怎麼說你我都是姻親,何苦因五皇弟一事使得彼此關係破裂?辭官一事,蘇兄是氣憤之下一時衝動,我尚未告知父皇,所以官位仍屬蘇兄所有,今日前來乃是歸還令符。」
「三皇子所言差矣。草民既已歸還令符,就已無心官職,三皇子毋須為草民隱瞞。」蘇盟去意甚堅,不願再和皇家有任何的牽扯。
「蘇兄,你何苦……」三皇子從未見過蘇盟如此堅持,心中的不安更深了。難道五皇弟對蘇家姑娘的傷害,已經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草民家中尚有急事,請恕草民無法相陪。」蘇盟一心掛念著方才脫離險境的妹妹,無心為自己的官位浪費時間。
太子見蘇盟轉身欲離去,情急之下忍不住大聲暍道:「蘇盟,你可知芙雲姑娘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