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貼身丫鬟的神情,應該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告辭。」
嬤嬤看著風度翩翩的李維孝飄然而去,腦中突然湧出一個念頭。這李公平和芙雲還真是一對璧人呀!
只是,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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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的不見五皇子嗎?」彩兒一邊將燕窩端給蘇語柔,一邊問道。
蘇語柔淺嘗了一口,才緩緩回答:「對他來說,太容易到手的女人不值得珍惜;而越難得到的,就越受他重視。這就是他淺薄的思想。」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彩兒聽得一知半解,只好直接問蘇語柔的意思。
「接下來的五日,我誰都不見。」
「是!」彩兒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卻還是照著她的吩咐做。
接下來的日子,李維孝每日來訪,卻每日吃閉門羹,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瀟灑自若,一點兒也沒有感到不舒服。
到了第六日,他一進門嬤嬤就招呼道:「小紅,帶李公子去上座。」
李維孝聞言溫和一笑,「芙雲肯見我了嗎?」他就不信芙雲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李公子,我家芙雲就是脾氣怪的很,她說今兒個在大堂獻技之後,要當場挑一名客人至後院聽她撫琴。」
「哦?」李維孝的興趣頓時被挑了起來。他見過的女子哪個不是使出渾身解數想困住他,從沒有人敢像芙雲一樣,再三的拒絕他。
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李公子,我已經給你留了上座,希望芙雲會挑上你。但是如果沒有……你可別見怪呀!我們芙雲年紀還小,不太懂事的。」
「我明白。」他含笑點頭,隨即跟著小紅走向上座。
夜幕緩緩降下,梅院中的客人也像潮水般一波波湧進,看樣子芙雲雖然掛牌未久,但名聲已足以和尤夢仙分庭抗禮。
不一會兒工夫,梅院已經座無虛席,而外面也擠滿了許多想一窺芙雲真面目的人。在眾人的引頸盼望下,大堂二樓終於有了動靜。
平時歌妓奏曲獻唱的地方,今日有別以往的掛上了白色輕紗,在白紗掩映中,只見一個婀娜的身影由丫鬟扶著自暗梯出現,而跟在她倆身後的四名護衛則迅速的分立到紗帷的四個角落,嚴防他人闖入。
蘇語柔輕移蓮步入座,在白紗的遮掩下,眾人只能隱隱約約見到她嬌柔的身影,無形中製造出一種充滿神秘感的魅力,令眾人的心中更加騷動。
她五指輕撥,清脆悅耳的琴聲頓時傳到眾多男子耳中,讓他們不飲而醉。
三曲彈罷,彩兒自紗帷中走出,將一張紙條遞給等在一旁的小丫鬟。紙條傅到嬤嬤的手中,她看了看,先對上座的李維孝欠身致歉,才宣佈今天的得主乃是某位江南才子。
李維孝饒富興味的看著蘇語柔由原先上來的暗梯離去,臉上展露出充滿鬥志的笑容。六日不見,她依然是那樣的清純和特異,看樣子她是跟他槓上了。不要緊,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下去。
同樣的戲碼接連上演了好幾天,每天蘇語柔都故意當著李維孝的面選擇了其他人。不過幸好她所挑選的對象全是文人雅士,所以李維孝還不至於發作,他只是認真的思索該如何結束這場遊戲。
這一日,蘇語柔依照往例進入紗帷撫琴,卻在看見大堂中的景象時猛然愣住——向來座無虛席的大堂,今日竟只坐著李維孝一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語柔有些忿怒的揚聲問道。
李維孝不當一回事的舉杯敬她,「我這是為了博得佳人歡心呀!包下整個梅院讓你風光一下,不好嗎?」
蘇語柔努力平穩心中翻攪的怒氣。他居然這樣放肆,這樣奢靡,教她怎麼不怒火中燒?就算他此刻做的一切是為了她,也不值得原諒!她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看他。
「生氣了嗎?可別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他笑得有些猖狂,語氣更是不正經。
這傢伙居然還用這種輕佻的口吻和她說話!蘇語柔心中的怒氣更旺,猛然站起身往來路走去,不想再理會這個登徒子。
李維孝揚聲說道:「慢著!你還未撫琴就想走了嗎?」
「我今兒個沒有興致,公子要聽曲就另請高明吧!」她傲然回道,繼續往前邁進。
就在轉眼之間,原本坐在樓下的李維孝竟已站在她的跟前。他得意的笑道:
「這可由不得你了,芙雲姑娘。本公子今天只想聽你彈琴,況且包下整個梅院花費不小,你總不能讓我入寶山空手而回吧?」
蘇語柔冷冷的看著他。「這是公子自己的事情,芙雲並沒有要求公子包下梅院。」
「可是你暗示我呀!」
「我暗示你?」蘇語柔對他信口開河的指控深感氣憤,腦中一時昏眩,竟站立不穩的倒了下去。
李維孝及時將她摟在懷中,一臉賊笑的說道:「你瞧,這麼樣投懷送抱,不是暗示是什麼呢?」
蘇語柔腦中的昏眩感才稍稍平復,就聽見他輕薄的話語,她氣得拚命掙扎,卻無法如願的脫離他的鐵臂。「放手!」
「看來你的身子骨不太好,似乎不適合做這一行。」李維孝繼續調侃著她。
她忍不住提高了聲調,「這是我的事!請公子放開我,然後立刻離開此地。」
「李公子,我家小姐不想見你,請你離開。」彩兒見兩人糾纏不休,遑忙領著四名護衛圍住李維孝。
「想跟我動手是嗎?」他淡然一笑,絲毫沒將四名大漢放在眼裡。
「你……」蘇語柔知道這四名護衛加起來也不可能勝過李維孝,再說他是當今的五皇子,四名護衛也不想以下犯上。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又氣又急,不禁又是一陣昏眩。
「我送你回房。」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李維孝只覺萬分心疼,也不忍再折騰她柔弱的身子。
「回房?」蘇語柔輕喘一聲,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