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好對象,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他深情的說。
「天瑀……」她抬眼認真的與他對望。
應天瑀是個專情的男人,一旦認定一個女人,始終如一是他對喜歡的人的保證,如今朗雨要他別考慮等她,他情何以堪?
「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如牟徹,但是我發誓這一輩子會好好對待你,不會讓你傷心;你要什麼,無論多麼困難我都替你拿到。」
他的話感動了她,「我今生無福消受你的好,如果有來生……」
他著急的打斷她,「為什麼要等來生?一年對我來說已經是煎熬,來生更是遙不可及,不要來生,我今生就要。」
「不,天瑀,我想我們之間做朋友比做情人開心,請你做我的好朋友。」
不論她和牟徹會不會在一起,她都不可能再接受別的男人了。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你說一年後就屬於我,我可以等你一年,你卻不肯信守承諾,小雨,我不夠好嗎?」
一個傷心的男人,需要一個溫暖的安慰。
「天瑀,也許我們緣分不夠。」
他不同意的露出艱難的笑,「如果沒有牟徹,你會愛我嗎?」
朗雨眼泛淚光,緩緩的點點頭。「會,你這麼好,是女人都會喜歡。」
他點點頭,心中不無遺憾,這一生能得到這句話的肯定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喜珊老說我太遲鈍,做什麼事總是慢半拍,以前我還不承認,現在我有很深的體會,可惜仍是慢了一步。」這個教訓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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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走了,你有什麼打算?」何喜珊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這句話。
手裡畫著設計圖,朗雨心裡怔了下。
「打算……」她喃語。
「雖然離一年的約定還有幾個月,牟爺爺走了,朗月也過去了,當初讓你們結合的因素已經不存在,你和牟徹談過嗎?」
朗雨搖搖頭。
牟徹昨天一早的飛機回英國,他們只淡淡說了再見,其他的話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他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和汪明珣是不是真分手了,她沒問,他也不主動告訴她,事情就是這樣懸著。
「闕仲奇每天下午都會來套我的話,他對你沒有死心。」
「仲奇還在台灣?」
「我覺得他現在成了牟徹的眼線,既希望你和牟徹分手,又希望你和牟徹關係不要鬧僵,這樣他才有留在台灣的必要。」
朗雨微笑,「我又不是犯人。」
「有些男人很陰險的,他們怕女人紅杏出牆,通常會安排一些眼線在女人的四周監視。」何喜珊道。
她要是男人才不做這種無聊事,女人會出牆就是會出牆,不會因為有了眼線就投鼠忌器。甚至有些女人乾脆近水樓台,和眼線來一段露水姻緣。
「我沒有那麼重要。」
「牟徹真的很厲害,他難道不怕你和闕仲奇……」
朗雨將完成的草稿拿起來看了下,「你看我設計的狗屋如何?裡面裝了自動給水系統,可以在主人需要清潔狗屋時發揮清潔功能。」
「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啊?」何喜珊著急的問。
朗雨吁了一口長氣。「我會主動離開他。」
這下換何喜珊沉默了,她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聽錯了話。
「你說什麼?」
沒有任何情緒性的話語,這是朗雨想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
「我會主動離開他。」她又說了一遍。
「你真的要離開?我以為你們漸入佳境,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朗雨看向窗外,「在一起……」
「就是……炒飯啦,你們天天見面,然後還天天以禮相待?」她不相信。
朗雨不置一詞,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說話就是有羅?」何喜珊自動下結論。「其實這也沒什麼,你們是夫妻,就算是天天炒飯,一天炒三次也沒人會說你們犯法。」
「我們……沒有……」朗雨難為情的否認。
「沒有一天炒三次是嗎?」何喜珊好玩的追問道。
朗雨不習慣和人分享這麼私密的心事,不免有些不自然。「不說這個好嗎?」
「你們炒飯時是不是沒戴保險套啊?」
朗雨的眸光閃了下。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沒戴保險套對不對?我想他是故意的,他想讓你懷孕之後就能拴住你,這麼說來他對你也是有情的。」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他要她生下他的孩子只有一個目的,他是為了完成牟爺爺臨終的遺願,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更浪漫的念頭了。
「哇……好羨慕你……誤打誤撞還能遇到一個這麼優的金龜婿,你真是太幸運了。」
「我說了我會離開他。」朗雨輕聲的說。
不管有沒有孩子,她不會纏著他,她不是一個厚臉皮的女人。
她從不認為美好的事物會發生在她身上,就算發生也是短暫的,不會有永恆。
所以不如趁一切還能忍受時分開,對兩人都是好事。
何喜珊斂起笑,「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天瑀?」
「不是,和天瑀沒有關係,我想走自己的路,不想為這些事煩惱。」她嫁給牟徹的目的隨著朗月的去世,早已失去部分深刻的意義。
「你能離得開嗎?」
男人會這麼好說話嗎?牟徹會放棄他的妻子嗎?
「只要我堅持,他沒有理由不放手。」
美麗的女人說起狠絕的話卻是一點也嗅不出冰冷。
「你想清楚了?如果想清楚,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只是覺得很可惜。」何喜珊無奈的道。
看來,旁觀者一點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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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過去,除了十天一通電話問平安以外,再沒有其他。
一向自詡善於等待的朗雨,幾乎要等不下去了。
冷淡的問候,簡短的幾句話,她不知道他準備把她如何,這種沉悶的相處方式,她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
「朗雨,你不要想太多負面的事,據我所知,徹留在英國是因為要處理牟氏集團的股權,這種事關係重大,不是三兩天可以弄好的。」闕仲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