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何母被追至無路,在一間無人辦公的房間裡被陳永傑追堵上。
「站住!」何母從桌上拿了把手術刀抵在潘妮的脖子上喝斥,「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陳永傑駭然地停住腳步,不敢亂動。
「別傷害她!」陳永傑驚喘地瞪著架在潘妮脖子上的手術刀。
「哼!」何母不再是以往溫柔的表情,而是狂亂駭人如夜叉的駭人模樣。
「嗯……」潘妮不適的呻吟,因外界的嘈雜聲而睜開沉重的眼皮。
「傑?嗚……」潘妮看清了眼前的陳永傑,卻因動了身子而碰到緊抵脖子的手術刀,她疼得痛呼出聲。
她的脖子因這一動而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陳永傑看了心疼極了。
「這……」潘妮驚訝地仰首一看。「是你……」她發現身後的人是何母后驚道。
「是的,我親愛的寶貝。」見潘妮清醒,何母愉悅地露出可怕笑容。
潘妮倒抽口氣,再度看向身前不遠處不敢有任何動作的陳永傑。
「拜託你別傷害他。」潘妮顫著聲音對何母請求。
「只要你跟他說你要跟我走,要他別再追著我們,我就答應你不傷害他。」何母對她提出條件。
陳正美沒死,早晚何力也會知道她想殺陳家兄妹的事,現在她已沒有隱瞞和演戲的必要了,就算不殺陳家兄妹滅口也無所謂,只要潘妮肯跟她走,一起到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重新生活就行了。
「你會守信用嗎?不再傷害我認識的親朋好友?」潘妮還記得在泳池時,她是如此不守信用的要淹死陳正美。
「放心,這次我絕對會守信用,只要你不離開我身邊,我發誓今生將不再找他們麻煩。」?取信於她,何母發下誓言。
「不要!我求你別跟她走!」陳永傑不在乎何母想對他怎樣,他只希望潘妮別離開他,只要一想到永遠見不到她,他就感到恐懼。
「對不起……」潘妮第一次看到陳永傑乞求別人,但她卻無法答應他,為了他的安全,為了身邊親友的生命,她必須跟何母走。
「如果必須以你的自由來換取我的安全,我情願死去。」
陳永傑眼中那份堅定告誡她他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她與何母離去,他恐怕真會不顧一切與何母對抗到底。
潘妮遲疑了,她不知該如何做才好,如果不跟何母走,她不僅會失去陳永傑,更會失去許多朋友;如果跟何母走,她恐怕還是保不住陳永傑的性命。兩人都以性命威脅她,她到底該怎麼做?
眼見潘妮遲疑,何母明白拿雙方生命威脅已失去效力,她必須做些什麼才行。
「哼!」何母冷哼一聲,不知何時她手中多出了個石頭做的煙灰缸,冷不防地就朝著陳永傑扔去。
「不要!」潘妮來不及阻止,何母手中煙灰缸已扔出去了。
注視著潘妮的陳永傑趕緊舉起手來擋,結果被煙灰缸砸到手。
趁他因防備而失神的機會,何母推了輪椅就朝門口闖去。
沒想到才到了門口,就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
「這……」何母看到來人愣了一下,隨著來人的進入,她向後退了幾步。
「媽……」推門進來的何力臉色蒼白地喚道。
「阿力……」何母吃驚地瞪大了眼,她沒想到何力竟會如此快速地追了過來,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也許對他她也有一絲不捨吧!
「為什麼?」何力痛苦問道。他美麗的繼母竟會是殘害潘妮和她周圍朋友的兇手,這教他如何接受!
「沒為什麼……」何母硬下心腸,板起臉來。
「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何力語氣堅定。
趁著兩人分神說話的機會,陳永傑不顧剛才的傷痕,一個快步來到何母身邊。
他利用何母鬆懈的時刻緊抓住她持手術刀的手。
何母一個掙扎,兩人竟開始扭打起來。
「不要……」不忍見兩人爭執,潘妮硬撐著身子站起,想阻止他們。
「快將她拉開!」陳永傑吼著,提醒著何力。
何力一個快步將潘妮拉開。
「何力……」潘妮乞求地看向何力。「快阻止他們……」
「潘妮!」凱利等人此時也進了門,一進門看見潘妮就興奮地喚著。
「照顧她。」何力看她一眼,便將她交給凱利照顧,他立刻向扭打的兩人跑過去。
「別打了!」何力用力將兩人分了開來。
何母見潘妮被他們帶走,齜牙咧嘴地持手術刀朝著何力砍去。
紅了眼的何母似乎已認不出何力了,她只知道他是搶走潘妮的可惡之人。
「不!」陳永傑驚呼一聲,忙衝了過去一把將何母用力朝旁推開,刀峰劃過何力手臂,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哇──」被往旁推開的何母驚叫一聲,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
「天啊!」
「這……」
所有人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立於原地看著坐於地上的何母。
何母的胸前有一片鮮紅血?,她手中的手術刀上也閃著紅艷光芒。她低頭來回看了看手中的手術刀和自己的胸口,目光呆滯,似還無法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媽……」何力驚愕地走近何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何母呆滯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轉頭朝潘妮看過去,看著潘妮的驚愕和傷心,她最後微微地笑了。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何母喃喃自語著。
「媽!」何力悲傷地再喚。
「我……」何母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視線始終是看著潘妮。「好想……跟你……生……活……」說著、說著,她嚥下最後一口氣。
「不要!」潘妮大叫一聲,在凱利懷中昏了過去。
何母的死,對潘妮而言是個打擊,她雖恨何母的殘忍,卻也不願見她死去;她的腦海盤旋不去的都是何母溫柔的表情。
她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後,何母仍是她和藹可愛的阿姨,而她也平淡地在台灣生活,除了愛情煩惱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憂慮地過著平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