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表現出來,並不代表他不在乎,只是情況不允許他表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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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羽琉。」
遣走司機,皇溯衍抱著化羽琉回到她位於郊區的家,恣意地翻動她的皮包搜出鑰匙,開了家門,流瀉出一屋子的孤寂。
皇溯衍環顧著四周,看著簡單典雅的小客廳,睇著古怪的佛龕,隨即抱著她走進她的臥房,將她輕輕地置於床上。
看得出來這裡的一切都相當的簡單,沒有任何不該存在的贅飾;可既然如此,她為何會那麼缺錢?據資料顯示,這層小公寓是她自己獨立購置的,現在還在貸款其間哩!
完全看不出她需要什麼大花費,那她每個月六位數的薪水到底花到哪裡去了?
他緩緩走出房外,睇著整齊的客廳,完全是屬於她所喜歡的擺設,然而在牆上卻架了一小座不搭的佛龕。據他所知,她應該是無神論者,怎麼會設置一座佛龕呢?而且裡頭居然還有一個沒刻名字的牌位。
「嗚……」
耳尖的聽到她的呻吟聲,他隨即一個箭步衝回房裡,坐在床畔查看她的狀況。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他微惱地斥道。
真是的,既然不會喝酒,她為什麼硬是要喝呢?就算是為了從他們口中套出內幕,也用不著這麼拚命的,是不?
她到底是為什麼要把自己逼成這樣?
難道她不知道,她這麼做看在他眼裡,只會讓他心疼嗎?委託她,不是要她搞得心力交瘁,而是想讓她分享他的榮耀罷了。
「不要走,把燈打開!」像是下意識地要抓住支撐自己的浮木似的,化羽琉一旦抓住了他的手,便再也不放了。
「羽琉,你不放手我要怎麼幫你開燈?」他心疼地喃著。
她還是一樣怕黑,既然這麼怕黑、怕靜,為什麼要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她是那麼喜歡熱鬧的人,怎麼會甘願活在這麼寧靜的夜裡?感覺上彷彿有點自虐。
「嗚,不要走,我會怕黑。?仿似低泣似的,她強行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佈滿淚水的粉臉上。
「羽琉?」
習於算計的隱晦魅眸裡充塞著不捨與深情;要他怎麼捨得放手?他憐她都來不及了,要他如何能夠放她一人置身黑暗之中?
皇溯衍低歎了一聲,索性半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裡,拉著被子將兩人蓋住。
然而一躺上去後,他便後悔了,這是一個耐力與毅力的考驗。
只要他將眼往下一看,便可以瞥見她呼之欲出的渾圓,而按在她腰上的大手彷彿直接貼到她的肌膚上似地觸動他的慾念,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何會替她挑選這一件小禮服了。
原是希望她可以用美色吸引那票色鬼,讓他從中奪得極機密文件,想不到當他一見到她穿上這一套衣服時,他便後悔了,深深地後悔,卻又無法反悔。
如今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該受折磨。
「嗚……不要離開我,其實我很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是我沒想到我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重逢!為什麼我們之間是恁地陌生?八年前的分離就像昨天的事,感覺很遙遠卻又很接近。為什麼我們有緣相愛卻無緣相守?」
「羽琉?」他驚詫地睇著她交錯淚水的粉臉,以為她是清醒的,卻見她又悠悠睡去,不禁苦笑著。
夢話嗎?都無所謂了,正所謂酒後吐真言,便是這個樣子,是不?這表示她對他並非真的無動於衷,她並不是真的把他給忘了,而是因為某種因素導致這樣的結果。
雖說他還查不出原因,但是審判日即將到來,她會知道真相的,只是……
難不成他真要這樣抱著她過一夜?這太痛苦了吧!太拆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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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怎麼回事,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
「醒了嗎?要不要喝點茶,宿醉的狀況會好一點。」
化羽琉身邊突地冒出皇溯衍的聲音,她猛然瞪大眼,尚未反應過來,身體隨即往後大躍退。抬眼看著他,儘管頭痛欲裂,她仍是不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她家、她的房間,為什麼他會……
「你喝醉了,吵著要回家,我只好帶你回家。」皇溯衍有點疲憊地扭動發麻的筋骨,隨即站起身。「不用驚訝我為什麼知道你住在哪裡,因為只要有關你的事,我全都做了一份精密的調查。」他也不怕她翻臉。
「你怎麼可以……」洪亮的怒吼突地變成蚊蚋低嗚,才蹲下身子,登時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才想無視惡劣的頭痛開口大罵時,卻見到他不知何時已晃到她身旁,輕柔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你這裡有沒有茶,我去幫你泡。」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敞開的襯衫,他只好很無奈地開口:「你不要想耍賴,我一定會要你負責的。」
「嗄?」負責?
「你敢說你忘了昨天的事?」他確定她確實忘了。「這上頭的痕跡是剛出爐的,是你留下來的,上頭還留有你的唾液,可以拿去驗DNA,證實我沒有誆你。」
簡直要他的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喝醉酒便會這個樣子?居然對著他又是舔又是咬的,難道她不知道男人的胸前也是很敏感的嗎?別人他不知道,但是起碼他自己是很敏感的,她不該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報復他,
「我……」那真的是她嗎?呃,不行了,再想下去頭會更痛。「幫我拿阿斯匹靈,就放在櫥櫃對面的小櫃子第三層裡頭。」
她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隱隱約約,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在對東方憲套口風,後來邵峻柏也來了、東方鼎也來了,然後東方嫻像個瘋婆子一樣地踹了她一腳,後來呢?她連自己到底是怎麼到家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種事到底有沒有發生,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她不可能醉到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