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琪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她也沒有要自己幫什麼忙的,只是要自己幫忙遞一封信給康維豪。只是……「琪茵。」張玉寧盡現哀求的臉,以軟軟的口氣攻勢對簡琪茵說著:「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而且也只有你認識他們球隊裡的人,如果你不幫我,我還真找不到方式把信給他。」
「你可以寄到球隊……」
「他一定會有很多球迷寫信給他的。」張玉寧立即阻斷簡琪茵的話,否決她的辦法,「你也知這的,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一封一封看完?就算他看完了,看到信時,他腳傷可能也好了,那有什麼意思呢?」
簡琪茵也不是不願意幫忙,只是玉寧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可是非常隱私的,如果要把信送給康維豪,那自己可能會成為一個體育人物的緋聞女主角之一了。
身為體育記者的她,可不想招惹到這種要人命的麻煩。但是看著好友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她也不忍心再拒絕下去。
唉!好吧!冒一次危險,就這麼一次。
歎著氣,她伸手接過張玉寧手中的信,「我明天幫你拿去給他。」
見好友答應幫忙了,張玉寧原本苦求的臉,換上了一張微笑的開心模樣,「謝謝你。」
***
寒冬的風吹起來總是令人感到刺骨得寒冷,尤其是在潮濕海島型的地區——台灣,也許十度的溫度,在歐美那種乾燥氣候的國家,還可以穿個短褲短裙在街上游晃,但是在台灣,同樣的十度,也許穿一條長褲都還覺得冷。
冬陽緩緩地灑落進窗內,寒風在微敞的窗子縫隙裡竄進來,吹得兩邊未拉起的寶藍色的簾幔輕輕飄起,微微地在空氣中起舞。
康維豪起了個大早,雖然昨夜很晚才睡,但是現在的他在梳洗番之後,精神極好,看不出有何睡眠不足影響下的疲累。
撐著枴杖,他慢慢移動著腳步離開房間,下樓來到了餐廳餐廳裡,有人更早起床,已經坐在那裡等著家僕送上早餐。
「咦?」已經坐在位子上的康維忠感覺到有人走進,將埋在報紙裡的頭抬起,驚訝地看著康維豪,「這麼早就起來了?」
阿豪很少這麼早起的,平時他和維雄是最會賴床的人,再加上家規裡沒有規定一上要幾點鐘起床吃早餐,所以,只要遇上沒有球賽的當大,這兩兄弟常是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絕對不起床的。有時聽說還可以睡到下午,早餐、中餐、晚餐一起吃下肚呢!
「是啊。」康維豪選了個位子坐下,「睡不著就起來了。」家僕立即遞來了一份體育報,他接過手稍看了一下今大的頭條新間。
在康家,每天都有十幾份不同的報紙在餐桌上出現。每個人都有喜歡看的某份報紙,像康維忠就喜歡看中國時報,從商的康家大家長康書祈就只看財經日報,注意著商業上的新聞,最小年紀的康維平才正值雙十年華,還有著追逐夢想的念頭,所以她只看民生報,而其他的人,幾乎都是體育上的風雲人物,基本上只看體育版的報紙。
當然啦!還是有人不看報紙的,邵元華和陳凱玲就是其中兩個,以她們的個性,想看的只有所有百貨公司打折的DM,還有一堆的旅遊書,而回國後無所事事的康維英和康維傑,也是屬於其中一種不關心社會任何方面新聞的兩隻大米蟲。
「你的腳還好吧?」看著康維豪微顯吃力地坐下來,康維忠以一個大堂哥的關心姿態詢問著。
「還好。」康維豪露出一個微笑,翻開報紙先看職籃版的新聞。
「還好就好了。」
「耶!」一個驚訝的聲音從餐廳的門口響起,康維義兩眼直直地望著康維豪,在他的身邊坐下,「你今天怎麼起一個大早啊?很難得的耶!」
同樣的問題,康維豪也不想再說第二次,只是笑一笑來帶過這個答案。
「不過也正好。」說著,康維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他的面前,「我還在想你今天會很晚起床,碰不到你,準備把這封信託誰可以轉交給你。」
「什麼東西?」康維豪狐疑的眼神盯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藍色信封,信封上陌生的娟秀字跡,讓他看不出來是誰寫的。
「我女朋友要我交給你的。」康維義簡單地回答,順手接過家僕遞來的報紙。
「你女朋友?」康維豪眉頭一挑,維義的女朋友寫信給自己做什麼?自己也不認識她呀。該不會她也是自己的球迷之一吧?
「別懷疑。」康維義看得出他眼中閃爍的神色,「這封信不是我女朋友寫給你的,你別想她會是你的球迷了。」
「那會是誰?」
「我怎麼知道?」康維義應回一句。開始伸手拿了片吐司,吃起家僕才一一送上餐桌的早餐,「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說得也是,打開看就知道是誰寫信給自己了。
康維豪沒有遲疑地拆開了信封,裡面只是一張小小的同色系信箋,信箋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一時的挫折與遭遇,不代表一生的不幸,幸運之神是會眷顧每一個人的。加油!
張玉寧看到末尾的署名,「張玉寧」這三個字清楚地映入康維豪的眼裡,讓他著實地嚇了一大跳。
她居然會寫信來給自己?這是給自己鼓勵的一封信嗎?雖然只是短的幾句話,卻讓他怔愣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就是一有股莫名激動與感動。沒想到她那種神經神經的女孩子,又那麼鄙視籃球的人,竟然會動手寫信給自己?
他不自覺地讓嘴角勾勒起一抹會心的微笑,散去了這幾天沉重自哀的情緒,也讓欣慰與開心重新在心裡漾開來。
***
「玉寧。」音樂教室的門被人輕輕地打開,一名同事從外探進了頭來,小聲地叫唉著正在教學生彈琴的張玉寧,「外面有一個人找你。」
「有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