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氣極了,大概也是因為氣過頭了,所以她全身的體力消耗得更快,她的肚子開始不知道今天第幾回的抗議了。
她餓得都要慌掉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已經兩天了!已經整整兩天她沒有吃下任何東西。
「好吧!」她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那一萬元的鈔票,無奈地自語,「我只好先用這一小點點的錢解決我的肚子了。」說完,她便走向大門。
才一開了門,一個年約四十開外的婦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早見希芝一看到了婦人,登時臉色大變。
「早見小姐,我可是找到你了。」婦人的臉色也不比早見希芝好看到哪裡去。
早見希芝硬是擠出一抹苦笑,「井上太太。」
「早見小姐,這個月已經過了一半了,可是,你的房租到現在還沒有交。」婦人井上太太的眼神是不太客氣的,「記得上次你曾跟我說過,你兩天後會給我房租,可是,到現在又過了一個多禮拜,早見小姐,你現在是不是該交房租給我了呢?」
「房租……」早見希芝面有難色地對井上太太笑著。心裡卻不知罵了這個老女人幾回了,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她不來,自己在家的時候,她就偏偏來,難不成她有預知的能力,知道自己何時會在家嗎?
井上太太一看到早見希芝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她這個月可能又要賴帳了,她不高興地瞪著早見希芝,雙手叉腰,口氣不好的說:「早見小姐,做人乾脆一點,不要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好?我的房租已經是很便宜了,可是你卻沒有一次是準時交給我的,每次都要拖拖拉拉,你不累,我可累了!」
「我不是故意的。」早見希芝低聲咕噥。
「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告訴你,你現在如果不交出房租,你就給我搬家。」井上太太發出警告了。
早見希芝愣了一下,「井上太太,你就寬——」
「沒得商量!」井上太太打斷她的話,揮揮手,態度強硬地說,「我這裡不是救濟院,我已經對你不錯了,別的房客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就只有你,每月都拖,好不容易才三催四請地拿到房租,有時還差了那麼一點,我也不跟你計較,過去的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但是我現在真是忍無可忍,我寧可請你搬出去,再找一個好房客。」
「井主太太……」早見希芝可急了,如果這裡住不成,自己可真的就無家可歸了,她才可不要流落街頭,每晚睡路邊,而且還會被警察抓。
井上太太撇過頭,根本不理會早見希芝臉上的焦慮。
「井上太太!」她再一次叫喚著。
井上太太還是無動於衷,等了好一會兒,她見早見希芝是沒有將房租交給自己的意願,她清清喉嚨,「明天,我希望我來的時候,你已經搬出這裡,不然別怪我找警察請你走。」她警告的話一說完,便轉身離去。
「井上太太!」早見希芝對她的背影大叫,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效用。
早見希芝更加地頹敗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的她也沒有心情出門找吃的東西了,她的心裡只是一直想著一件事情——明天,明天自己如果再不交房租,那是真的要露宿街頭,還要被警察追了。
☆☆☆
「老爹。」拓村澤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大早便起了床,來到鬼朝會會長的住處,這會長也就是他和東山道也、井籐彥之口中稱為老爹的荻原光。
「澤明?」坐在餐廳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看著早報的荻原光一聽到叫喚聲,抬頭一看,只見拓村澤明急急地向自己走來。
「老爹,不公平!」拓村澤明根本不管什麼道條幫規,也沒等荻原光的同意命令,便一古腦兒地坐在荻原光的面前,一臉的不高興。
「什麼事?」荻原光凝視著拓村澤明怒氣沖沖的臉,微笑地詢問著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說呢!」拓村澤明也不直說,只是氣火地模樣要荻原光自己去猜。
荻原光對於拓村澤明的脾氣早已經視為常理了,還是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你一副火大的模樣,怎麼?八成是你又和道也吵翻天了,你來找我告狀?」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跟別人吵架就到處打小報告。」拓村澤明對於荻原光的猜測不開心地回駁。
「那不然你的生氣是為了哪一樁?」荻原光收好面前桌上的報紙,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道也今天出國了。」
荻原光的臉上是更充滿了笑意,「你是在生道出也國的氣?」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小子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而生氣。
「不是。」拓村澤明立即否認,「那小子出不出國不關我的事,可是他就是不告訴我他去英國做什麼,太過分了!不把我當兄弟看,有事情都不跟我說!」他火大的罵道。
荻原光笑意更大了,「原來你在氣這件事啊!」
「不然還為了哪一件?」
「道也沒有告訴你?」荻原光能從拓村澤明的口中聽出道也這孩子的調皮,他老是一句話就可以把澤明氣得哇哇大叫。
「沒有啦!他要我自己來問你。」
「你這麼好奇做什麼?」荻原光不明白地問,「你以前從不會一直死命一定要追問到什麼的。」
「問題是道也話只說了一半,你認為我不會想知道後半部嗎?我寧可他連今天要去英國的事都不要告訴我,反正,他在不在家對我都無所謂!」說到最後,拓村澤明賭氣的意味相當濃厚。
「唉。」荻原光忍不住地歎氣搖搖頭,「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子地沉不住氣,這很容易壞事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拓村澤明降了些火氣,口氣盡量平緩地回答。
「你、彥之、道也,你們三個孩子裡,就屬你讓老爹是最不放心的。」荻原光說著,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這個動作讓他額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