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答話,而楊綠垠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
「你到底是誰?」她再一次詢問著,可是口氣卻不高興了。
然而,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
八成是喝醉酒的!楊綠垠心想著。
於是她也不管,只是用力伸手往那人身上用力揮上自己的一掌,以報剛才他害她跌了一跤之仇。
「醉死你!」楊綠垠對那人丟下這句話後便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地走回家。
「累死人了!王八的媽媽!死沒天良的老天爺,害我丟了錢包,還讓我跌跤淋雨!死沒天良就是死沒天良的!」楊綠垠邊換下身上的濕衣服,邊喃喃自語地罵著。
而當她換下褲子時,卻發現褲角上有著一小塊的紅色血漬。
「天!我受傷了嗎?」楊綠垠有些吃驚,立即低頭檢視自己的全身,但是看了半天,她全身好好的,甚至連一點破皮都沒有。「奇怪。」她不明白她是何時沾到這些血漬來著?
就在楊綠垠疑惑之時,她又看到自己的右手掌上有一小點的血漬,但已經乾涸了。
「天!不會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是不是剛才到她的那個人受傷了?
是她絆傷他的,還是他本來就受傷了而她去沾到他的血?
「不、不會的,我才沒這麼厲害,可以一絆就把人給絆傷。」楊綠垠搖搖頭,否認自己此時的想法。
想想,實在太對了,憑她的能力,才沒這麼厲害呢!於是楊綠垠也不多想了,將挨下的濕衣服拿至後陽台的洗衣機丟下。
「肚子好餓。」她摸摸肚子,想到都這麼晚了,晚餐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就不禁自怨自哀了起來,「唉!真是可憐,竟然沒有吃晚餐,苦了你了,我可憐的肚子,泡包泡麵給你吧!」說著,她走至廚房找了包泡麵。
邊吃著泡麵邊看電視,楊綠垠的腦海竟不覺地浮出剛才被絆她絆到的那個人怎樣了?
「別去想他,別去想他,不關我的事,去看他就是笨蛋,到時一定會被他賴說是我弄傷他的,向我要醫藥費那可怎辦?」她又開始她的自言自語。
但是說是這麼說,楊綠垠還是在吃完泡麵之後,忍不住地起身拿把雨傘和一隻手電筒出門去了。
走到她剛才被絆到的地方,楊綠垠緩緩蹲下身,打開手電筒一照。
「哇!」她忍不住地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往後跌下,坐倒在地上,手中的手電筒也差點丟在地上。
面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受了傷,而且是受了很嚴重的重傷,他的臉幾乎全被血佈滿了,而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因為全都沾滿血。
楊綠垠順順被驚嚇到而呈現不規律的呼吸,定定神,她爬起身緩緩地往那人走去。
「喂。」她伸出自己那早已嚇得發顫的手,輕輕地拉扯一下那人的褲角,輕喊,「你還好嗎?你死了沒?你沒死就回答我一聲,如果……如果你死了,就別回答我了,不然我會被你嚇死。」
那人並沒有答話,只是又再次呻吟了一聲,像是回答著楊綠垠的話。
楊綠垠吞了口口水,又問:「你還沒死的話,那你……要不要緊啊?不會吧?」
嚇壞的她,似乎已經是語無倫次。
「我受這樣的重傷,你認為我要不要緊呢?」白予塵突然開口說話了。
楊綠垠又是一嚇,一個反射動作的提高音量問:「你是人還是鬼?」
「我說我是鬼呢?」
虧他還有心情說笑話!「那你就快點給我去閻王那會面,少在這亂嚇人!」楊綠垠丟下話,生氣地站起身。
「別給我去報警!」白予塵突然一板臉,沉聲的命令著說。
楊綠垠微微一愣,對喲!她還沒有想到要報警,結果這個人竟然提醒了她。
她撇撇嘴,回答著他,「呵,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就是要去報警,你管得著嗎?」
「如果你敢去報警,我就殺了你。」白予塵的口氣是一點玩笑的成分也沒有,而且給人一種他會說到做到的感覺。
「你敢?」楊綠垠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心早被他嚇死了。
「試試看就知道了。」白予塵不多辯地對她說。
楊綠垠挺挺背脊,裝出一副不畏惡勢力的模樣說:「哼!你少威脅我,我吃你這套的!」說得好似真不怕,但是她的口語卻隱約地傳出她內心的害怕和微顫。
白予塵一笑,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孩是強裝大膽,其實她的膽早嚇破了,畢竟他現在這副模樣,一般人看到都會嚇到的。
楊綠垠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告訴自己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予塵喊住她。
楊綠垠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做什麼?」
「讓我去你家。」白予塵簡短地說。
「什麼?!」楊綠垠又是一驚,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要去她的小窩?
「我說我要去你家!」由予塵重複一次,而且語氣比剛才更堅定。
楊綠垠轉過身,用力地搖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我家,如果你死在我家怎辦?我會被人誤會是殺人兇手的,我不要!」
「我不會死的。」白予塵的自信口氣說出他的保證。
「才怪!你受這麼重的傷,不死才怪!而且看你這副模樣,你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我才不要讓自己捲進去你們黑幫的恩怨裡面,到時我吃不完兜著走,我命已經夠慘了,我不要讓它更淒涼!」楊綠垠還是拒絕。
「如果我死在這裡,你也沒有好處,因為是你見死不救害我死的。」白予塵丟個責任給她。
「我又不是害你受傷的人!你怎可以……」
「去你家!」白予塵打斷她的話,又是命令的口語,身上多處的傷口讓他實在是沒法再讓自己多說幾句。
「我……」楊綠垠可以從地說話的聲音聽出他傷口帶給他的疼痛,她開始有些心軟了。
「快點!」白予塵再一次命令。
「可是……」楊綠垠仍是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