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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瑋築步伐盡量輕柔地走進自己租的屋子裡,屋子裡一片黑暗,此時正值深夜,那個盛之偉應該是沉睡夢鄉之時,她不敢吵醒他,所以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此刻的她不敢回去龍盤幫,因為今晚的行動,是她私人行動,算起來是不顧幫規而衝動的行為,而且她又帶傷,如果回去,一定遭幫規處分,她不怕處分,只是怕一旦被處分短期之內就不能出任有關殲滅鬼朝會的事務,而且她也沒臉去見她的叔叔——黑鷹的靈位,因為她沒有報到仇!
關上了房門,方瑋築走至床邊,重心不穩的她,跌入床上,強撐回來的身子,再也容不得她硬撐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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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盛之偉走回自己的房間,換下一身衣服,並替自己身上的傷上了藥。
「幸好只是輕輕劃傷。」他笑笑地自語。
換上了一身的輕便休閒服,他突然又想到了方瑋築,她似乎好像還沒有回來。
眉頭忍不住地皺起,她到底去哪了?一個年輕女子帶著一個十歲小女孩能去哪呢?曾聽小眠說過,她們在台灣並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啊!
由內心不自覺溢出的擔心,讓盛之偉不禁走出房間,來到方瑋築的房間前,從門縫內透出的黑暗,他確定她真的還沒回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轉動門把,開門進去。
一踏進房內,敏銳的聽力卻聽到了房內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呼吸聲,有人!
他的驚覺性立即大起,伸手開了房內燈。
天!床上怎倒了一個黑衣人?!而且——那黑衣人不是剛才和他廝鬥的閃電?!
她怎會跑來這裡?!
盛之偉快步奔至床邊,見他已經昏死過去,而背上的傷似乎還在汩汩流著血。
「閃電。」他輕喚著。
而床上的人沒有反應,顯然真的昏死了。
盛之偉撇開面前的人和自己是敵對的,基於他對閃電的欣賞之心,他想救閃電,伸手扶起了閃電,而一直紮著閃電的頭巾此時卻鬆掉下來,登時一頭的黑髮傾洩而下。
盛之偉一個大大的驚訝——閃電是個女的?!
而同時一個重疊影像閃進他的腦海——閃電和方瑋築?!
因為方瑋築和閃電都是這麼一頭烏亮的長髮,而且說話和態度都是如此相似!
他立即伸手撫摸面前閃電的臉頰,從面頰用力一撕,果然閃電是用了張人皮面具,而且當他撕下面具,顯露在他面前的面容,不出他所料——是方瑋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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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亂的現場中,陳毅祺的臉已經皺成一團有如被揉爛的紙團。
這八成是「鬼神」和「閃電」的傑作,不然會有誰會這麼不顧一切、這麼明目張膽地在這馬路上擲下一枚威力不弱的手榴彈,當場炸毀兩部車,還造成了幾部車的連環車禍,波及到路邊的行人,幸好此刻正值深夜,要不然不是傷亡更加地慘重?
想必面前鬼朝會裡面也是面目全非了吧?
「組長。」田文健此時走了過來。
「上面情況如何?」他詢問著田文健。
「三樓可說是毀了,有劇烈的打鬥痕跡,還有很多射出的槍彈。」田文健筒略地報告一番,「這次鬼朝會可說是損失滿慘的。」
「嗯。」陳毅祺點點頭。
「組長。」林慧媛也走了過來,「傷者全送去醫院急救了,根據目前估計,現場五死二十人受傷。
「唉。」陳毅祺聽著這些報告,重重歎口氣,「閃電和鬼神這兩人太胡來了!
搞成這樣!真是罔顧人命!」
「他們如果會顧及無辜人命,就不會被稱為是頭號殺手了。」林慧媛也歎氣,想到剛才去查看傷亡情形,那被炸爛的屍體,真令她噁心得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著了。
「有沒有目擊證人?」陳毅祺問著林慧媛和田文健。
而林慧媛和田文健同時搖了搖頭。
「組長。」又另一名組員姚傅宗急急奔了過來,「那邊檳榔攤的老闆有消息!」
「什麼消息?」陳毅祺追問著。
姚傅宗喘口氣,回答著,「他說他那時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從大樓上掉下來,然後就爆炸了,沒幾分鐘就看到有一個身穿全黑的人跌跌撞撞地從大樓裡出來,攔了部計程車走了。
「有沒有記下計程車的車牌號碼?」
「沒有,他說當時距離太遠,而且又黑,所以沒看清楚,不過好像是車隊的計程車。」
「沒關係,趕快把所有車隊計程車在今夜有上班的計程車司機一一去過濾,查多久都沒關係!」陳毅祺眼望遠方,「我想,我也該去拜會一下鬼朝會和龍幫的老大了。」
第五章
在一場場的惡夢輪番上陣下,方瑋築驚醒了過來。
她平穩地躺在床上,而且還蓋上了被,這又是讓她一陣驚愕,她記得自己是趴跌在床上,還昏了過去才是,怎麼……拉起被子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換掉了,背上的傷口雖然還是傳來陣陣刺痛,但是她知道已經上藥包紮好了。
怎麼會這樣?這裡明明是她所租的屋子房間啊!會是誰幫她上藥包紮,還喚了衣服?難道會是——盛之偉?!
正當方瑋築吃力撐起身子時,房門打開了,只見盛之偉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過來,露出了笑容。
「你終於醒來啦?」盛之偉恢復他的「本性」,笑嘻嘻地走到床邊,「你整整昏睡了兩天,還發著高燒呢!」
方瑋築眼神直直瞪著他,「是誰幫我上藥包紮還有換衣服?」盛之偉微微一愣,「我啊!這屋子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別人嗎?」
方瑋築伸手抽出放在枕頭裡的刀,只在盛之偉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殺了你?」
盛之偉知道她會有這個舉動,畢竟他也是個殺手!但是,他此刻的身份可是盛之偉,於是他裝作有些害怕的表情,「我當然知道了,可是——我救了你,你真的——要恩將仇報?」
「我可沒有要你救我。」方瑋築冷冷的說,傷口因她舉刀而扯動傳來劇痛,讓她的眉頭因此而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