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正好要出去執行自己今天必須出的任務。
彎下身,方瑋築從自己睡床的夾層中拿出一隻大鐵箱,她打開看,裡面什槍械都有——手榴彈、定時炸彈、烏茲衝鋒鎗、掌心雷……她用幾秒鐘的判斷評估此時出任務需要的火力,伸手拿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又在床頭櫃的夾層中拿出一隻小鐵箱,將自己拿出的槍械放置小鐵箱內,然後快速卻無聲地步出了房門。
穿過一條長廊,當她要步進前廳時,一個黑影閃到她的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
「你要出任務了?」那黑影對她詢問著。
「別耽誤我的時間。」她用這樣的話語,回答他的答案。
「你要小心點。」那人透出自己對方瑋築的關心。
方瑋築冷冷地看著他,「不必你擔心。」
「我……」
「我趕時間。」方瑋築截斷他的話,她實在不想多說什麼,口氣也不太客氣的說,她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口氣語調——淡漠、冰冷。
而他——貴為龍盤幫的未來接班人唐瑞傑,一向習慣大家對他的必恭必敬,只有這個綽號為「閃電」的方瑋築,對他的態度是這般無視輩位的,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從小和她一同長大,他能明白她的心內世界,所以對她的情,也不同於一般人。
方瑋築見他沉思起來,也不理會他,越過他的身軀,大步往前走去。
「閃電。」唐瑞傑轉身對著方瑋鏡的背影叫喊著。
「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方瑋築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冷冷地大聲丟下話。
駕動著屬於她自己的Rover紅色敞篷跑車,方瑋築一路快速超車地來到一家位於林森北路的三溫暖店對面的馬路邊停下。
她犀俐的眼光盯視著店門口,隔了十幾分鐘後,一部黑色的賓士開來,停在店門口,沒幾分鐘,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上車走了。
方瑋築沒有停緩地開動車子,在前方的十字路口一個大回轉,緊跟上那部賓士車,追出了市區,車子往淡海的方向駛去,就在無住家、少車的淡金公路上,她將油門踩至底,超過了賓士,在遠遠的五百公尺處緊急停下。
刻不容緩地,她拿出了兩把手槍,起身整個人斜靠在椅背上,還不等賓士車內的人有所反應時,左右兩手同時扣了板機,在幾秒內,準確地讓四顆子彈穿破賓士車的擋風玻璃,射入裡面四個人的額頭正中央,沒有讓他們有任何掙扎地一命烏呼。
方瑋築坐回車位,再迅速將車子駛離該地,在前頭的路口一個大回轉,駛至賓士車的對面,她左手持槍,不偏不倚地射出兩顆子彈在油箱上,登時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賓士車在爆炸後熊熊燃燒起來。
在不留痕跡的情況下,方瑋築開著車,快速地離開,又是一項成功完成的任務。
☆☆☆
陳毅祺坐在會議室裡,一邊低頭看著面前桌上的檔案文件,一邊聽著桌前台上長官的嘮叨炮轟。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宗了,唉,現在上頭是逼得很緊,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快點抓到兇手。」陳毅祺的直屬長官秦保天叮囑著。
陳毅祺將文件闔上,抬頭看著秦保天,「要抓到這個『閃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追查他已經兩年多了,連他的一點尾巴也找不到,甚至他的長相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抓?」
「我知道是很難,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抓啊!」
「我並沒有說不抓,而是需要的時間會很長。」陳毅祺反駁秦保天的話。「很長?要多長」從我們查出龍盤幫的殺手『閃電』後到現在也兩年多了,這兩年多,我們就僅僅知道這些,還知道什麼?就連他是圓是扁、是高是瘦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上頭要我們在半年內抓這個『閃電』到案,不然我們全都回家自己吃自己!」說到最後,秦保天真是急得大叫。
陳毅祺似乎是已經習慣他的吼叫,只是聳聳肩,「好吧!半年就半年。」再看看坐在會議桌前的其他幾名自己的組員,對他們說:「半年後準備回家自己吃自己羅!」
「陳毅祺!你好好給我看緊點,一有消息要立即通知我。」秦保天再次叮嚀著,「我剛得到情報,『閃電』在這個月已經幹掉鬼朝會台灣分會的三個會頭老大,鬼朝會日本本部非常憤怒,準備派他們本部的頭號殺手來台灣對付『閃電』。」
陳毅祺眉頭皺起,「又要多一個頭痛人物啦?」
秦保天將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丟至陳毅祺的面前,「這個人是鬼朝會會長最得力助手之一,在日本人稱『鬼神』,殺人和『閃電』一樣乾淨俐落,有關他的資料不多,跟『閃電』一樣,好好去查吧!」陳毅祺帥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真是他媽的倒楣,接到這種傷人元氣的案子。」
「別在窮抱怨了,快去查案。」
「是,老大。」說完,陳毅祺的臉上又是一個無奈的笑容。
其實,對陳毅祺來說,愈難破的案,他是愈想去做,他喜歡動腦,喜歡和罪犯鬥智、鬥力,而他在警局內這五年中,破獲的案件大大小小已經超過百件,他從未有破不了的案,上司都很賞識他,喜歡他的辦事能力、效率。
只是這次——唉!他真的是碰上了自己最麻煩的案件了,起初只是一個「閃電」,現在又要多一個「鬼神」,老天!這案件可是愈來愈刺激好玩了。
走出會議室,他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很快看完了有關「鬼神」的資料,說實在的,這資料是少得可憐,和「閃電」一樣。
姓名:不詳;號稱;鬼神。目前為日本第一幫會鬼朝會的頭號殺手。
「組長。」一句警員,也是組中惟一的女性林慧媛走了過來。
陳毅祺抬頭看著她,只見她微笑地遞了杯熱咖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