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村澤明知道他們眼中所流露出來的詢問目光是什麼,他擺出一張苦喪的臉色,歎了口氣,「我岳父那兒現在也是沒有若嵐的消息。」他低沉著嗓音,回答著他們所想要的答案。
他的回答,換來了東山道也和唐瑞傑更加黯沉的表情。
「我想,」唐瑞傑開口道,「若嵐該是被人抓走了。」
「應該是本田道夫下的手。」東山道也將自己這一段長時間靜默沉思的猜想說了出來。
「的確是他。」拓材澤明對他所作的猜測,下了一個肯定的結論,「我岳父派部屬去查,醫院方面的人說是本田道夫派人把若嵐和大龍安史接走的。」
「真的是本田道夫?」唐瑞傑聽到這個確切的答案,不免感到驚訝,「可是……以若嵐的身手,一般人是沒那麼容易抓走她的。」
「若嵐不是被抓走的。」拓村澤明回答了他的疑惑,「聽醫院的人說,若嵐是攙扶著大龍安史,跟著本田道夫派去的人一起離開的。他們之間並沒有引起任何口角爭執,或是肢體上的衝突。」
「怎麼可能?」唐瑞傑聽到這樣子的消息,更加意外了,「若嵐怎會跟他們走了?難道她是顧忌大龍安史?」
「不。」這一聲是出自於東山道也之口,只見他一臉篤定,下了大膽的假設,「若嵐不是顧忌什麼,而是自己願意跟著他們走的。」
唐瑞傑挑起眉,不太明白地看向他,「若嵐她自願的?」
「因為在她的心裡,一定是想親自去見本田道夫,直接去查明所有事情的真相。」東山道也不疾不徐地解釋自己猜測的原因。
唐瑞傑倒抽一口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是啊!以若嵐的個性,她的確會這麼做,只是她有必要冒這種險嗎?
「她這麼做,未免太危險了。」有了這樣的一個猜想,唐瑞傑的內心泛起更多的擔憂。
「雖然危險,但她還是去做了。」東山道也此刻擔憂掛心的程度,也不低於他。
如果,當年的婚禮屠殺是本田道夫一手所策劃的,那麼若嵐此刻一個人獨身前往去見他,真的是深人虎穴,非常危險!
「我們要想一個辦法潛人本田道夫的宅邸,救回若嵐。」知道冷若嵐獨身走人險境,唐瑞傑無法靜得下心來,而打算立刻行動。
「查一下若嵐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本田道夫的府邸。」東山道也以謹慎的口吻提醒著他,「我擔心這也許是一個陷阱。」
拓村澤明在一邊,非常伺意地點著頭,「他們除了要抓若嵐,也許也會乘機將我們一網打盡。」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唐瑞傑至今仍然猜不透這一點。就他印象所及,龍盤幫從未和本田道夫這邊的人起過任何的衝突,或是結下什麼仇恨啊!
東山道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他這個問題。
「他們似乎是衝著我們龍盤幫來的。」唐瑞傑為自己的問題,下了一個認定。
「不。」東山道也低低地開了口,「他們不是衝著龍盤幫而來,他們是衝著我和若嵐來的。」他聲音雖然低沉,卻是十足肯定、有力。
「衝著你和若嵐而來?」唐瑞傑一怔,非常訝異他會有如此的猜測。
「沒錯。」東山道也在回應時,心裡下了一個決定,「我想還是由我出面去找本田道夫。」
拓村澤明的眉頭緊擰在一起,「你想隻身去找本田道夫?」
東山道也眼神一沉,微微瞇起,「沒錯。」
「不好吧?」唐瑞傑對於他這個打算,可是站在不贊成的立場,「你一個人去未免太危險了,連你自己剛剛都說別貿貿然去找本田道夫。」
「不會有事的。」東山道也對這事握有幾分的把握,「我是他們要對付的目標,他們不會就這麼要了我的命,不然,他們早派人來殺我,又何必玩這種無聊遊戲呢?」
他的話倒有些說服了唐瑞傑的心。
「可是,你真的覺得這麼做是妥當的嗎?」唐瑞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
東山道也似笑非笑的道:「妥不妥當我都是要跑這一趟。」
「我們也跟著你一起去吧。」唐瑞傑建議著,「有人照應,總是比較好一點。」
東山道也沉吟了一下,接受了他的建議,「好吧,多一個人,也許救人也比較容易一些。」
「你似乎不止想救出若嵐一個人。」聽東山道也這麼說,拓村澤明心底不禁有了這樣的認為。
東山道也眼望向遠處的一點,「嗯,還有大龍安史。」他直接說出答案。
「大龍安史?」拓村澤明微微一愣,「你要救他出來?」
「沒錯。」東山道也眼中閃過一道令人費解的異樣光芒。
「為什麼?」拓村澤明非常不解他這樣的打算,「大龍安史不是本田道夫那邊的人嗎?你為何要救他出來?」
沉吟了好久,東山道也才低緩地開口,回答了他的疑惑,「因為……他是我父親。」
跟著一夥人,冷若嵐來到了本田道夫在東京近郊的一棟休閒日式別墅。
扶著大龍安史年邁的身於,一進大廳,地便見到坐在大廳中央真皮沙發上的一名男子。
「我等你們好一陣子了。」男子瞇起一雙眼,帶著若有所思的笑意,望著走進來的冷若嵐和大龍安史。
「沒想到,」大龍安史站定了腳步,一雙眼直直地迎視上男子的眼,「本田先生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希望我出院。」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難懂的笑。
原來他就是本田道夫。冷若嵐在心底確認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後,遂上前一步,「我婚禮的幕後殺人兇手,是不是就是你?」她單刀直人地直接衝口問出。
對於她這突然一問,本田道夫稍稍一怔後,隨即輕笑出聲,「看來你的記憶已經被洗掉了。」他的笑聲透出陰邪的冷然。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抿抿嘴唇,繼續質問著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