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這時,有人又叫價了。
「好。」主持人應了一聲,「兩百萬一次……兩百萬……」
「兩百一十萬。」又有人叫價了。
「兩百二十萬。」
「五百萬。」這時,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
這一聲五百萬,立即引起會場的嘩然,許多人紛紛轉頭尋找著這叫價之人。
杜若冬自然也是被嚇到了,只不過她不是被這叫價的價碼嚇到,而是這叫價之人正是今晚始終沒開過口的姜競謙。
「好。」主持人這時露著笑臉,繼續他的主持工作,「現在有人拉高到五百萬的叫價,那還有沒有人要再叫得更高?」
半分鐘過去了,沒有人再出聲叫價。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主持人手中的木槌「碰!」
的大力一敲,「成交!」
*****
一直到上了車,杜若冬始終是半低著頭,沒有說半句話,沉凝的臉色顯示出她的心事重重。
在姜競謙發動車子,平穩駛進道路上後,她終於開了口。
「你今天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只有一個目的,」杜若冬轉過頭,注視著他的側臉,「就是為了買下那個瑪瑙雕刻品?」
他揚揚嘴角,「你終於肯說話,要問我問題了?」停頓一下,雙手將方向盤轉了兩圈,讓車子右轉繼續行駛,「沒錯。我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出席這場慈善晚會的。」
「什麼原因?為了什麼原因,你非要買下這樣東西?」杜若冬很想知道答案。
姜競謙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我有必要一定要告訴你嗎?」
她輕輕吸了口氣,以很嚴肅的口吻回答,「我真的很想知道。」
「但是我並不想告訴你。」
「為什麼?!」
「你很愛問我為什麼。」姜競謙冷然一笑。
「你也很愛以不為什麼、不想回答這類的話語拒答。」杜若冬依樣畫葫蘆地反擊回去。
他忍不住笑開了嘴,轉頭看了她一眼,「你又恢復你的精神了。」
杜若冬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姜競謙這話的意思。
「這幾天你一直沒什麼精神,老悶悶不樂的。」能感覺她的不解,他解釋自己的意思。
她立即明白,同時也感受到了些什麼,「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們是夫妻,我理當是要關心你一下的,免得被人說我這個丈夫是做假的。」
輕鬆的口吻,姜競謙淡淡地作了回答。
「除了奇岳之外,沒人知道我們已成夫妻的事實。」杜若冬不疾不徐地反駁著,「又有誰會說你這做丈夫的不是?」
他的笑意加大,「你真的是恢復正常了。」
她撇撇嘴,用微慍的語氣說:「我一向都很正常!」說著還橫睨他一眼。
姜競謙笑出聲,正待他要再說些什麼之時,一個異狀讓他倏地沉下了臉色,神情開始有了緊張。
「怎麼了?」杜若冬發現他變了臉色,緊張地一問。
「煞車不靈了。」他很坦白地對她說出實情。
「煞車不靈?!」她低呼一聲,神情也變了,「怎麼會這樣子?」
姜競謙沒有回答,此時滿腦子浮現的全是那兩封威脅信。
「現在怎麼辦?」杜若冬又問了一句,腦子裡也開始轉動起如何解決這問題的辦法。
「別慌。」他鎮定冷沉地說著,一雙犀利的眼,直盯著前方一百公尺之遠的十字路口。
「路口已經紅燈了。」她可急壞了,「會撞上前面已經停下來的車子的。」老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姜競謙沉吟了一秒,立即下了個決定,「安全帶繫上!」
「喔。」杜若冬應了一聲,不疑有他地立即繫好安全帶。
一待她繫上安全帶,姜競謙方向盤一個打偏,讓車子衝上安全島,想藉此停住車子。無奈車子的車速已近八十,衝上安全島後,他使勁拉起手煞車桿卻也沒有用,車子衝過安全島到對面車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部貨車從十字路口右轉,往他的車子直衝而來。
杜若冬忍不住驚叫出聲,而姜競謙本能反應,撲身過去抱住她保護著她。
「轟!」的一聲,兩車相撞,引起了巨大的聲響,頓時之間天旋地轉……
第七章
待俞奇岳得到通知,趕至醫院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在詢問之下,他立即奔至手術室。只見手術室前,站了兩名警察。
鎮定了一下情緒,他走向警察,「警察先生,我接到你們的通知,說我的上司出了車禍——」
「你是姜競謙的朋友?」其中一名警察打斷俞奇岳的話問著。
「是的。」
「他的家人呢?」
俞奇岳遲疑了一下,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他只有一個弟弟,不過是個智力有障礙的人,所以——」
「這樣子。」警察看了一下手中的本子,「那有個叫杜若冬的女人,是不是姜競謙的妻子?」
「是的。他們結婚沒多久。」俞奇岳轉眼看了一下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警察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我朋友和他老婆是出了什麼事?」他只接到一通姜競謙車禍送醫的電話,就匆匆趕來,到現在都還弄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競謙開車超速,衝撞上安全島到對面車道,和一部貨車相撞。」警察簡略地回答了他的疑問。
「怎麼會這樣?」俞奇岳吃了一大驚,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事實。
「我們起初懷疑姜競謙是酒後駕車,但是在他送來醫院的時候,我們測過他的酒精濃度。」警察繼續說了下去,「而姜競謙並沒有喝酒。」
「那——」
就在俞奇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名醫生從手術室內走出來。他看了俞奇岳一眼,又看了看兩名警察。
「醫生,姜競謙的狀況現在如何了?」警察搶先發問。
醫生皺皺眉,隨即輕吁了口氣,「他的病況暫時是穩定下來了。不過,他的後腦和背脊都受到強烈的撞擊,可能情況不是太樂觀。」
「什麼意思?」俞奇岳急急地追問,「難道他的生命會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