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翡呆了呆,眨眨眼,沮喪地又坐下來。
「那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到港口再見機行事嘍。」
等她們到了港口,卻又呆住了。
遊艇好端端地停靠在海面上,隨著海浪起浮輕輕晃動。
「這是怎麼回事?」研翡的聲音很古怪。「遊艇在這裡,那綰書呢?難道她沒有到古堡去。」
「還是她已經回來了?」研輔接著詛,突然跑上前,快速踏上遊艇。
研翡跟上她。「怎麼樣?綰書在嗎……」
遊艇就和三天前她們離雲時一模一樣,沒人上來過……綰書也不在這裡。
研輔看了看四周,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急速走到駕駛艙。
「姐?」
她從鑰匙孔拔起鑰匙,攤在研翡面前。「我們三天前走的時候,鑰匙插在這裡?」
"不」 研翡搖頭,回憶道:「我是將它放在房間的床頭櫃上,現在它出現在這裡,這表示……」
研輔臉色凝重。「我們報警吧!」
「咕!」關在籠裡的「哥哥」發出響亮的叫聲,代表看到主人的喜悅。「哈羅!哈羅!」
「哥哥」』紹書尖叫著衝過去,「我終於找到你……你怎麼被關起來?」
「救命!救命!」
「我馬上放你出來。」她說著伸出手——
但奇事發生了,在她手碰到籠子前一秒,籠子竟然凌空飛起、升高。
「嘎?」她錯愕著,然後直覺往上看。是什麼提起鳥籠?
沒有!鳥籠是自己飛起來的?綰書搖搖頭,揉著眼睛再看一次。上帝!沒有任何東西支撐的鳥籠,竟然平空升高了!她呆呆的,看著鳥籠升高一尺,然後筆直移出去,落在另一張桌子上……她完全無法反應了。
「哈……」背後響起輕笑聲。
她緩緩回過頭,失神的眼眸對上一雙如大海般湛藍的眼珠。
從沒看過有人的眼睛這麼藍……綰書慢一步想起,她其實也沒見過多少外國人。
「咕!救命!救命!」「哥哥」拍動翹膀叫著。
「『哥哥』!」顧不得這一件又一件的奇異事,她衝過來,再一次想解救鸚鵡。
鳥籠又一次騰空,飛離她身邊。
「啊——我就不信!」
就這樣,綰書在兩張桌子間來回,鳥籠也一次次升空飄蕩,飛來飛去,其間還夾著哈哈笑聲。
「呼!」來回跑了十幾趟,綰書氣喘吁吁地停下。
「哈……」擁有藍眼的男子——湯瑪士,伸出手臂,鳥籠輕輕飄蕩到他手裡。
「咕!救命!救命!
「哥哥」的求救聲叫得異常淒厲,綰書跳起來,一鼓作氣地衝向他:
「把『哥哥』還我!」她撞上去,湯瑪土一時措手不及,被她撞個正著。
兩人撞成一堆,湯瑪士墊底,綰書在上,他們一起跌到地面,身子緊密貼靠在一起。
原本盤回在空由的竹製鳥籠經此一役,整個落地散開,「哥哥」趁機脫離束縛。
「咕!」拍動翅膀,繞室飛了三圈,表示高興。
「哥哥』!」綰書驚喜地喊,眼睛卻離不開那雙海似湛藍的瞳眸——她敢對天發誓、 那雙眼睛比她初見時又藍上幾分了;只能頻揮手對「哥哥"示意:「快走!快走!」
「哥哥」繞室團團轉圈,卻始終不飛出去。
「哥哥』!」她大急,手揮得更快。
湯瑪土臥在地上,不急著起身,淨拿著一雙疑惑的眸子直瞧著她。
「在你心裡面——」他用標準的中文輕聲道:「一隻鳥會比自己還重要嗎?」
聽到他出聲,綰書才驚覺自己等於是趴在他身上的,她反射性地用雙手撐著他胸膛,就想起身。
湯瑪士的動作更快,在一瞬間用雙手扣住她手腕,由地上挺立而起。
「你——」
「咕!」「哥哥」還在繞圈。
「救命!
綰書看過去,沒好氣地叫:「不飛出去,你在這兒鬼叫什麼勁?」
「沒有我的允許,它出不去的。」湯瑪士慢吞吞地說。
「什麼?」她霍地回頭瞪他。「你的允許?」
湯瑪士看向鸚鵡,手指一彈,「哥哥」身形倏地頓住,然後筆直往下墜。
「哥哥』!」她尖叫,在它掉到地上前接住它。"'哥哥』?」它昏過去了。
「別擔心,我只是讓它睡一覺;它太吵了,會妨礙我們談話。」
她抬頭,磨牙問他:「你?讓它睡覺?」
他頷首。
「你——哦!那剛剛鳥籠飛來飛去也是你搞的?」
「沒錯。」
「你——」綰書氣忿地衝向他,又在他面前三步距離外停住。「你是什麼人?」
「湯瑪土史特拉波斯基。」
綰書偏過頭。「你是外國人?」所以有一雙藍得不像話的眼睛?
湯瑪士愣了下,第一次有人這麼問他。
「算是吧。」
那鳥籠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又是怎麼一回事?期望解開所有謎題,綰書走向一張桌子,探手摸著桌面上空,希望能摸到吊鋼絲之類的玩意兒。結果探遍大半個房間,一無所得。
「咦?沒有鋼絲?」她吃驚地問:「那你是怎麼讓鳥籠飛的?還有,你說是你讓『哥哥』睡覺的?」
「哈,你倒是第一個用邏輯解釋這些奇異事件,而不是忙著逃跑的人。」他的藍眸閃動難解的光芒。
「什麼意思?」她警覺地問,難道這一切不是預先準備好的?她心道,又覺不對,對方何故特地設計這些東西來捉弄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大聲問。
「你還不懂嗎?這些問題都是我做出來的」「我當然知道是你做出來的,問題是你怎麼做?變魔術嗎?」
他冷聲一笑。「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你——」這話實在令人氣結,綰書強迫自己千萬不能動怒。「好吧,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行為。」誰曉得你有什麼奇怪的毛病!,這句話她沒說出口。「只要你把『哥哥』放了,讓我帶走,那就沒事了。」
「你說得好容易。」他幾乎要笑了,「可惜,別說鸚鵡,連你也不得離開。」
綰書眨眨眼。「為什麼?」